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撕裂的羁绊（2/2）

\"安琪儿！\"艾克的球棒带着全力爆发的力场砸向凯德手肘关节，却在接触前被突然扫来的尾巴抽飞。滑板撞在竖井壁上爆出电火花，猫头鹰面具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露出少年惨白的脸。

凯德缓缓直起身子，他的形态正在发生更可怕的变化——人类特征被彻底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介于狼人与怪兽之间的存在。安琪儿被举到与他视线平齐的高度，机械腿的液压管在他另一只爪子的揉捏下接连爆裂，溅出的冷却液像血一样洒在两人之间。

\"凯德...\"安琪儿的面罩突然碎裂，露出底下布满疤痕的脸。她的机械右手艰难地抬起，轻轻按在凯德正在异变的脸上，\"那次...在废料场...你说过...\"

怪兽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混沌的意识——倾盆大雨中，少年脱下外套裹住机械女孩残破的躯体，她的金属手指抓住他的手腕，留下永久的月牙形疤痕...

\"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凯德的喉咙里突然挤出沙哑的人声，与兽吼混成诡异的二重唱。抓住安琪儿的爪子开始剧烈颤抖，爪尖在机械甲胄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艾克趁机发动滑板最大功率，球棒瞄准凯德后颈的神经束。但就在他即将命中时，凯德突然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用自己的獠牙，狠狠咬穿了正被兽化吞噬的左臂！

黑血与荧光溶液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让怪兽形态出现短暂停滞。安琪儿从半空坠落时，看见凯德完好的那只人类眼睛正望着她，里面盛着足以淹没整个祖安的悲伤。

\"跑...\"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下一秒，凯德用尽最后的人性转身冲向竖井深处。艾克的球棒只来得及擦过他的尾尖，而安琪儿伸出的机械手，终究没能抓住那缕迅速被黑暗吞噬的影子。

竖井底部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随后是某种巨型生物破浪远去的声响。

艾克跪在井边，球棒的力场光芒渐渐熄灭。安琪儿的机械眼锁定着深不见底的黑渊，扫描界面上跳动着最后捕捉到的数据：

[目标心率：归零]

[体温：58c且持续上升]

[基因链崩解度：79%]

她的机械手指深深掐进金属地面，在合金上犁出五道带着血丝的沟壑。远处，祖安地下的钟楼传来午夜时分的鸣响，像是为某个消失的灵魂敲响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