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从狼烟北平开始 > 第91章 一五潮涌,思行共济

第91章 一五潮涌,思行共济(1/2)

目录

1953年3月18日,辰时,三兴集团办公室

香江的晨雾还未散尽,周明远的办公桌上已摊开一叠泛黄的文件——那是老陈从北京捎来的“一五计划”纲要复印件,红笔勾出的“集中力量发展重工业”字样,被他反复摩挲得有些模糊。窗外,皇后大道上的货车正忙着装卸机械零件,喇叭声混着码头的汽笛声,织成香江制造业崛起的晨曲。

“先生,这是内地发来的设备需求清单,鞍钢、长春一汽都在列。”文三儿推门进来,手里的文件夹还带着油墨味,他如今已是集团副总,却仍习惯像从前那样,先把文件递到周明远面前。见老板盯着“一五计划”纲要出神,他也凑过去,指尖点在“156个重点项目”上:“光鞍钢就要十台大型轧钢机,咱们现有的库存不够,要是从欧洲进口,至少要半年——可一汽的工期不等人。”

周明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1948年的航运报表,与眼前的需求清单并排放着。“你看,四年前咱们只能靠‘伪装订单’运设备,现在能光明正大接内地的重点项目,这就是变化。”他的指尖在两张纸上划来划去,眼神里满是思索,“但光靠‘运’不够——一五计划要的是‘自主工业体系’,咱们只送设备,他们后续还是会被技术卡脖子。”

这番话让文三儿愣了愣。他原本想着赶紧调货、赶工期,却没往长远想。“您的意思是……要帮他们培养技术人员?”周明远点头,从纲要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是老陈手写的“内地技术工人缺口”:“我跟华南局谈过,准备在香江办个‘机械培训班’,把咱们的师傅派过去,教他们修机床、调参数。短期看会耽误咱们的生产,但长期看,他们能自己维护设备,才是真的帮他们建工业。”

文三儿拿起纸条,心里忽然亮堂起来。他想起1943年在北平制铁所,劳工们连机床开关都不会碰,只能被日军打骂。“我去安排!”他转身要走,又被周明远叫住。“等等,”老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机械工程手册》,扉页上写着赵师傅的名字——那是1950年赵师傅托祥子带来的,“把这个也带上,里面有赵师傅画的维修图,比咱们的手册更接地气,内地的工人用着顺手。”

1954年7月25日,未时,广州技术对接会

广州的暑气正盛,对接会的会议室里却气氛热烈。周明远坐在主位,对面是长春一汽的工程师们,桌上摆着三兴集团研发的“小型精密车床”样品——这是他们花了八个月,针对内地工厂的电压、工况改造的机型,比进口设备便宜三成,还能兼容国产零件。

“周总,这车床的主轴精度够,但咱们的工人实操时,总调不好进给量。”一汽的王工程师皱着眉,递过来一份测试报告,上面记录着十几次失败的数据。文三儿刚要解释“是操作问题”,周明远却先接过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不是工人的问题。”他突然开口,手指点在“进给量参数表”上,“咱们的参数是按欧洲标准设的,可内地用的钢材含碳量更高,得把进给量调低15%。”说着,他拿起笔,当场修改参数,又画了个简易的调节示意图,“你们回去试试,要是还不行,我让咱们的师傅去长春驻场。”

王工程师又惊又喜,连声道谢。散会后,文三儿不解地问:“先生,您怎么知道是钢材的问题?咱们没做过国产钢材的测试啊。”周明远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封家书,是祥子写来的,里面提了句“北平钢厂的钢,比以前硬多了,就是不好加工”。“你看,”他晃了晃信纸,“这些‘小事’里藏着大问题。内地的工业基础和欧洲不一样,咱们不能照搬老经验,得跟着他们的实际情况调整——这就是做‘本土化’,比单纯卖设备更重要。”

当天晚上,周明远在日记里写道:“一五计划不是‘生意’,是‘伙伴’。伙伴需要的不是‘成品’,是‘一起解决问题的能力’。今日改车床参数,悟得:支援家国,要懂其需、适其情,而非居高临下。”

1955年11月10日,亥时,三兴集团工厂车间

夜色中的车间灯火通明,最后一台“定制款轧钢机”正被装上货车,车头挂着红绸——这是发往鞍钢的第十台设备,也是一五计划中“鞍钢改扩建”项目的最后一批订单。文三儿站在车间门口,看着货车缓缓驶离,转身却见周明远正蹲在地上,看几个年轻工人拆卸旧机床。

“先生,您怎么还没走?”周明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旧机床的齿轮:“这台是1948年从德国买的,现在跟不上内地的需求了,但里面的齿轮还能用,拆下来给培训班当教具正好。”他顿了顿,眼神里有些感慨,“我在想,等一五计划结束,咱们是不是该往‘研发’转——光改造别人的设备不够,得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这样不管是香江还是内地,咱们都能立住脚。”

文三儿心里一动。这几年跟着周明远,他从“执行命令”变成了“一起思考”,此刻也忍不住说:“我跟培训班的师傅聊过,他们说内地现在缺‘自动化机床’,要是咱们能搞出来,比进口的便宜,肯定能帮上大忙。”

“好想法!”周明远拍了拍他的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祥子寄来的,北平顺和茶馆门口,挂着“农机维修站”的牌子,小马儿穿着工装,正帮老乡修抽水机。“你看,小马儿都能独当一面了。”他把照片递给文三儿,“咱们在香江做的事,最终都能在北平、在长春、在鞍山看到结果,这就是咱们坚持的意义。”

车间外,香江的夜空里挂着疏星。周明远望着北方,想起1937年在北平狼烟里的逃亡,想起1949年在香江听开国大典的激动,再到如今参与一五计划的建设,心里忽然清明:所谓“扎根香江”,从来不是“远离故土”,而是以香江为桥,把外面的技术、经验,变成内地工业的“砖瓦”;所谓“初心”,也不是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而是跟着时代走,用新的能力,做新的贡献。

文三儿握着那张照片,忽然说:“先生,明年培训班想招几个北平来的年轻人,让他们学完回去,也能像小马儿一样,帮老乡修机器。”周明远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北平接他们——我也想看看,顺和茶馆的炸酱面,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货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载着轧钢机,也载着两人的思考与期盼,驶向内地。车间里的机床还在“嗡嗡”作响,像是在为这个正在崛起的时代,奏响新的节拍。

1963年7月1日,午时,三兴电子元件厂车间

香江的酷暑裹着塑胶味扑面而来,周明远站在新落成的电子元件车间里,看着流水线上细小的晶体管在女工指尖流转,眉头却微微蹙着。三年前力排众议从机械制造转向电子业时,董事会半数人反对——“咱们懂机床,不懂电子,这是把钱扔水里!”可他攥着《南华早报》上“美日电子产业外迁”的报道,心里却有另一番盘算:机械是“重器”,电子是“血脉”,一五计划后内地工业起来了,迟早要用到电子元件,现在不布局,将来就只能跟在别人后面要技术。

“先生,美国飞利浦的十万个晶体管订单,生产部说下周能交货。”文三儿快步走来,鬓角已染霜,手里的生产报表却记得工工整整。他顺着周明远的目光看向流水线,忽然明白老板的顾虑:“您是担心内地的收音机厂?我刚跟老陈通了电话,他们这个月的元件缺口有十五万,咱们的产能刚好能补上,就是要推掉飞利浦的后续订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