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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咖啡厅遇“新”青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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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淮倒不介意这份警惕,反而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露出几分温和:“盛二哥怕是忘了,我是宋公馆家的二公子。前几年家里送我去法兰西留学,走的时候还跟盛二哥你借过一本《茶花女》,你当时说‘这书里的情情爱爱太矫情,不如看《孙子兵法》’,还记得吗?”

这话一出,盛恩年倒是愣了愣。他仔细回想了片刻,终于记起小时候确实有个总跟在艾颐身后、爱抱着书看的宋家小子,只是那时候宋程淮还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少年,跟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带着书卷气的青年,实在判若两人。

“原来是你!”盛恩年恍然大悟,语气也热络了些,“你留洋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在法兰西待一辈子呢。”

宋程淮在他们对面的空位坐下,把《呐喊》轻轻放在桌上,指尖拂过卷边的书页,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他的目光落在艾颐身上,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却不显得冒犯:“方才在隔壁桌听盛小姐聊试镜,说起‘紫墨’的角色,眼神里有股子‘新气’——不是那种养在深宅里、被规矩捆着的娇气,倒像是见过外面的天,心里装着事的样子,我便忍不住过来认了认。”

艾颐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她穿来民国以后,听到别人夸她“漂亮”“有气质”,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眼神里有新气”。她捏着咖啡勺的手紧了紧,勺底碰到杯壁,发出一声轻响:“宋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喜欢表演,想试着演好一个角色罢了。”

“喜欢就不是‘罢了’。”宋程淮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理想主义的热忱,“法兰西的街头,到处都是演话剧的青年,他们用台词喊出心里的话,喊着‘自由’‘平等’——我在那边看莫里哀的戏时就想,什么时候我们中国的青年,也能这样自在地表达自己?现在看到盛小姐愿意演‘风暴’这样的剧,倒觉得……心里的火苗又旺了点。”

他说起法兰西时,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光从里面溢出来。艾颐看着他,忽然想起剧本里的片段——“以后我要去外面看看,看有没有书上写的那样好的地方”。

艾颐心里清楚,这世上哪有什么“书上写的好地方”,何况身处乱世。早起在片场听到场工们议论“风暴”因为题材太“新”,已经被巡捕房警告过两次。宋程淮从法兰西带回来的理想,像裹着糖衣的药片,看着甜,可真要咽下去,未必好受。

“宋先生在法兰西待了这么久,想必见识了不少新鲜事。”艾颐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刚好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只是沪上的情况,或许比你想的要复杂些。”

宋程淮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我知道复杂,可正因为复杂,才需要我们这些人去改变啊。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几个朋友办一份刊物,专门登青年的文章,登话剧剧本,登那些‘不合时宜’的话——盛小姐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写点试镜的心得,我很想看看,从盛小姐的眼睛里,能看到怎样的‘风暴’。”

他说得恳切,连盛恩年都忍不住动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艾颐探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咖啡厅门口——家里的司机来了。

“看来我们该走了。”盛恩年站起身,把西装重新穿上,又拿起桌角的海棠糕,递给艾颐,“小七,跟宋先生道别吧。”

艾颐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宋程淮看着他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艾颐:“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盛小姐要是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不管是聊戏剧电影,还是聊法兰西,我都很乐意。”

名片是浅灰色的,上面印着“宋程淮”三个字,字迹清隽,尖碰到他的指腹,只觉得他的手很凉,像是刚从雨里进来似的。

“多谢宋先生。”艾颐指尖捏着那薄薄的纸片,忽然觉得有些沉,“改日有空,再跟宋先生请教。”

宋程淮笑了笑,目送他们走到门口。艾颐跨出咖啡厅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宋程淮又坐回了原位,拿起那本《呐喊》,手指轻轻在书页上滑动。

留声机里的小提琴曲还在响,雨还在下,把他的身影衬得有些不真实。

车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雨点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艾颐靠在车窗上,手里还捏着那块没吃完的海棠糕,糖霜已经凉了,甜意也淡了许多。盛恩年看她出神,忍不住问:“在想什么?想宋程淮说的刊物?”

“不是。”艾颐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我在想,他从法兰西带回来的理想,能在沪上撑多久。”

盛恩年沉默了。他知道妹妹的顾虑,也知道宋程淮的理想有多脆弱。只是看着妹妹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他忽然觉得,或许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这场在咖啡厅的相遇,并不会像雨过天晴那样轻易过去。

艾颐摸了摸手中的名片,指尖传来纸片的凉意。她想起宋程淮说的“改变”,想起试镜时张导说的“走心”,忽然觉得,或许这民国十一年的上海,真的藏着看不见的“风暴”,而她,好像已经站在了风暴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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