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优菈的计划（2/2）
这些议论声断断续续飘到神里绫华耳里，她攥着策划案的指尖紧了紧，却没回头。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侧过头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外面太吵了？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关上门慢慢说。”
神里绫华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里的些许不自在瞬间消散。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浅笑：“没事，我们继续吧。先去确认舞台搭建的尺寸，道具组那边还在等回复。”
两人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而走廊上的男生们还在讨论，有人甚至开始盘算“明天抽签会是谁”“会不会轮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只有几个知情的A班男生，在群里悄悄回复：“别激动，就是正常对接工作，就一天而已。”可这话根本没人信，不少男生还是盯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脸“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无奈——毕竟在他们心里，神里绫华的“特殊同行”，哪怕只有一天，也足够让他们“酸”上好久了。
学生会办公室的窗帘半掩着，滤进的阳光刚好落在空的办公桌上。神里绫华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调试着卡顿的电脑，浅紫色的裙摆垂落在地面，长发被她轻轻别在耳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空则站在她身侧，手里拿着文化祭的流程表，偶尔指着屏幕补充两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气息——她身上的樱花香，和他指尖残留的墨水味，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这里的公式设置有问题，我重新改一下。”神里绫华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声音柔和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空怕她被屏幕反光晃到，悄悄调整了台灯的角度，又顺手把桌上的温水往她那边推了推：“别急，慢慢来，下午再跟美术社对接也不迟。”
这样的场景落在门口的温迪眼里，顿时让他来了兴致。他抱着鲁特琴倚在门框上，晃着脚笑道：“我说，你们这哪是工作啊，分明是在约会吧？连阳光都在帮你们打光。”
空抬头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我们在调试文件，等会儿要核对文化祭的预算表。”
温迪摆了摆手，走到桌边拿起一块樱花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好好，工作工作。不过说真的，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只要别把B班的芙宁娜卷进来就好——我还指望她当我新曲子的灵感缪斯呢，可不能让她也跟着凑‘一人一天’的热闹。”
这话刚出口，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着B班校服的男生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攥着书包带，眼神里满是警惕：“温迪！你刚才说什么？芙芙也是你能随便惦记的？居然还想把她卷进来，你安的什么心！”
“就是！芙宁娜可是我们B班的宝贝，你一个A班的凑什么热闹！”另一个男生撸了撸袖子，语气带着明显的“护犊子”意味。芙宁娜在B班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亚于神里绫华在年级里的名气，平时班里男生连让她多提重物都舍不得，现在听到温迪把她和“一人一天”的事扯在一起，自然炸了锅。
温迪嘴里的樱花酥差点呛到喉咙，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哎哎哎，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就是说她长得好看，能给我点写诗的灵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上次你还在操场堵着芙芙，非要给她唱你写的破歌！”第三个男生叉着腰，显然是把温迪之前的“骚扰”记在了心里，“现在还敢提她，温迪，你给我站住！今天不跟你说清楚，你别想走！”
温迪一看情况不对，抓起桌上的鲁特琴转身就往走廊跑，一边跑一边喊：“真误会了！我以后再也不提芙宁娜了还不行吗？你们别追了！”
B班的男生们哪肯放过他，紧随其后追了上去，走廊里瞬间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和温迪的求饶声，连远处教室的同学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办公室里，神里绫华看着混乱的走廊，忍不住捂嘴轻笑，肩膀微微抖动。空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散落的文件重新整理好：“别管他，温迪就是嘴欠，早晚要为他的话付出代价。我们继续看预算表吧，美术社还在等回复。”
神里绫华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阳光再次落在两人身上，刚才被温迪打断的温柔氛围，又悄悄弥漫开来——或许，这样“像约会一样工作”的一天，比她预想中还要美好。
温迪被B班男生追得绕着教学楼跑了两圈，最后躲进了A班教室才勉强脱身，而追人的几个男生站在走廊里喘气时，话题不知不觉就从“保护芙宁娜”拐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刚才温迪那家伙居然敢提芙芙，真是活腻了！”为首的男生揉着膝盖，语气还带着点愤愤不平，可话锋一转，又忍不住放软了声音，“不过说真的，要是温迪敢提班长，我今天非得把他的鲁特琴弦都拔了不可。”
旁边的男生立刻点头附和：“可不是嘛！班长可比芙芙更不能惹——你忘了上次有人在食堂跟班长抢最后一份芝士焗饭，后来被班长用‘班级纪律扣分’的理由罚了一周的值日？”
“那算什么，”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片，语气里满是崇拜，“上次运动会，咱们班接力赛掉棒，眼看要垫底，是班长跑过来给我们调整站位，还陪着练了三天，最后拿了亚军！而且班长每次讲题都特别有耐心，就算是最难的数学题，也能讲得清清楚楚。”
提到芙卡洛斯，几个男生的语气瞬间从“护犊子”的警惕变成了藏不住的偏爱。在B班男生眼里，芙宁娜是活泼可爱的“小太阳”，偶尔会耍点小脾气，让人忍不住想宠着；可芙卡洛斯不一样——她既是把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的班长，也是总能在关键时刻撑起场面的“主心骨”，冷静又温柔，连批评人时都带着让人没法反驳的条理，不知不觉就成了大家心里“不敢轻易招惹，却又格外敬佩”的存在。
“上次我作业没写完，本来以为要被老师骂，结果班长帮我找了补作业的方法，还陪着我在教室写到晚自习结束。”一个男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班长自己还有学生会的会要开，却特意留下来帮我。”
“还有还有，上次芙芙在社团活动里跟人吵架，哭着跑回教室，是班长过去跟对方讲道理，既没让芙芙受委屈，也没让事情闹大。”另一个男生补充道，“班长总是这样，不管是班里的事还是芙芙的事，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比我们这些男生还靠谱。”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芙卡洛斯抱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过来，浅蓝色的校服外套被风轻轻吹起，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失距离的笑意。几个男生瞬间收敛了语气，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你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上课了，还不回教室？”芙卡洛斯的声音清亮，带着恰到好处的严厉。
“是！班长！我们马上回去！”几个男生赶紧应着，转身就往教室跑，连刚才追温迪的火气都消得一干二净。直到跑进教室，一个男生才悄悄对同伴说：“你刚才看到没？班长刚才好像笑了一下，也太好看了吧！”
另一个男生点点头，小声说：“那当然，班长可是我们B班的‘定海神针’，比芙芙还让人在意——刚才要不是怕被班长说，我肯定还得跟温迪掰扯两句！”
而走廊上的芙卡洛斯，看着他们慌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作业本，其中一本还夹着芙宁娜早上塞给她的糖果——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严肃的班长，是可靠的姐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能被班里的同学这样信任着，也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空抱着刚打印好的社团场地使用确认表，准备去游泳社对接文化祭期间的临时训练安排——毕竟游泳社申请了在文化祭前加练表演项目，需要确认泳池的开放时间和安全设施。刚走到体育馆门口，就看到诺艾尔背着工具箱匆匆跑过来，拦住了他的脚步。
“空会长，请稍等！”诺艾尔停下脚步时还带着点喘，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认真地说，“神里副会长刚才联系我，让我先过来检查游泳社的安全设施，确认没问题后，您再和社长对接后续事宜。”
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神里绫华早上跟他说过，游泳社的泳池边缘偶尔会有防滑垫松动的情况，之前就提醒过要定期检查，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落实。没想到她会特意安排诺艾尔过来，提前把安全隐患排查好。
“辛苦你了，诺艾尔。”空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她先走，“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泳池的实际情况。”
诺艾尔立刻挺直脊背，认真地打开工具箱：“没问题！我会仔细检查防滑垫、救生设备和水质检测记录，保证不会有遗漏！”她跟着空走进体育馆，刚到泳池边就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边缘的防滑垫，手指顺着缝隙检查是否有松动，又起身查看挂在墙上的救生圈和救生杆，逐一确认数量和完好程度。
空站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想起早上神里绫华的样子——当时她在学生会办公室核对流程，提到游泳社时特意叮嘱：“泳池的安全一定要放在第一位，最好让诺艾尔去检查一下，她做事最仔细，我们也能放心。”原来她早就把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连后续的检查人员都提前安排妥当。
“空会长，您看这里！”诺艾尔突然指着泳池角落的防滑垫，语气带着点严肃，“这块垫子的边缘有点翘起来了，虽然不明显，但如果有人踩到，可能会滑倒。我先标记下来，等会儿联系维修人员过来更换。”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便签纸和笔，仔细记下位置和问题，又拍照存档，动作熟练又认真。
空走过去看了看，确实如诺艾尔所说，防滑垫的一角微微翘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多亏你检查得仔细，不然等游泳社训练时就麻烦了。”空由衷地说，“回头我跟神里副会长说一声，辛苦你们了。”
诺艾尔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摆手：“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神里副会长一直很照顾我，让我帮忙检查安全设施，也是对我的信任！”她又继续检查其他地方，直到把所有安全隐患都排查完毕，才整理好工具箱，递给空一份检查报告，“会长，所有项目都检查完了，除了那块防滑垫，其他都没问题，我已经联系维修人员，下午就能过来更换。”
空接过检查报告，看着上面整齐的记录和清晰的标记，忍不住笑了：“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剩下的对接工作我来处理就好。”
诺艾尔点点头，背着工具箱离开了体育馆。空站在泳池边，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又想起神里绫华早上温柔的叮嘱，心里莫名觉得温暖——原来她不仅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还悄悄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提前解决了，这样细心又周到的样子，让他忍不住觉得，今天的“工作对接”，好像比平时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意。
泳池边的阳光格外明亮，玛拉妮刚整理好游泳社的训练计划表，抬头就看到优菈站在泳池入口处，目光直直盯着正在和社长对接工作的空，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那模样，和平时那个骄傲又洒脱的优菈判若两人。
玛拉妮悄悄走过去，递了瓶冰水给她，压低声音问：“优菈，你这都在这儿站十分钟了，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她昨天也在A班，知道抽签的事，也清楚优菈是担心空被“抢走”，可看着优菈这副“盯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优菈接过冰水，却没喝，眼神依旧没离开空的方向，语气带着点不服软的别扭：“我只是路过，顺便看看游泳社的准备情况，毕竟文化祭的表演项目也关系到学生会的安排。”
玛拉妮忍不住笑出了声：“路过？你从空进体育馆开始就站在这儿了，连游泳社的队员跟你打招呼，你都没听见。”她顺着优菈的目光看过去，空正和社长讨论泳池的临时使用时间，偶尔抬手比划两下，神情认真。而不远处的休息区，神里绫华正坐在长椅上整理文件，时不时抬头看向空的方向，眼底带着柔和的笑意——那画面，任谁看了都觉得和谐。
“你看神里副会长，”玛拉妮轻轻碰了碰优菈的胳膊，“人家就算跟空一起工作，也没像你这样紧绷着，反而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连诺艾尔都提前叫来检查安全设施，多周到。”
优菈撇了撇嘴，却没反驳——她其实也看出来了，神里绫华是真的在认真对接工作，没有半点越界的意思，甚至连和空说话时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总想着多看两眼，生怕空被别人“拐走”——毕竟空是她的男朋友，就算只是“一人一天”的约定，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神里没别的意思，”优菈小声说，语气软了些，“可……他是我男朋友啊。”这话刚说完，她就看到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往这边看了过来，还对着她笑了笑，挥手示意她过去。
优菈的脸颊瞬间泛红，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走了过去。玛拉妮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也跟着笑了——其实优菈的这点“过头”，不过是在乎罢了。她转身回到训练区，却听到几个游泳社的队员在小声议论：
“刚才那个女生是优菈吧？好像是空会长的女朋友，看空会长的眼神也太甜了！”
“是啊是啊，刚才空会长回头笑的时候，我都看到优菈脸红了！”
“原来会长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样子，平时在学生会里，他都挺严肃的……”
玛拉妮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泳池边的两人，空正拿着场地使用确认表跟优菈解释什么，优菈虽然还是皱着眉，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点弧度——或许，优菈的这点“过头”，才是最真实的在意吧。
下午三点的放学铃声刚响，校园里瞬间热闹起来，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地往校门口走。空收拾好学生会的文件，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优菈靠在香樟树下等他，银蓝色的长发被夕阳染成浅金，眼神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空走过去，无奈地笑了笑：“说吧，优菈。从游泳社到现在，你都跟了我一下午了，到底想说什么？”他其实早就看出优菈有话要讲，只是她一直憋着不说，只默默跟在他身后，一会儿帮他捡掉在地上的文件，一会儿提醒他“别忘带学生会钥匙”，那点小别扭的样子，让他实在没法装作没看见。
优菈听到这话，立刻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却还是忍不住先撇了撇嘴：“谁跟你了？我只是刚好和你同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便签纸，递到空面前，“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
空接过便签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明天对接事项”，祭期间的校园巡逻安排、整理风纪委员的值班表。他抬头看向优菈，疑惑地问：“这是……刻晴的工作清单？”
优菈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得逞”的小得意：“没错，明天抽签轮到刻晴了。她今天下午跟我打听你的日程，还说怕明天找不到你，我就帮你把要对接的事整理好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跟她说了，明天下午你有空，让她直接去学生会办公室找你，省得她到处跑。”
空看着手里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工整，连每条事项后面都标注了大概需要的时间，显然是优菈花了心思整理的。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优菈的头发，无奈又好笑：“所以你跟了我一下午，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优菈的脸颊瞬间泛红，赶紧躲开他的手，却还是小声说：“我只是怕你明天又忘了事，耽误工作。”其实她心里还有点小算盘——提前帮空整理好清单，既能让刻晴的对接更顺利，也能让她“监督”着两人别聊太久，毕竟刻晴是风纪委员会会长，平时跟空讨论工作就很认真，她可不想明天再像今天这样，一整天都提着心。
空当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没戳破，只是把便签纸叠好放进钱包里，笑着说：“知道了，谢谢你。明天我会准时在办公室等刻晴的，不会让她跑空。”
听到这话，优菈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又说，“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记得别迟到。”
“好，路上小心。”空看着优菈转身离开的背影，银蓝色的长发在夕阳下晃出好看的弧度，他低头看了看钱包里的便签纸，心里满是暖意——其实他早就猜到优菈会为明天的事操心，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细心，连清单都提前整理好。
远处，几个A班的同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议论：“你看会长和优菈，也太甜了吧！”“优菈明明就是在乎会长，还嘴硬说同路！”空听到这些议论，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明天要和刻晴对接工作，他得先把相关的文件整理好，可不能辜负了优菈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