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这副样子，就是最好的笑话！（1/2）

夜色吞没了山林。

篝火跳动，舔舐着架在火上那只剥了皮的野猪。

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香。

唐三跪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机械地捅着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他的动作很稳，眼神却空洞。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酒。”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胡列娜的身体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她拿起地上的酒坛，走到王凯身边。

她弯下腰，双手捧着沉重的酒坛，小心翼翼的将酒倒进王凯嘴边的巨大葫芦里。

酒液注入，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王凯靠坐在一块巨石上，仰着头，任由酒水灌入喉咙。

胡列娜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那个深不见底的葫芦口。

她的手很稳，可袖口下的手腕却在微微颤抖。

唐三的目光从火堆移开，落在了不远处。

那里躺着一个人。

他的曾祖，唐晨。

他就那样被随意的扔在草地上，胸膛微弱的起伏着，像一截枯木。

王凯喝完了酒。

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随手将葫芦扔给胡列娜。

“满上。”

胡列娜接住葫芦，一言不发的转身去拿另一个酒坛。

王凯站了起来。

他那巨大的身影，将整个篝火的光芒都遮蔽了大半。

唐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又被那片更大的阴影吞噬。

王凯走到了唐晨身边。

他低头看了看，然后抬起脚，用脚尖踢了踢唐晨的肋骨。

“咚。”

一声闷响。

唐晨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没有任何反应。

王凯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唐晨的手腕。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脸上露出几分无趣。

“恢复得太慢了。”

他自言自语。

然后他站起身，后退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唐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看到王凯抬起了拳头，对着地上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一拳打了下去。

“砰！”

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唐晨的胸口。

一声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在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中清晰可闻。

唐晨的身体猛的向上弹起，又重重落下。

唐三的瞳孔收缩。

他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王凯又蹲了下去。

他把耳朵贴在唐晨的胸口上，仔细的听着。

“唔……心跳有力了点。”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骨头还是脆了些。”

他走回火堆旁，从烤得金黄的野猪身上撕下一大块后腿，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胡列娜已经把酒葫芦满上，双手递了过去。

王凯接过，又灌了一大口。

这一切，唐三都看在眼里。

他的身体在发抖。

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恐惧。

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的，无能为力的冰冷。

这样的场景，在这返回武魂殿的路上，每天都在上演。

日复一日。

他看着自己的曾祖，那个传说中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被当成一个沙包，一个测试力量的工具。

他所有的骄傲，他那引以为傲的智慧，他那坚如磐石的毅力。

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和肆意的羞辱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跪在这里，生火，烤肉。

然后看着。

王凯吃完了肉，喝完了酒。

他靠在石头上，醉眼惺忪的看着跪坐在火堆旁的唐三。

那个少年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喂，小鬼。”

王凯开口了。

唐三的身体一僵，他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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