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疯狂的林渊（2/2）
“是啊，”厉沉舟点头，“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安稳的，不用担心这些坏人了。”
苏晚看着窗外的路灯，轻轻“嗯”了一声。厉沉舟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不管之前有多少麻烦，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能跟苏晚一起，慢慢把日子过好，就已经很好了。
苏柔是在看守所外等林渊的——林渊因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她托了好多关系，才争取到一次探视机会。隔着厚厚的玻璃，林渊穿着囚服，头发剪得短短的，脸上没了以前的嚣张，只剩下麻木。
“我找了律师，他们说表现好的话，以后还有减刑的机会。”苏柔把带来的生活用品推过去，声音有点发颤，“我会经常来看你，你在里面好好改造。”
林渊盯着她，半天没说话，突然嗤笑一声：“你又何必呢？我都这样了，你还来做什么？是可怜我，还是觉得这样显得你善良？”
“我不是可怜你！”苏柔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是觉得……觉得你还有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只是走错了路！”
“走错路？”林渊猛地拍了下桌子，玻璃都震了震，“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苏晚看不起我，厉沉舟欺负我，连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觉得我是个废物！”
“我没有！”苏柔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当初是你骗我、利用我，是你自己要去赌、要去杀人，怎么能怪别人？我现在来看你，是还念着以前的情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情分？”林渊冷笑，“你所谓的情分，就是看着我在里面受苦，然后你在外面扮演深情？苏柔，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变成现在这样，不甘心自己当初瞎了眼！”
“我没有！”苏柔气得浑身发抖，“我本来以为，你在里面这么久，能反省自己的错，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杀了人，毁了别人的家庭，也毁了自己，现在还把所有错都推给别人，你根本就没救了！”
“我没救？”林渊眼睛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那你还来干什么？滚啊！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来看我！”
苏柔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疼。她想起以前林渊对她的好，想起他曾经说要跟她一起过日子，再看看现在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眼泪掉得更凶：“我是傻！我明知道你不值得，还是想来看看你，可你呢？你只会指责我、伤害我！林渊，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我不甘心，是你从来都没珍惜过！”
“珍惜？我怎么没珍惜？”林渊也激动起来，“当初我带你出去玩，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珍惜？是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逼得我只能去赌、去抢，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是你自己选的！”苏柔擦干眼泪，语气变得冰冷，“是你自己不想好好工作，不想踏实过日子，总想着走捷径，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林渊，我以前喜欢你，是觉得你有冲劲，可现在我才发现，你所谓的冲劲，不过是好高骛远、自私自利！”
林渊愣住了，看着苏柔冰冷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探视时间到了，狱警走过来，催促林渊回去。林渊站起来，看着苏柔，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咬了咬牙，转身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苏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趴在玻璃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以为自己还念着以前的情分，以为林渊还有救，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不管你怎么拉，他都不会回头。
从看守所出来，苏柔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里空荡荡的。她掏出手机，给苏晚打了个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姐，我跟林渊吵翻了……我再也不会去看他了。”
苏晚很快赶过来，看着苏柔通红的眼睛，心疼地抱住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能想通，就已经很好了。”
厉沉舟也跟着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递给苏柔：“别难过了，不值得。以后的日子还长，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苏柔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苏晚和厉沉舟担心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很可笑——明明身边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却偏偏要去执着于一个不值得的人。
“我知道了，”苏柔擦干眼泪，露出一个笑容，“以后我再也不会想他了，我要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跟你们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苏晚和厉沉舟看着她，都笑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苏柔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或许，放下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生活。
苏柔正在工作室整理合同，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标题里“林渊刑满释放”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
她慌慌张张地捡起手机，点进新闻里看，内容说林渊因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多次减刑，加上家属托了“关系”运作，原本的无期徒刑硬是缩短到了十年，今天上午已经从监狱出来了。围着，脸上带着笑，眼神里还是以前那股让人不舒服的劲儿。
“怎么了？”苏晚听见动静走过来，看见苏柔脸色惨白，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苏柔把手机递过去，声音发颤：“林渊……林渊出来了！新闻说他靠关系减的刑，今天刚放出来！”
苏晚接过手机，看清内容后，手指也顿住了。她以为林渊至少要在里面待几十年，怎么也没想到，才十年就出来了，还带着“关系”的背景——这意味着，林渊可能还是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难对付。
“别慌，先别声张。”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手机还给苏柔，“咱们先告诉厉沉舟，让他也留意点，最近出门都小心点，别单独行动。”
苏柔点点头，手还在抖，她掏出手机给厉沉舟发消息，打字的时候指尖都在打颤。没过几分钟，厉沉舟就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也很凝重：“我看到新闻了，刚才还托朋友问了下，说林渊家里确实找了不少关系，这次出来动静不小，好像还打算在本地继续做事。”
“继续做事？他还想干什么？”苏柔忍不住插话，声音里满是恐惧，“他以前就骗我、害我，现在出来了，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不好说，但咱们必须做好准备。”厉沉舟的声音很稳，“我这两天会多安排点人在工作室和你们家附近盯着，你们上下班我来送，尽量别去人少的地方。要是真遇到林渊，别跟他起冲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苏柔还是心神不宁，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总觉得下一秒林渊就会发来消息或者打电话过来。苏晚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害怕，有我和厉沉舟在，他不敢怎么样的。他现在刚出来，就算有关系，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惹事。”
话是这么说，可苏晚自己心里也没底。她想起林渊以前的所作所为——堵着苏柔要钱、偷袭厉沉舟、甚至还杀过人，这样的人，就算坐了十年牢，本性也未必会改。加上背后有“关系”撑腰，说不定会更肆无忌惮。
当天晚上，厉沉舟送苏晚和苏柔回家，特意绕着小区转了两圈，确认没有可疑的人或车跟着，才把她们送到楼下。“上去之后把门锁好，窗户也关好，晚上别随便开门。”厉沉舟反复叮嘱，“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们去工作室，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苏晚点点头：“你也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看着厉沉舟的车开走，苏柔和苏晚才上楼。进了家门，苏柔第一时间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去检查了门窗，确认都锁好后，才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不敢动。
“姐，你说林渊会不会真的来找咱们？”苏柔小声问，眼睛盯着门口，好像下一秒门就会被推开。
“不会的，”苏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他刚出来，肯定要先跟家里人汇合，或者处理自己的事，暂时不会来找咱们。而且咱们有厉沉舟盯着，他就算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的几天，苏柔和苏晚都过得提心吊胆。厉沉舟每天按时接送她们，工作室门口也多了两个保安，甚至苏柔去超市买东西，厉沉舟都会让朋友跟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直到第五天，苏柔在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店买咖啡，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林渊站在不远处，穿着黑色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柔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转身跑回工作室，可林渊已经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路。
“好久不见啊，苏柔。”林渊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些，眼神里带着打量，“这几年过得不错嘛，看样子，苏晚把你照顾得很好。”
“你想干什么？”苏柔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抖，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给厉沉舟打电话。
“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林渊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毕竟咱们以前也是‘朋友’，我刚出来，跟老朋友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我跟你不是朋友！”苏柔赶紧说，“你别再来找我，也别去找我姐，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林渊嗤笑一声，“你报啊，你看警察会管吗？我现在是合法公民，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就在这时，厉沉舟的车开了过来，他看见林渊围着苏柔，立刻下车冲了过来，挡在苏柔前面，盯着林渊：“林渊，离她远点！”
林渊看见厉沉舟，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没走，反而挑衅地看着他：“厉沉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当护花使者啊。不过我劝你，少管闲事，我跟苏柔说话，跟你没关系。”
“她是我朋友，我就管定了。”厉沉舟的语气很冰冷，“你刚出来，最好安分点，别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林渊盯着厉沉舟看了几秒，好像在掂量他的实力，最后还是笑了笑：“行，我今天不跟你争。苏柔，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你等着我。”说完，他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苏柔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林渊走后，苏柔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厉沉舟赶紧扶住她：“没事吧？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苏柔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办啊？”
“别担心，有我在。”厉沉舟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很坚定，“我会保护好你和苏晚，绝对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们。”
厉沉舟把苏柔送回工作室，立刻给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多派几个人盯着林渊的动向，同时也联系了警方，把林渊找苏柔的事报备了一下，让警方也留意。
苏晚知道这件事后，虽然也担心，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慰苏柔：“别怕，他现在只是试探，不敢真的怎么样。咱们只要多加小心，有厉沉舟帮忙，肯定能应付过去。”
苏柔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她看着窗外，想起林渊离开时的眼神，总觉得有一场更大的麻烦，正在慢慢靠近。
苏柔揣着满心忐忑，在林渊常去的棋牌室门口等他——她不想再担惊受怕，更怕林渊暗地里找苏晚麻烦，干脆决定主动找他把话说开。
傍晚时分，林渊叼着烟从棋牌室出来，看见站在路边的苏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玩味的笑：“哟，主动找我了？怎么，想通了，还是怕我找你姐麻烦？”
苏柔攥紧手里的包，强压着心里的慌，开门见山：“林渊，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别再找我，也别去打扰我姐，我们跟你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林渊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盯着苏柔的眼睛，“要是我说，我现在不想找你，只想找你姐呢？”
苏柔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皱着眉：“你什么意思？我姐根本不想见你，你别白费心思了！”
“我没白费心思。”林渊靠在旁边的墙上，语气平静得让苏柔心慌，“在里面待的那十年，我想了很多。以前觉得跟你在一起挺有意思，后来才明白，我真正惦记的人，是你姐苏晚。”
“你说什么？”苏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爱上我姐？林渊，你别开玩笑了！你以前怎么对她的，你忘了？你堵她、跟她吵架，甚至还……”
“我没忘。”林渊打断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正因为没忘，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多混蛋。我那时候就是嫉妒，嫉妒厉沉舟跟她走得近，嫉妒她眼里根本没有我，所以才用那些混账办法吸引她注意。后来在里面想明白，我对她不是讨厌，是喜欢，是我自己没搞清楚。”
苏柔看着他，只觉得荒谬：“喜欢？你用伤害她的方式来证明喜欢？林渊，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姐也绝对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知道她现在不喜欢我。”林渊站直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离苏柔更近了些，“但我可以等，也可以改。我现在有能力了，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不像以前那样一无所有。苏柔，你帮我跟她传个话，我想跟她好好谈谈，就一次。”
“我不会帮你的！”苏柔往后退了一步，态度坚决，“我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跟厉工感情很好，你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厉沉舟？”林渊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不屑，“他能给苏晚什么？一个普通设计师，租着小房子，连套像样的家都给不了。我不一样，我现在有人脉，有钱，能让苏晚过得比现在好十倍。”
“你根本不懂我姐！”苏柔气得发抖，“我姐要的不是钱，是踏实，是真心！你除了钱和那些所谓的关系，你还有什么？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还想跟我姐在一起？”
林渊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苏柔，别给脸不要脸。我跟你好好说，是给你面子。你要么帮我传话，要么我自己去找苏晚，到时候闹得不好看，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柔看着他眼里的威胁，心里又气又怕，却还是咬着牙：“你别想威胁我！就算你自己去找我姐，她也不会见你！你要是敢骚扰她，我就报警，就算你有关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苏柔转身就走，不敢再跟林渊多待一秒。她快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给苏晚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姐，林渊他……他说他爱上你了，还让我帮他传话，想跟你谈！”
电话那头的苏晚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语气坚定：“别理他，他就是故意胡说八道，想搅乱我们的生活。你别害怕，我现在就给厉沉舟打电话，让他多留意点。”
挂了电话，苏柔靠在出租车后座，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渊出来后，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更怕他真的会去找苏晚，给苏晚带来麻烦。
而另一边，林渊看着苏柔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个人，厉沉舟，看看他最近在忙什么项目，有没有什么能拿捏的地方……对，越快越好。”挂了电话，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苏晚也好，厉沉舟也罢，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