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里斯（1/2）
亚空间与现实宇宙的边界，恐惧之眼那永不停息的能量风暴如同沸腾的熔炉，不断喷吐着亵渎与疯狂。就在这片混沌疆域的边缘，一支庞大到足以遮蔽星海的舰队，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悄然集结。
黑色军团的主力战舰“复仇之魂号”的舰桥上，阿巴顿如同铁塔般矗立，他那覆盖着终结者盔甲的身躯与舰桥深处那扭曲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在他身旁，一名身披巫师袍、周身环绕着诡异灵光与低语的千疮之子混沌巫师，正高举着镶嵌有奸奇印记的法杖，吟诵着古老而亵渎的咒语。
巫师的周身能力暴涨，口中吐出的并非凡人所能理解的语言，而是直接撬动亚空间本质的法则碎片。强大的灵能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与舰桥深处某个更加古老、更加可怕的存在——那是万变魔君的意志——产生了共鸣。幽蓝色的火焰在虚空中燃起，化作无数流动的符文和数据流，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每一艘混沌战舰的轮廓。
“伟大的万变之主！伟大的知识与变化之神！”巫师的声音变得空洞而重叠，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吟唱，“以九重秘典之名，以千变万化之真理！隐匿其形，遮蔽其声，命运之纱，笼罩吾等之敌！”
“万物皆尘！”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席卷了整个舰队。所有战舰的传感器读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它们散发出的能量信号、质量阴影乃至存在于现实宇宙的“痕迹”，都被一层由奸奇巫术编织的、不断变幻的伪装层所覆盖。这支足以令星河战栗的毁灭军团，此刻如同融入了背景辐射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恐惧之眼，驶向那片他们觊觎已久的富饶星域——奥特拉玛。
随后，阿巴顿与他的副手，基布雷，正站在巨大的全息星图前。星图上，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如同璀璨的蓝色宝石群，散发着秩序与繁荣的光芒，但在阿巴顿眼中，这光芒无比刺眼。
基布雷，这位以其残忍和战术狡诈着称的混沌领主，用他那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扫过星图，沉声道：“战帅，根据内应和我们的侦察，极限战士及其大部分子团，目前都收缩在奥特拉玛境内，在各个关键节点构筑了防线。他们显然预料到了我们的到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正面强攻，恐怕会陷入僵持，给予帝国其他援军反应的时间。”
阿巴顿凝视着星图，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光年，看到那些严阵以待的极限战士战舰。他沉默了片刻，如同在权衡猎物的猛兽。终于，他抬起那只覆盖着“荷鲁斯之爪”的巨手，指向星图上奥特拉玛外围的几个星系。
“基里曼的子嗣们以为构筑了坚固的防线就能高枕无忧？”阿巴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寒意，“他们忘记了，战争的真谛在于毁灭，而非固守。”
“极限战士们收缩了力量，集中在核心世界和重要堡垒。那么，那些边缘的、富饶的、沉浸在和平幻梦中的世界呢？”阿巴顿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他们以为躲在坚固的乌龟壳里就安全了？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他们所谓的‘希望之地’，从边缘开始，一寸寸地燃烧、崩溃
他的手指在星图上划出一条血腥的路径：“让安格隆之子，还有我们军团里那些渴望杀戮的战士，组成先遣舰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攻坚，而是……制造混乱。”
他的独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沿着奥特拉玛的边境，一路摧毁过去！将那些伪帝圈养的、沉浸在虚假和平中的星球，一个个碾碎！把上面的蝼蚁屠杀殆尽！让恐惧和绝望如同瘟疫般在五百世界蔓延！”
他看向基布雷，语气斩钉截铁：“我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极限战士的主力被这些边境的惨状吸引，疲于奔命地去救援时，我们隐藏起来的主力，再寻找机会，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在他们反应过来，帝国其他援军抵达之前，我们要撕开他们的防线，踏平马库拉格，让奥特拉玛的辉煌化为历史的尘埃！”
这是一条毒计。利用吞世者和部分黑色军团战士的疯狂，制造大规模的屠杀和恐慌，迫使极限战士分兵救援，从而削弱其主力防线，为黑色军团主力创造决战的机会。
阿巴顿的手指最终落在了星图的一个点上，那里是位于奥特拉玛东北方向的里斯星系。“就从这里开始。让鲜血和火焰，成为我们此次远征的献祭！”
随着阿巴顿的命令下达，庞大的混沌舰队如同分巢的毒蜂，悄然兵分两路。一支由吞世者和部分嗜血的黑色军团组成的先遣毁灭舰队，如同出鞘的染血利刃，率先脱离了主队，引擎喷射出亵渎的尾焰，悄无声息地朝着里斯星系的方向扑去。而阿巴顿亲自率领的主力，则继续隐藏在奸奇巫术的帷幕之后，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致命毒蛇，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里斯星系，奥特拉玛境内一颗不那么起眼，却以其独特的自然风光而闻名的明珠。其主星奥瑞里斯，更是一个被誉为“乐园世界”的美丽星球。这里没有重工业的污染，没有巢都世界的拥挤，只有连绵起伏的翠绿山峦、清澈见底的湖泊海洋，以及因其大气层特殊折射效应而形成的、举世无双的瑰丽夕阳。
此刻，正值奥瑞里斯星的黄昏时分。在星球上最负盛名的度假胜地“霞光海湾”，无数来自奥特拉玛各地的游客，正悠闲地享受着这如梦似幻的时刻。金色的沙滩上，人们或漫步，或嬉戏；清澈的海水里，孩子们在欢快地游泳；临海的露天餐厅和酒吧座无虚席，人们举杯畅饮，欣赏着天际那轮仿佛被点燃的、呈现出层层叠叠橙红紫金渐变色彩的巨大落日。整个星球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宁与愉悦的氛围之中。
他们相信，在奥特拉玛，在极限战士的守护下，他们是安全的。这种信念如同呼吸般自然，支撑着他们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美好。没有人抬头望向天空，去关注那几艘例行巡逻的、涂装着奥特拉玛标志的防卫军小型护卫舰。在人们看来，它们的存在，不过是这片乐园背景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象征安全的点缀。
然而，灾难，往往在最不经意的时刻降临。
就在那轮瑰丽的落日即将沉入海平线的刹那，奥瑞里斯星球轨道上空，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骤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没有预警，没有征兆！一艘艘庞大、狰狞、覆盖着亵渎符号与尖刺的战舰，如同从噩梦中直接跃出，凭空出现在了轨道上！它们船体上那狰狞的八芒星标志、吞世者那涂满血污与颅骨的撞角、以及黑色军团那沉郁的漆黑，在奥瑞里斯恒星最后的余晖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冰冷光泽！
驻守在此的奥特拉玛防卫舰队，那几艘小型护卫舰，甚至来不及将警报信号完全发出！混沌战舰那早已充能完毕的宏炮阵列和光矛，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喷吐出毁灭的光束！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即便在星球地表也隐约可闻！轨道上，一朵朵短暂而绚烂的烟花接连爆开，那是忠诚的防卫军战舰在绝对优势的火力下，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撕碎、化为宇宙尘埃！破碎的舰体残骸带着熊熊火焰，如同流星雨般开始坠向大气层，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凄厉的黑色轨迹。
地面上的凡人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们愕然地抬起头，望向天空。起初是困惑，不明白那美丽的晚霞中为何会多出这些不祥的“流星”。但当他们看清那并非流星，而是燃烧着坠落的战舰碎片，并且轨道上出现了更多、更加庞大、充满恶意的陌生舰影时，困惑迅速被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
“那……那是什么？！”
“是……是敌袭？！”
“不可能！这里是奥特拉玛！”
“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炸开！尖叫声、哭喊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欢声笑语。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桌椅被撞翻，酒杯摔碎在地，整个霞光海湾陷入了一片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如同恶魔尖啸般的破空声从高空中传来，无数拖着血色尾焰的空投舱，如同地狱派来的使者，穿透云层，朝着星球地表各处人口密集的区域，如同冰雹般狠狠砸落！
“砰！砰！砰！砰——！！”
沉重的空投舱粗暴地撞击在金色的沙滩上、翠绿的草坪上、繁华的都市广场中央！舱门在液压装置的嘶鸣中猛地炸开，露出了其中早已按捺不住杀戮欲望的狰狞身影！
最先冲出来的，是吞世者的狂战士！他们身披涂满干涸血污的动力甲，裸露的肌肉虬结膨胀，眼中燃烧着纯粹的、对鲜血和颅骨的渴望！他们发出非人的战吼，挥舞着链锯斧和爆弹枪，如同脱缰的疯狗，冲向了那些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平民！
紧随其后的，是黑色军团的混沌星际战士。他们更加冷静，也更加高效。他们以标准的战术队形散开，用爆弹枪精准地点射任何试图组织抵抗的星球防卫军哨站，用火焰喷射器焚烧着美丽的建筑和躲藏的人群。
屠杀，正式开始了。
爆弹的轰鸣取代了晚风的轻拂，链锯的咆哮撕碎了宁静的黄昏，绝望的哀嚎成为了这片昔日乐园的主旋律。鲜血染红了金色的沙滩，火焰吞噬了精致的度假屋，曾经象征着美好与安宁的霞光海湾，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化为了人间炼狱。
天空中，那轮独一无二的美丽夕阳，依旧在缓缓沉落，将天边染得如同血一般猩红。它冷漠地注视着下方正在发生的惨剧，仿佛在为这场针对奥特拉玛的、蓄谋已久的毁灭远征，献上一场最盛大、也最残酷的血色献祭。
里斯星系的陷落与奥瑞里斯的哀歌，标志着第十四次黑色远征的残酷序幕，已被彻底拉开。而极限战士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来自阴影中的致命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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