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2/2）

大殿内顿时一静。陛下此言何意？一个小宫女，赏赐财物已是天大的恩典，难道还不够？

中车府令赵高一直垂首侍立在嬴政身侧不远处，此刻心中不由泛起嘀咕。陛下昨日就对那小宫女格外关注，亲自下令救治，今日又在朝堂上特意提起，似乎……过于上心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惊鸿一瞥的那个宫女，模样顶多算清秀，绝非绝色，衣着朴素，毫无背景可言。陛下绝非贪图美色之人，怎会对此等女子另眼相看？莫非……是因其忠勇，欲树立典型？

赵高暗自摇头，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陛下心思深沉，或许另有考量，但绝不可能是因为男女之情那般简单。他悄悄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保持着恭顺的姿态。（嬴政确实听不见赵高的心声，若他此刻能知晓赵高脑中竟敢将他与那单纯甚至有些傻气的小宫女联想到“男女之情”上去，恐怕当场就会以“大不敬”之罪，先令人将赵高拖下去杖毙了。）

这时，隗状也出列道：“陛下，此女护驾有功，确需重赏。然其身份低微，若赏赐过厚，恐引人非议，亦不合礼制。不若多加金银，再赐其家人田宅，令其一生富足，已是皇恩浩荡。”

嬴政听着臣子们的建议，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定夺乾坤的力量：“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赏赐自不可少。然……”

他话锋微微一转，目光似乎投向殿外，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个尚在昏迷中的身影。

“此女毕竟是为朕挡了一刀，几乎殒命。朕，想听听她醒来之后，自己有何想法。她若有所求，只要不过分，朕……允了。”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陛下竟要亲自过问一个小宫女想要什么赏赐？

这……这是何等的殊荣！自古以来，赏赐皆是君王恩典，臣子感激涕零地接受便是，哪有君王反过来问受赏者想要什么的道理？

这已远远超出了寻常的“厚赏”范畴，其中蕴含的意味，让在场所有老谋深算的大臣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斯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嬴政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神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王绾、冯去疾等重臣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赵高心中的那丝疑虑再次升起，而且更浓了。陛下这态度，实在反常至极！他偷偷抬眼觑了一下嬴政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嬴政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不解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将一个信号释放出去：这个宫女，是他保下的，是特殊的。如此，将来他无论给予她何种“赏赐”（包括那个“官职”），都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阻力。

“此事，容后再议。”嬴政一锤定音，结束了这个话题，“先全力救治，待其痊愈再论功行赏。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在一片复杂难言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嬴政起身，玄衣纁裳拂过御阶，消失在殿后。

只留下满朝文武，兀自沉浸在陛下对这小小宫女非同寻常的关注所带来的震惊与猜测之中。而赵高，则低着头，眼神闪烁，心中各种念头飞快转动，试图解读陛下这步棋背后的深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切的源头，竟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未来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