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锦盒里的龙纹皂(1/2)
新械坊的密室里,烛火通明,十几盏油灯悬挂在屋顶,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油灯光晕下,各种工具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闪着金属的光泽。李杰小心翼翼地将一块龙纹皂放进紫檀木锦盒里,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这块龙纹皂是他耗费了大量心血制作而成的。皂体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龙身蜿蜒盘旋,张牙舞爪,仿佛要从皂体上飞出来一般。龙鳞用金箔镶嵌,在烛火下泛着柔和而华丽的光芒,每一片鳞片都精致得仿佛能随风摆动,阳光照射下,定会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为了制作这块龙纹皂,他选用了最上等的皂基,是用西域进贡的橄榄油和本地的猪油按比例混合而成,经过反复熬制,才得到如此细腻的质地。还加入了西域进贡的香料,那是一种名为“安息香”的珍贵香料,香气浓郁而持久,能在身上停留数日不散。整个制作过程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每一天都有专人看守,严格控制温度和时间,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这龙纹皂不仅是一块香皂,更是技术臣服于权力的象征,代表着他用自己的知识和技术,为大唐、为帝王效力的决心。它像一座桥梁,连接着技术与权力,让他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有了一席之地。
锦盒的锁扣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大唐”二字,字体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开合之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是在宣告着某种仪式的完成。李杰将锦盒轻轻合上,放在桌上。桌上还摆着一些火药试验的记录和水渠的图纸,纸张边缘已经被反复翻阅得有些卷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和计算,见证着他的辛勤付出。
远处,新械坊的爆炸声隐隐传来,“轰隆”一声,沉闷而有力,那是工匠们在进行新的火药试验。声音穿过厚厚的墙壁,带着一丝震颤,与更远处香行传来的锤击声交织在一起,“叮叮当,叮叮当”,像一首奇特的歌谣,奏响着技术进步的节奏,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宫墙之上,武媚娘凭栏而立,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她手里把玩着一枚鸽血红宝石,宝石硕大而圆润,切割得极为精致,在月光下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这是李泰送的,送的时候还说:“此宝石配美人,唯有媚娘才配得上它。”
她的目光穿透浓重的夜色,落在司农寺的方向,那里是李杰进行外科手术图谱研究和酒精提纯的地方。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像一颗明亮的星星。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眼神里藏着复杂的心思,既有对权力的渴望,像饿狼盯着猎物一般;也有对李杰所掌握技术的好奇与忌惮,不知道这技术会给自己带来机遇还是威胁。她轻轻抚摸着宝石,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那技术为己所用。
魏王府内,李泰的宴饮正酣。大厅里灯火辉煌,几十盏宫灯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丝竹之声悦耳动听,乐师们手指翻飞,演奏着欢快的乐曲。舞姬们穿着轻薄的纱衣,裙摆如绽放的花朵,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引得宾客们阵阵喝彩。
但在这繁华热闹的表象下,却暗藏着刀光剑影。李泰穿着紫色锦袍,坐在主位上,频频举杯,与宾客们谈笑风生。他的笑容满面,眼神却不时瞟向身边的心腹,交换着隐晦的眼神。他们谈论着农桑,说今年的收成如何;谈论着水利,说哪条河流需要疏通,却句句不离权力,每个人的话语里都带着试探和算计,像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在晋王府,李治正借着月光摆弄着那个水车模型。银色的月光洒在模型上,给它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转动轮轴,铜制的叶片在月光下转动,映出一圈圈银色的光晕,像一个个小小的月亮。少年人的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眉头微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但他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野心,像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他知道,仅凭一个水车模型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支持,需要做出更多的实事,才能在这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得到父皇的认可,得到大臣们的拥护。
长安的风越来越大,卷着皂坊飘来的浓郁香气和新械坊的硝烟味,掠过朱雀大街。香气清新宜人,硝烟味则带着一丝刺激,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长安城的上空。李杰让人将装着龙纹皂的锦盒交给内侍,内侍双手捧着锦盒,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有丝毫闪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武媚娘派往长孙府的密信也由心腹送出,心腹穿着一身夜行衣,脚步轻盈,像一只夜猫,两路人马在宫道上擦肩而过,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手中承载着怎样的秘密,空气中只留下短暂的交集。
新械坊里一片欢呼雀跃,工匠们围着蒸馏器,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他们看着第一瓶清澈透明的酒精缓缓流入琉璃瓶中,瓶中的液体在烛火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像一块透明的水晶,散发着刺鼻而纯粹的气味。“成了!我们成功了!”一个老工匠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紧紧抓住身边的同伴。这瓶酒精的诞生,意味着外科手术的消毒环节有了保障,也标志着大唐的医学技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无数生命将因此而得到拯救。
遥远的突厥草原上,夜色深沉,篝火在牙帐外跳动,映照着颉利可汗那张阴沉的脸。他坐在牙帐里,手里拿着一块从大唐皂坊抢来的香皂。皂体上还残留着精美的花纹,那是用银丝勾勒的缠枝莲图案,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皂体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与牙帐里的羊膻味格格不入。
颉利可汗的手指粗糙而有力,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此刻却轻柔地抚过皂体上的花纹。他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受伤的骑兵在地上痛苦哀嚎,萨满跳着诡异的舞蹈,念着晦涩的咒语,却止不住伤口的流血。直到有人想起从大唐抢来的香皂,将其熔化成膏状涂在伤口上,血竟然慢慢止住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