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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丹血谶·隐履痕(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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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陵的风裹着湿土和松脂味,钻进青篷车的缝隙。

乔引娣抱着那方冰坨似的“怨憎会”密匣,指尖早已冻得麻木。匣内深处,那点微弱的幽绿,在颠簸的黑暗里,如同鬼魅窥伺的眼。

车帘猛地被掀开,粘杆处番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戳进来,声音平板:

“甲头儿令:万岁爷丹毒攻心,太医束手。速回圆明园丹房,取‘九转还阳丹’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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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陵青灰色的高大围墙在车窗外缓缓后退,如同巨兽收拢的爪牙。

乔引娣死死抱着怀里的黑檀木匣子,那“怨憎会”三个血字,隔着衣料硌着她的心口,也硌着胤禵最后看她时,那混合着震惊、猜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痛楚的眼神。

他接了…他亲手打开了那透着绿芒的匣子…后面会怎样?甲七那张铁面具下的冷笑,如同跗骨之蛆,缠得她透不过气。

车帘“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扯开!冷风和湿气猛地灌入!

粘杆处番子那张如同石雕般毫无生气的脸探了进来,眼珠像两颗冰冷的玻璃珠子,直直钉在乔引娣煞白的脸上。

“乔引娣。”

番子的声音没有起伏,平板得像在念讣告,“甲头儿令:万岁爷丹毒攻心,太医束手。速回圆明园丹房,取‘九转还阳丹’吊命!”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下来。

乔引娣浑身一激灵,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丹毒攻心?吊命?那“九转还阳丹”…是雍正这些年几乎当饭吃的猛药!取药?甲七要她去取药?

“为…为何是我?”

乔引娣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不安,“丹房重地…自有丹童…”

“丹童?”

番子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万岁爷服丹的时辰、分量、禁忌…贴身伺候的人里,除了苏公公,就属你最清楚。”

他那冰冷的玻璃珠子似的眼扫过乔引娣怀里的黑檀木匣,又落回她脸上,“甲头儿说了,旁人…信不过。你,识路,也识药。”

“信不过”三个字,像三根针扎进乔引娣的耳朵。甲七在逼她!用雍正的命?还是…另有所图?

她下意识地捂紧左腕,那三深一浅的紫痕在衣袖下灼痛。去丹房…那个地方,光是想想,都让她脊背发凉。但不去?

甲七那张铁面具后的眼,绝不会给她第二个选择。

“车…调头。”

乔引娣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得不像自己的,“去圆明园。”

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调转了方向,将景陵的阴霾甩在身后,却又一头扎向另一片更深、更令人窒息的迷雾。

怀里的密匣冰冷依旧,那点幽绿在颠簸中时隐时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徒劳挣扎。

圆明园深处,丹房所在的小院,死寂得如同坟墓。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味混杂着硫磺和金属的腥气,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里,吸一口都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熏得移位。

院门口站着两个粘杆处的番子,如同两尊门神,看到乔引娣下车,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刮过,无声地让开了一条路。

乔引娣抱着匣子,深吸了一口那令人窒息的空气,一步步走进那扇虚掩的、仿佛通往地狱的院门。

丹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她知道,丹童——那些被刺哑了穴道、如同工具般活着的孩子,此刻或许正在里面守着丹炉最后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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