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旧仆重逢，棋局初显（1/2）

安公公！

那张熟悉的脸，那声带着复杂情绪的“娘娘”，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阿阮脑中所有的迷雾和猜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本应葬身火海或者远遁千里的老太监，活生生地站在江南深山的隐秘山谷里，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震惊，是愤怒，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苏晚晴的反应则直接得多，她猛地抽出短剑，指向安公公，眼神冰冷如霜：“安如海！你果然没死！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那些追杀，那些标记，都是你安排的？！”

信王妃在一旁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丝看戏般的冷笑，并未出声。

安公公面对苏晚晴的剑锋，脸上并无惧色，只是那笑容变得更加苦涩。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那些明显是他手下的人不必紧张，然后对着阿阮，深深躬下身去。

“老奴……有罪。”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更添了几分苍老，“让娘娘受惊了，更是……连累了福顺、小栗子他们……”提到这两个名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并非作假。

阿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福顺和小栗子惨死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安公公，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没死，为何不现身？为何要眼睁睁看着……”

看着她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各方势力追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为她死去？后面的话，她问不出口，但那质疑和痛楚，清晰地写在脸上。

安公公直起身，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愧疚和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娘娘，非是老奴心狠，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木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娘娘，苏夫人，进屋详谈吧。老奴……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阿阮看着他那张布满风霜、似乎比在宫中时苍老了十岁的脸，又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的信王妃，知道此刻发作无益。她咬了咬牙，压下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

木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但干净整洁。安公公亲自给阿阮和苏晚晴倒了水，那姿态，依稀还是宫中那个谨小慎微、伺候周到的老太监。

“娘娘，”安公公在阿阮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开始了讲述，“那夜大火，确实是老奴金蝉脱壳之计。枭首……吴德海野心勃勃，欲取夜枭而代之，更想利用娘娘您搅动风云，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奴若不走，必遭其毒手，夜枭也将彻底沦为祸乱之源。”

“所以你就假死脱身，来了江南？”苏晚晴冷声问道，“那为何不通知我们？反而任由我们被各方追杀？”

安公公叹了口气：“苏夫人，并非老奴不想。而是当时京城局势瞬息万变，吴德海眼线遍布，信王虎视眈眈，连宫中……也未必安全。老奴若贸然联系，非但救不了娘娘，反而会暴露行踪，引来更疯狂的围剿。唯有让所有人都以为老奴已死，让娘娘您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老奴才能在暗中布局，寻找反击的机会。”

他看向阿阮，眼神恳切：“老奴知道，此举让娘娘受尽了苦楚委屈，老奴万死难辞其咎。但请娘娘相信，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文家最后的血脉，也是为了……完成文太傅临终前的嘱托。”

文太傅！文茵的父亲！阿阮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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