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伶人乱政（2/2）

郭崇韬拆开信，脸色越来越沉：“李存信想让周匝在陛堪大用。”

赵烈冷笑一声：“他懂地形？他连郓州的地形都是我勘察的，还敢说懂蜀地地形。郭枢密使，我们得尽快行动，不能让他抢了伐蜀的兵权。”

郭崇韬点头，从案下拿出一份名册：“这是我整理的伐蜀将领名单，都是可靠的人，没有李存信的亲信。你拿着，明天陛下列会讨论伐蜀时，我们就推荐这些人。另外，你去准备一份蜀地的地形报告，越详细越好，让陛下知道，你懂蜀地地形，比李存信更适合随军。”

赵烈接过名册，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都是些在柏乡之战、奇袭郓州中立过功的将领，没有一个是李存信或伶人的人。他心里一暖，知道郭崇韬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这就去准备地形报告。”赵烈起身，“郭枢密使，你多保重，李存信和周匝肯定会来刁难你。”

“放心。”郭崇韬笑了笑，“我从政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倒是你，在外面要小心，别被他们抓住把柄。”

赵烈躬身告辞，走出枢密院时，天已经黑了。洛阳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宫城的灯火还亮着，像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握紧手里的名册，又摸了摸怀里的《武经总要》残卷——里面有蜀地地形的记载，还有奇袭关隘的计策，这些都是伐蜀的关键。

刚走到街角，就看见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赵烈心里一凛，故意拐进一条小巷，等黑影靠近时，突然转身，手里的“定国”剑抵住其中一人的喉咙：“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影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周公公派我们来的，让我们……让我们盯着您的行踪，看看您跟谁见面。”

赵烈冷哼一声，将两人打晕，拖到巷子里藏好。他知道，周匝已经开始提防自己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危险。

回到禁军大营，赵烈立刻找来周勇，让他去收集蜀地的地形资料，又让人把《武经总要》里关于蜀地的记载抄录下来，整理成报告。忙到深夜，才把地形报告写完，里面详细标注了剑门关的险峻、嘉陵江的漕运路线、成都平原的守军分布，甚至还画了简易的攻城图。

第二天一早，李存勖在太极殿召开朝会，讨论伐蜀之事。李存信果然率先开口：“陛下，蜀地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臣愿挂帅伐蜀，定能生擒王衍，为大唐争光！”

周匝在旁边附和：“陛下，李将军战功赫赫，又懂用兵之道，伐蜀非他莫属。郭枢密使和赵指挥使虽然忠心，却不懂蜀地地形，怕是难当此任。”

郭崇韬立刻反驳：“陛下，李将军虽有战功，却从未去过蜀地，何来‘懂地形’之说？赵指挥使曾勘察过黄河沿岸的地形，又整理了详细的蜀地地形报告，比李将军更适合随军。臣愿举荐赵指挥使为伐蜀先锋，臣为监军，定能伐蜀成功。”

李嗣源也站出来：“陛下，郭枢密使说得对。赵指挥使年轻有为，奇袭郓州、破汴梁都有他的功劳，让他当先锋，臣放心。李将军可留在洛阳，防备契丹，也是大功一件。”

李存勖犹豫了，目光落在赵烈身上：“赵烈，你真懂蜀地地形？”

赵烈赶紧递上地形报告：“回陛下，臣虽未去过蜀地，却整理了蜀地的地形、守军分布，还画了攻城图。只要陛下给臣机会，臣定能拿下剑门关，为大军开路。”

李存勖翻看报告，越看越满意：“好！这份报告做得详细，比李存信空口说白话强多了。就按你们说的，郭崇韬为监军，赵烈为先锋，率五万大军伐蜀！李存信，你留在洛阳，统领禁军，防备契丹。”

李存信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躬身领命。周匝也没再说话，只是狠狠瞪了赵烈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

朝会结束后，赵烈刚走出太极殿，就被郭崇韬拉住：“小心李存信，他留在洛阳，肯定会搞事。我已经让李嗣源将军多盯着他，你出征后，凡事多跟我商量，别单独行动。”

赵烈点头：“请郭枢密使放心，臣会小心的。只是……洛阳的百姓，还要靠您和李将军保护。”

“放心。”郭崇韬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伐蜀回来，就清君侧，还洛阳一个太平。”

赵烈望着宫城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赢伐蜀之战，早日回来，清除伶人和李存信这些毒瘤，守住大唐的复兴希望。可他不知道，李存信和周匝已经在暗中计划——等他和郭崇韬离开洛阳后，就伪造他们“通敌”的证据，让李存勖下旨，抄他们的家，再勾结契丹，一举推翻李存勖。一场更大的危机，已在他出征的路上悄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