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厉沉舟的颜值（2/2）

挂完号等叫号的时候，苏柔在旁边玩苏晚的手机，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长椅上，没怎么说话。大厅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叫号声混在一起，吵得慌，可厉沉舟却觉得心里挺静，眼睛忍不住往苏晚那边瞟——她正低头看着病历本，眉头轻轻皱着，好像在琢磨什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头发上，发梢都泛着光。

“厉沉舟。”苏晚突然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赶紧收回眼神，假装看天花板，却听见苏晚笑出声，“你老看我干啥？我脸上有字啊？”

“没……没有，”厉沉舟脸一红，结巴道，“就是觉得……这医院人挺多的。”

苏晚没戳破他的小窘迫，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不是嘛，最近天热，生病的人多。对了，刚才在出租车上我就想问你，你记不记得以前跟谁一起来过医院？或者……你以前为了啥事儿拼过命？”

厉沉舟愣了一下，脑子里空空的，啥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拼命”这俩字挺陌生的——他这一个月在工地搬砖，最多就是累得直不起腰，哪谈得上拼命？可心里又隐隐有点不对劲，好像以前真为了啥事儿豁出去过，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啥。

“想不起来，”他摇摇头，语气有点低落，“除了搬砖，我啥都记不住，连自己以前爱吃啥、爱玩啥都不知道。”

苏晚刚想安慰他，叫号机突然响了：“请厉沉舟到三号诊室就诊。”

“到你了，走吧。”苏晚站起身，拉着他往诊室走，苏柔也赶紧跟上来，把手机塞回苏晚兜里：“我也去，我帮厉沉舟哥哥加油！”

进了诊室，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眼镜，看起来挺和蔼。他问了厉沉舟几个问题——多大岁数、在哪工作、失忆多久了、有没有头疼头晕的症状，厉沉舟除了知道自己叫厉沉舟，其他都答不上来，只能靠苏晚在旁边补充。

医生听完，又让厉沉舟做了个简单的神经检查，用小锤子敲了敲他的膝盖，又让他闭眼摸鼻子，折腾了半天，才开口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外伤引起的暂时性失忆，脑部没有明显损伤，不用太担心，先做个ct，再等结果出来看看。”

开了检查单，苏晚去缴费，厉沉舟带着苏柔在ct室门口等。苏柔拉着他的手，小声问：“厉沉舟哥哥，做ct疼不疼啊？我上次感冒做雾化，一点都不疼。”

“应该……不疼吧？”厉沉舟也没做过，只能瞎猜，心里却还是有点打鼓——他以前在工地听工友说过，做ct有辐射，对身体不好，虽然知道医生不会害他，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苏晚回来了，手里拿着检查单：“走吧，到咱们了，医生说很快，几分钟就好。”

进了ct室，医生让厉沉舟躺在检查床上，还给他戴了个防护帽，遮住头。机器启动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响声，床慢慢往里面移，厉沉舟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慌得厉害，好像要被吸进一个黑洞里，他下意识想喊苏晚，却听见医生说：“别乱动，马上就好。”

他只能咬着牙忍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苏晚在外面是不是在担心他，一会儿想检查结果会不会不好，一会儿又想起梦里的画面——苏晚拿着菜刀，血溅在他脸上，还有那句“猫肉好吃吗”。

“好了，可以起来了。”医生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赶紧坐起来，摘下防护帽，快步走出ct室，一出门就看见苏晚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拿着瓶水。

“怎么样？疼不疼？”苏晚递过水瓶，眼神里满是担心。

“不疼，就是有点吵。”厉沉舟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心里的慌劲儿才散了点，“结果啥时候能出来？”

“医生说下午三点，咱们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再来拿。”苏晚看了看表，“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柔柔肯定饿了。”

苏柔在旁边点头如捣蒜：“饿！我要吃汉堡！还要喝可乐！”

“吃汉堡可以，可乐只能喝常温的，”苏晚捏了捏她的脸，“你昨天刚有点咳嗽，不能喝凉的。”

三个人出了医院，找了家离得近的汉堡店，苏柔点了个儿童套餐，厉沉舟和苏晚各点了个汉堡和薯条。苏柔吃得满嘴都是番茄酱，还不忘给厉沉舟递薯条：“厉沉舟哥哥，这个薯条超好吃，你快尝尝！”

厉沉舟接过薯条，咬了一口，酥脆的，带着点盐味，确实好吃，可他没怎么有胃口，脑子里总想着检查结果的事儿，还有苏晚刚才问他的话——“你以前为了啥事儿拼过命？”

“在想啥呢？薯条都快凉了。”苏晚把自己的可乐推到他面前，“喝点吧，常温的，解解腻。”

厉沉舟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突然抬头看着苏晚，认真地问：“苏晚，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啥啊？”

苏晚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才说：“以前我觉得，活着就是为了赚钱，让我妈和柔柔过上好日子，可后来觉得，也不全是——能每天吃到热乎饭，能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能看着柔柔开开心心的，就挺好的。”

厉沉舟点点头，又问：“那你说，我以前是为了啥活啊？要是我一直记不起来，我该为了啥活？”

苏柔在旁边插嘴：“为了我和姐姐活啊！你可以每天跟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多好啊！”

苏晚笑着摸了摸苏柔的头，又看向厉沉舟，眼神很认真：“柔柔说得对，不管你以前为了啥活，现在你可以为了自己活，为了想做的事活，要是你愿意，也可以为了我们活——但最重要的是，你得为了让自己开心活。”

厉沉舟看着苏晚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还有苏柔在旁边使劲点头，心里突然亮堂了——以前的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前为了啥活也不重要，现在他有苏晚，有苏柔，有热乎饭吃，有安稳觉睡，这就够了。

他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嘴里满是肉香，这才觉得饿了。苏晚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再点。”

厉沉舟一边嚼一边点头，心里暗暗想：以后不管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管自己是谁，他都要好好活着，为了苏晚，为了苏柔，也为了自己，好好过好每一天。

吃完午饭，离拿结果还有点时间，苏晚提议去附近的公园逛一逛，消消食。公园里人不多，有几个老太太在跳广场舞，还有小朋友在放风筝。苏柔拉着厉沉舟的手，跑着去看放风筝，苏晚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一直带着笑。

厉沉舟陪着苏柔跑了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坐在长椅上休息。苏晚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看你累的，跟个孩子似的。”

厉沉舟接过纸巾，擦了擦汗，看着苏晚坐在他旁边，阳光落在她脸上，特别好看。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医院没问出口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苏晚，要是……要是我一直记不起来，你会不会觉得我麻烦啊？”

苏晚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你要是怕麻烦，当初就不会在工地帮我搬水了。厉沉舟，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是麻烦，你是……你是我想一直陪着的人。”

厉沉舟的心跳突然加快，脸一下子红了，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苏柔喊：“姐！厉沉舟哥哥！你们快来看！风筝飞得好高啊！”

他赶紧站起来，拉着苏晚的手：“走，咱们去看看。”

苏晚的手被他拉着，也红了脸，却没松开，任由他拉着往苏柔那边跑。公园里的风很暖，吹在脸上，带着花香，厉沉舟跑着，心里满是欢喜——他好像知道自己该为了啥活了，为了这温暖的风，为了苏柔的笑声，为了身边这个人的手，为了这平平淡淡的好日子。

下午拿检查结果的时候，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失忆是暂时的，慢慢就能想起来，不用吃药，多跟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多接触以前的事就行。厉沉舟听了，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出了医院，苏柔说要吃冰淇淋，苏晚没反对，给她买了个草莓味的。厉沉舟看着苏柔吃得开心，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晚，突然觉得，就算一辈子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也没关系——他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足够让他好好活着了。

“走吧，回家，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苏晚拉着他的手，往公交站走。

“好。”厉沉舟点点头，紧紧握着苏晚的手，跟着她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永远不会分开似的。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苏晚和苏柔，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好好活着，再也不瞎琢磨那些没用的事儿了。

从公园往公交站走的时候，迎面过来几个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奶茶，路过厉沉舟身边时，脚步明显慢了，偷偷往他这边瞟，还小声嘀咕：“你看那个男生，长得好帅啊！”“是啊是啊，身材也好，比我上次见的爱豆还帅！”

厉沉舟听见了，脸一下子红了，下意识往苏晚身后躲了躲——他在工地待了一个月，天天风吹日晒，黑了不少，还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跟“帅”沾不上边，哪想到会被人这么说。

苏晚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躲啥呀？人家说你帅，你应该高兴才对。”

“哪有帅啊，”厉沉舟挠挠头，小声嘀咕，“黑不溜秋的，跟煤球似的。”

“你这叫健康，懂不懂？”苏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里带着笑意，“你本来就长得好看，浓眉大眼的，个子又高，就是以前在工地没收拾，现在换身干净衣服，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苏柔在旁边也跟着点头，嘴里还叼着冰淇淋：“对呀对呀！厉沉舟哥哥超帅的！比我们班最帅的男生还帅！”

厉沉舟被娘俩说得更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公交车来了，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上了公交，人不算多，还有几个空座。苏柔抢先坐了一个，厉沉舟让苏晚坐另一个，自己则拉着扶手站在旁边。刚站稳，就听见后排有人小声议论：“你看那个站着的男生，是不是上次刷到的那个‘全省最帅包工头’啊？”“好像是！我记得他之前在工地搬砖的视频，好多人点赞呢！”

厉沉舟愣了一下，“全省最帅包工头”？他啥时候有这称号了？还被人拍了视频？

苏晚也听见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上次我跟我闺蜜温然去工地看你，她偷偷拍了你几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没想到被人转到网上了，还火了一阵，好多人说你是‘全省最帅包工头’，说可惜了这么帅的人去搬砖。”

“啊？还有这事儿？”厉沉舟更懵了，他一点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被人拍了，他肯定不会让拍的——搬砖本来就够累了，还被人当“景点”看，多别扭啊。

“你别担心，”苏晚看出他的窘迫，赶紧安慰，“那视频没火多久就沉下去了，没多少人记得，再说了，帅又不是你的错，别人想夸就让他们夸呗。”

话是这么说，可厉沉舟还是觉得不自在，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生怕再被认出来。好不容易到了站，他赶紧拉着苏晚和苏柔下了车，跟逃似的。

下了公交，离小区还有一段路，苏柔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哼着歌。厉沉舟和苏晚走在后面，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你真的挺帅的，”苏晚突然开口，眼神很认真，“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帅，是那种很踏实、很让人有安全感的帅。以前我跟我妈去相亲，见的那些男生，不是油嘴滑舌的，就是长得娘娘腔的，跟你比差远了。”

厉沉舟的心跳突然加快，不敢看苏晚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你……你跟我比这个干啥，我又不是来跟你相亲的。”

“我就是想说，”苏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里闪着光，“就算你不是什么‘厉总’，就算你一直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你也是个很好的人，值得被人喜欢，值得被人夸帅。”

厉沉舟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晚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和温柔，没有一丝嫌弃，也没有一丝功利。他突然觉得，被人夸帅也没那么别扭了，甚至有点开心——尤其是被苏晚这么夸。

“那……那你觉得我帅吗？”厉沉舟鼓起勇气问，声音有点发颤。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帅，当然帅，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帅。”

厉沉舟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他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见苏柔喊：“姐！厉沉舟哥哥！你们快来看！咱们小区门口新开了家水果店，有好多草莓！”

“来了来了！”苏晚拉着厉沉舟的手，往小区门口跑，“正好买点草莓，晚上给你做草莓蛋糕，你不是爱吃甜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甜的？”厉沉舟愣了一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上次你吃我做的巧克力面包，吃了三个，还说好吃，”苏晚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爱吃甜的。”

厉沉舟心里暖暖的，原来苏晚这么在意他的喜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小事，她都记在心里。

到了水果店，苏柔挑了一大盒草莓，个个又大又红，看着就好吃。苏晚付了钱，递给厉沉舟：“你拿着，晚上回家就做蛋糕。”

厉沉舟接过草莓，盒子暖暖的，像他现在的心情。他看着苏晚和苏柔的背影，突然觉得，“全省最帅”这个称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人觉得他帅，觉得他好，愿意陪着他，这就够了。

回到家，苏晚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做草莓蛋糕。苏柔在旁边帮忙打鸡蛋，厉沉舟则坐在客厅里，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心里满是幸福。

他拿起手机，忍不住搜了一下“全省最帅包工头”，还真找到了那个视频——视频里的他穿着工装，满头大汗地搬着钢筋，脸上沾着水泥灰，看起来狼狈极了，可评论区里全是夸他帅的：“这颜值不去当明星可惜了！”“这么帅还这么努力，爱了爱了！”“求个联系方式！”

厉沉舟看着视频，忍不住笑了——以前觉得狼狈的样子，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糟，甚至有点可爱。他把视频保存下来，心里暗暗想：以后要是忘了现在的日子，就看看这个视频，想想苏晚，想想苏柔，想想这段平平淡淡的幸福。

厨房里突然传来苏晚的声音：“厉沉舟，过来帮我把草莓洗了！”

“来了！”厉沉舟赶紧放下手机，跑进厨房。苏晚正站在水池边，手里拿着个鸡蛋，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小花猫。

厉沉舟忍不住伸手，帮她把脸上的面粉擦掉，动作很轻。苏晚愣了一下，脸颊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洗鸡蛋。

厨房里的灯光暖暖的，草莓的香味和蛋糕的香味混在一起，飘在空气里。厉沉舟看着苏晚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后自己是谁，不管有没有“全省最帅”的称号，他都要一直陪着苏晚，陪着苏柔，好好过日子，把这份幸福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