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火网困敌，暗夜寻踪（1/1）

凌晨三点的豫东平原，寒星在墨蓝色的天空中瑟缩。周明远裹紧军大衣站在炮楼顶端，望远镜的镜片里突然出现两道刺眼的光柱——日军增援部队的车灯正从东北方向的公路上驶来，引擎声像沉闷的雷声，在寂静的旷野里越滚越近。

“军长，日军车队共十二辆卡车，前面有三辆九七式坦克开道，车尾还跟着两辆挎斗摩托！”前沿观察哨的电报通过电台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他们正在朝第一道防线的缺口移动，看样子是想夺回炮楼群！”

周明远放下望远镜，指尖划过冰冷的炮楼墙体：“按计划行事。让步兵旅撤到第二道防线的沟壑里，装甲旅留三辆潘兴坦克在明处‘警戒’，其余全部隐蔽到芦苇荡，炮口对准公路两侧的土坡。”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汉斯，把坦克的备用履带和帆布堆在显眼处，做个弃车逃窜的假象。”

十分钟后，日军车队果然钻进了伏击圈。领头的九七式坦克突然停下，炮塔转动着扫视战场，车长探出身子张望——看到空无一人的炮楼和路边散落的帆布，嘴角露出得意的狞笑，随即挥了挥手，车队继续前进。

“就是现在！”周明远的信号枪划破夜空，绿色的信号弹刚落下，公路两侧的土坡突然喷出火舌。155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在日军车队中间炸开，第一辆卡车瞬间被掀翻，汽油泄漏在地面，燃起熊熊大火。潘兴坦克从芦苇荡里疾驰而出，90毫米主炮对准九七式坦克连续射击——虽然日军坦克的侧面装甲有82毫米厚，但潘兴坦克在1000米距离的穿甲厚度可达147毫米，三发炮弹就击穿了两辆坦克的炮塔，弹药殉爆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天空。

日军指挥官见状，立刻下令使用燃烧弹。十几枚凝固汽油弹从卡车里被抛出，落地后炸开的火墙瞬间吞噬了公路两侧的麦田，火焰顺着风势向芦苇荡蔓延，灼热的气浪烤得人脸颊生疼。有两辆潘兴坦克的履带被火焰烧断，驾驶员不得不跳车逃生，却被防化连的士兵及时拉进沟壑——萧雨凤送来的防化服能短暂抵御高温，急救包里的烧伤药膏刚涂上，战士们就疼得龇牙咧嘴。

“军长，日军想用火墙逼我们暴露位置！”参谋长趴在沟壑里大喊，“他们的步兵正借着火势冲锋！”

周明远盯着火墙后的日军身影，突然想起黄崖洞保卫战中“以静制动、诱敌深入”的战术。他抓起电台麦克风：“炮兵旅暂停射击，装甲旅退到第三道防线，步兵旅用手榴弹封锁沟壑入口！”随后转身对狗剩说，“你说的村西枯井，能不能绕到日军后方？”

狗剩眼睛一亮：“能！枯井的地道有个支口通到公路旁的地窖，俺们能从那儿摸过去！”

周明远立刻拍板：“你带杨三和五个爆破手，把剩下的酒坛炸弹埋在地窖里，等日军步兵经过就引爆。汉斯，派两辆能动的潘兴坦克在地窖北侧接应，一旦爆炸就从侧翼夹击！”

狗剩领着队伍钻进枯井时，日军已经冲过了火墙。杨三背着炸药包，在地道里跑得飞快，泥浆溅满了裤腿也浑然不觉。地窖入口藏在一棵老槐树下，掀开石板，就能看到日军步兵正猫着腰沿着公路推进，脚步声离地窖只有十几米远。

“快！”狗剩将酒坛炸弹的引信拧开，和杨三一起将炸弹埋在松土下，然后迅速躲进地窖深处。几秒钟后，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窖顶的泥土簌簌落下，公路上的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没死的慌忙趴在地上，正好暴露在潘兴坦克的炮口下。

“冲啊！”汉斯驾驶着潘兴坦克碾过公路，履带将日军的步枪压得变形，坦克上的机枪横扫，日军步兵成片倒下。狗剩从地窖里跳出来，捡起一把日军的刺刀，朝着一个举着燃烧弹的士兵冲去——刺刀捅进对方腹部的瞬间，他突然看到对方胸前挂着个红头绳，和杏儿的那半截一模一样。

“这绳子哪来的？！”狗剩揪住士兵的衣领，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脸上。士兵疼得惨叫：“是……是从第二道防线的女俘身上抢的！她们被关在弹药库旁边的暗室里，准备天亮就运走！”

狗剩刚要追问，突然听到杨三的大喊：“小心燃烧弹！”他抬头一看，一枚凝固汽油弹正朝着自己飞来，慌忙扑倒在战壕里。火焰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旁边的老槐树烧得噼啪作响。

“撤！”周明远的命令通过号角传来。战士们交替掩护着后退，潘兴坦克殿后，将追来的日军坦克一一击毁。当最后一辆坦克退回第三道防线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公路上的日军尸体和燃烧的车辆，构成了一片惨烈的景象。

清点人数时，杨三突然指着远处的土坡喊：“军长，那儿有个暗哨！”周明远举起望远镜，果然看到一个日军士兵正顺着地道口爬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电台。“抓活的！”狗剩率先冲了上去，那士兵刚要开枪，就被杨三一扁担砸晕在地。

审讯在临时指挥部进行。日军俘虏交代，第二道防线的核心是一座大型弹药库，杏儿和其他女俘被关在弹药库的地下暗室里，日军准备用她们当“人盾”，阻止我军使用重武器。“弹药库的墙壁有两米厚，还埋了炸药，要是强攻，她们都会被炸死！”俘虏颤抖着说。

周明远刚皱起眉头，电台就传来陆建英的急电：“日军华北方面军已下令，若商丘失守，立即炸毁弹药库，销毁所有化学武器痕迹！”

“不能等了。”周明远走到沙盘前，指尖点在弹药库西侧的位置，“狗剩，你说的地道能通到弹药库底下吗？”狗剩点头：“能！俺们村的老乡当年挖地道时，特意留了个出口在弹药库的地基下，就是怕鬼子征用！”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成功抵御日军燃烧弹攻势，完成“火网破阵”支线任务，奖励：坦克抢修工具箱x10套、烧伤急救药品x200箱、军功值+，“豫东民间情报网”升级——可调用村民游击队协同作战。】

正午时分，周明远召开作战会议。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沙盘上的弹药库模型上。“炮兵旅佯攻弹药库正门，吸引日军注意力；装甲旅在东侧待命，随时准备拦截突围的日军；狗剩带村民游击队从地道进入，先救出女俘，再埋设炸药炸毁地基；防化连做好准备，一旦化学武器泄漏，立刻进行中和处理。”

狗剩攥着那半截红头绳，站起身大声说：“请军长放心！俺们一定把杏儿她们救出来！”杨三和王大举也跟着站起来，身后的村民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帐篷顶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周明远看着眼前这群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又看了看穿着军装的战士们，突然想起黄崖洞保卫战中军民同心的奇迹。他举起拳头：“记住，我们不仅要打赢这场仗，还要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平安回家！”

出发前，王大举塞给狗剩一个热乎乎的高粱饼：“吃点东西，有力气救杏儿。”狗剩咬了一大口，饼渣掉在衣襟上也没察觉，眼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身后有装甲洪流，有炮火支援，更有千千万万个盼着亲人回家的中国人，他们一定能撕开日军的防线，在商丘的土地上，迎来真正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