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红颜一心共赴险，九界馈赠藏玄机，言圣初掌叙事权（1/2）
二百九十九年！
当这行由大道法则亲自书写的冰冷批注，烙印在《永恒话本》之上，再通过神魂连接，浮现在裴砚脑海中的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这不是一个空洞的威胁，也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期限。
这是一个宣判。
是更高维度的存在，对九界这片“故事区域”下达的，最终清理指令。
二百九十九年，对于凡人而言是数代人的漫长岁月，但对于动辄闭关千年的仙王，对于浩瀚无垠的宇宙纪元，不过是弹指一瞬！
“嗡——”
虚空深处，仿佛响应着这道抹杀指令，一道刚刚被裴砚强行抚平的星海裂隙，竟再次被撕开！更加混乱、更加狂暴的虚空能量，混杂着令人作呕的低语，从中倾泻而出，仿佛九界的“世界之膜”正在被无形的力量腐蚀、溶解！
“不好！虚空防线要崩溃了！”一位仙王惊骇大吼，他祭出的本命法宝，一道星河图，在接触到那股能量的瞬间，就灵光黯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刚刚因为“旧日支配者”投影被击溃而稍稍松懈的人心，瞬间再度绷紧，甚至比之前更加绝望。之前的敌人，至少还有一个具象的“梦魇编织者”。而现在，敌人是无形的，是整个宇宙的恶意，是既定的“命运”！
“言圣……”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裴砚身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裴砚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目光穿透了混乱的能量乱流，望向那片正在崩解的星空。他以“九界言圣”的身份，能清晰地“听”到九界天地法则的哀鸣，能“感受”到世界本源正在流失。
他伸出手，五指张开。
“我为言圣，当以我之言，定九界之法。”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的权柄，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混乱与嘈杂。
“我说，此界当固若金汤，万法不侵！”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九界星海猛地一震！《永恒话本》金光暴涨，海量的天地气运与信仰之力被瞬间抽取，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法则锁链，从裴砚掌心爆射而出！
“哗啦啦！”
金色的锁链洞穿虚空，以一种不讲道理的蛮横姿态，将那道巨大的虚空裂隙强行缝合！那些狂暴的虚空能量，在接触到金色锁链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火，被迅速净化、消融！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那道足以让数位仙王束手无策的恐怖裂隙，就这样被硬生生“说”没了。
天地，重归清明。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裴砚可以堵住一个缺口，却堵不住那二百九十九年的倒计时。
“夫君。”
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裴砚身后响起。
苏九璃一袭红衣，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身边，凤眸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如既往的信任与决绝。“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话音未落，另一道温柔的倩影也随之而来。顾清晏素手轻扬，一道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悄然融入裴砚体内，为他补充着刚刚巨大的消耗。她没有说话，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还有我！”一身劲装的楚昭扛着她的巨剑，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睥睨天下的豪气，“宇宙深处？正好，我的剑还没饮过界外邪神的血呢！”
沈砚秋则安静地站在不远处，她周身剑意流转，仿佛与天地间的剑道法则融为一体。她只是对着裴砚微微颔首，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
四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四位九界的顶尖战力，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与裴砚站在一起，共面这未知的、最恐怖的远征。
她们的态度，也彻底点燃了在场所有九界领袖的热血与决意。
“妈的，怕个鸟！”之前一直力主防守的老仙王此刻却吹胡子瞪眼，第一个表态，“二百九十九年！连打个盹都不够！与其在家等着被抹杀，不如跟言圣出去拼一把！我天机阁，愿献出所有星图典藏，为言圣指引方向！”
“说得对！”好战的魔族尊者放声大笑，“我魔族儿郎，何曾怕过死战！我族宝库中所有神金魔铁，任由言圣取用！”
“我妖族，愿献出祖地‘建木’之芯，为远征提供无尽生机！”
“我灵族……”
绝境，催生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在“抹杀程序”的倒计时面前，所有的分歧都显得微不足道。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裴砚身上。
一个宏伟的计划，在九界所有领袖的激烈讨论中，迅速成型。
集九界之力，倾尽所有，为裴砚一行人，打造一艘能够承载希望、穿梭宇宙洪荒、直面旧日恐怖的无上座驾——“故事方舟”！
就在这个决议达成的瞬间，裴砚惊喜地发现，随着九界意志的空前统一，他这位“九界言圣”的权柄，竟也随之水涨船高！他对《永恒话本》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他似乎，触碰到了“叙事证道”那扇大门的门缝。
心念一动，裴砚将一丝神念投入到九界疆域内一个名为“残烛界”的小世界。那里，一种名为“银鳞兽”的生灵因天地剧变，赖以为生的“月光草”已经灭绝，整个种族正走向消亡。
裴砚的意识，沉入《永恒话本》崭新的一页。他没有耗费大法力去扭转现实，而是尝试着用笔墨去“讲述”一个新的可能性。
他开始编织一个故事。
故事里，绝境中的银鳞兽没有坐以待毙，它们中最强壮的一批，开始尝试啃食一种原本有剧毒的“黑荆棘”。它们经历了痛苦的变异，大部分都死去了，但幸存下来的个体，不仅适应了毒素，它们的鳞甲变得更加坚硬，甚至能从黑荆棘中汲取一种狂暴的雷霆之力。它们有了新的名字，叫“雷棘兽”，它们繁衍、壮大，成为了残烛界新的霸主……
这个“故事”在《永恒话本》上写下的瞬间，裴砚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神魂之力消耗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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