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居与新的棋局（2/2）

果然，下午德妃就派人来了，送来的是一些时新料子和首饰，说是恭贺她晋封之喜。传话的宫女笑容满面，话却说得颇有深意：

“娘娘说了，李嫔您是有大造化的人，如今独居一宫配殿，更要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皇恩。若有什么难处，或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尽管去回禀娘娘，娘娘为您做主。”

“独居一宫配殿”？这是在强调她脱离了德妃的直接掌控？“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被端妃拉拢或蛊惑！

李嫔感到一阵头疼。她就像一块夹心饼干的馅料，被两边用力挤压。她只能陪着笑，收下礼物，说着感恩戴德的话，表示一定谨记德妃娘娘教诲。

送走德妃的人，李嫔看着那堆华丽的赏赐，没有丝毫喜悦。这些东西，既是安抚，也是枷锁。

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傍晚时分，端妃那边也派人来了，送来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套罕见的孤本医书和几株品相极佳的兰花。

传话的嬷嬷语气恭敬却疏离：“娘娘说，李嫔娘娘心思灵巧，或许对这些雅物感兴趣。医书可静心，兰花可怡情。望娘娘在长春宫，能住得舒心。”

医书？兰花？这份“赠礼”太过风雅，也太过……与众不同。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一种姿态。端妃是在告诉她，我知道你懂些特别的东西（医理？），我欣赏你的“灵巧”，在我这里，你可以暂时求得“舒心”？

这与德妃那种充满掌控欲的“关怀”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嫔看着那套散发着墨香的医书和清雅的兰花，心中波澜起伏。端妃和德妃，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也划下了无形的界限。

她不能明确站队，至少现在不能。德妃势大，且对她有“知遇之恩”（虽然这恩情掺杂了太多利用），但掌控欲太强。端妃看似超然，底蕴深厚，但意图不明，且与德妃不睦，靠近她风险极大。

她必须走钢丝。

她恭敬地收下端妃的礼物，让锦绣好生养护兰花，将医书摆在显眼处，以示尊重。同时，她也并未冷落德妃，次日便亲自去德妃宫中谢恩，态度依旧恭谨。

她表现得就像一个侥幸上位、战战兢兢、只想保住眼前富贵、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一方的小妃嫔。

几天下来，长春宫风平浪静。端妃对她依旧是淡淡的，除了例行请安，并无多余交集。德妃那边似乎也暂时满意她的“安分”。

就在李嫔以为可以暂时喘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研读一下那套医书（她确实对古代医学很感兴趣）时，一个深夜，她起身喝水，无意间瞥向窗外，却猛地看到对面廊下阴影里，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不是巡夜的太监！那身影纤细，像个……宫女？

李嫔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是谁？是德妃派来监视她的？还是端妃的人？亦或是……那个始终藏在幕后、能模仿笔迹、能在内务府清单上做手脚的神秘人，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来窥探她了？

这长春宫，果然不是什么清净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