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歌妖氛蔽日,白波义士来投(1/2)
怀县休整一日后,荀衍率领士气高昂的靖难军,携大胜之威,浩浩荡荡开赴朝歌前线。
越靠近朝歌,空气中的气氛便越发压抑诡异。
明明是白日,天色却总是昏沉沉的,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污秽的薄纱笼罩着天地。
风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硫磺气味,甚至隐约能听到无数冤魂哀嚎的幻听。
路边时常可见枯萎发黑的草木和扭曲畸变的动物尸体。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靖难军将士,也感到心头沉甸甸的,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好浓的怨气和死气...”
郭嘉撩开车帘,望着远处地平线上那如同乌云盖顶般的朝歌城方向,眉头紧锁,罕见地收起了慵懒之色,
“张角这妖道,看来是真疯了,竟行此逆天之举,以百万生灵之怨念死气为祭,强行沟通那所谓的‘黄天’...若真让他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荀衍运转浩然气于双目,能看到朝歌城上空凝聚着几乎化为实质的黑红色邪云。
其中仿佛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挣扎咆哮,邪云中心,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慢旋转,吞噬着周遭的光线与生机。
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正从中不断散发出来。
他沉声道:“正因如此,才更要阻止他!浩然正气,正在今日!”
大军行至距朝歌约三十里处,已可见汉军连营。
营寨依山傍水而建,旌旗招展,戒备森严,但却笼罩在一片压抑和紧张的气氛中,士兵们脸上大多带着恐惧和疲惫。
听闻荀衍率军到来,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亲自出营相迎。
两位老将军皆面带疲惫,眼窝深陷,显然这段时间压力极大。
“文渊!你终于来了!”
皇甫嵩紧紧抓住荀衍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解脱,
“阵斩张宝张梁,解怀县之围,壮我军威,挫敌锐气,此乃滔天之功!陛下闻之,必龙颜大悦!”
朱儁也感慨道:“后生可畏!如今这局面,若非文渊你连战连捷,只怕军心早已溃散!”
荀衍谦逊道:“两位老将军镇守朝歌,牵制张角主力,方有衍建功之机。不知眼下局势具体如何?”
提到局势,皇甫嵩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引着荀衍登上了望台,指向朝歌城:
“文渊你看。”
只见朝歌城墙之上,黑气缭绕,隐约可见无数眼神空洞、行动僵硬的黄巾兵卒在巡逻,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身形扭曲、非人非鬼的怪物。
城下方圆数里,土地焦黑,冒着丝丝黑烟,布满了各种诡异邪恶的符文和祭坛,寻常士兵根本无法靠近。
“张角龟缩城内,日夜举行邪祭。那邪云漩涡之下,便是其主祭坛所在。”
皇甫嵩语气沉重,
“我军数次尝试攻城,皆被那邪法所阻。箭矢射入城中,威力大减;将士靠近城墙,便会被邪气侵体,精神错乱,甚至倒戈相向!更有甚者,夜间常有鬼哭狼嚎,邪祟袭营,弄得军心惶惶,士气低落。”
朱儁补充道:
“更麻烦的是,那张角似乎能借助邪法,将战死的士卒转化为那种不人不鬼的‘黄巾力士’,甚至驱使亡魂作战!我军伤亡难以补充,而他的兵力却仿佛越打越多!”
荀衍面色凝重,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这张角简直成了个移动的天灾制造机。
郭嘉在一旁摇着酒葫芦,幽幽道:
“邪祭已至关键,那‘黄天’之力恐已有一丝渗透此界。强攻绝非上策,需找到其阵法节点或祭坛核心,一举破之,否则打碎多少骷髅僵尸都是徒劳。”
“奉孝所言甚是。”荀衍点头,“可知其阵法节点在何处?”
皇甫嵩苦笑摇头:“那妖法诡异,节点似虚似实,变幻不定。我军中亦有不少修士尝试探查,皆无功而返,甚至有人遭邪气反噬...”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营寨侧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和喊杀之声!
“报——!”
一名军校急匆匆奔来,
“禀将军!有一支身份不明的军队正在攻击我军后营粮草辎重!人数不多,但极为悍勇,领头者武艺高强,连伤我数员裨将!”
“什么?!”皇甫嵩大怒,“何方贼子,竟敢此时来袭?莫非是张角派出的奇兵?”
荀衍目光一凝:“老将军息怒,待晚辈前去一看究竟!”
他当即点了典韦、许褚,率一队亲兵赶往后营。
赶到后营时,只见一支约莫千余人的队伍正在与汉军守卫混战。
这支队伍衣着杂乱,大多头裹白巾,却并非黄巾,武器也五花八门,但个个剽悍异常,战斗风格狂野。
尤其是为首一将,身高八尺,面色微黑,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挥舞起来势大力沉,勇不可当,已有数名汉军将领被其劈落下马!
“白波贼?!”皇甫嵩随后赶来,看到那标志性的白巾,脸色更加难看,“竟是这群趁火打劫的匪类!”
“白波贼?”荀衍心中一动,想起这是一支活跃于河东一带的起义军,历史上似乎与黄巾有关联,但又相对独立。
那持斧猛将见到荀衍和皇甫嵩的仪仗,心知是主帅来了,非但不退,反而大吼一声,一斧劈飞眼前对手,策马直冲过来,声如洪钟:“狗官!纳命来!”
“保护主公!”典韦许褚同时怒吼,便要上前。
“且慢!”荀衍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看出这持斧将领虽然勇猛,但招式间并无邪气,反而有一股堂皇正大的刚猛之气,且其部下虽攻营,却主要针对粮草辎重,并未刻意杀伤士卒,似乎另有所图。
那将领马快,转眼已冲到近前,开山斧带着撕裂风声当头劈下!
荀衍不闪不避,体内浩然气瞬间凝聚,右手并指如剑,一记简化版的【太初剑气】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斧刃侧面!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那将领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斧上传来,既刚正又绵长,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胯下战马唏律律一声连退数步,险些将他掀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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