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乾隆最后的时光(1/2)
好家伙,这宁寿宫里头啊,如今啥味儿最冲?不是檀香味儿,也不是胭脂水粉味儿,是那能把人熏一跟头的药汤子味儿!这味儿浓得嘞,化都化不开,像一层看不见的、黏糊糊的蜘蛛网,把整个宫殿都给罩住了,压得里头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这药味儿啊,仿佛成了精,白天晚上不消停,缠在那雕花的房梁上,钻进那厚重的窗帘里,也钻进每个太监宫女,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的脑瓜仁里——谁啊?当然是咱们的“二皇帝”,和珅,和二爷!
乾隆太上皇,这位曾经牛逼闪闪、驾驭着大清这艘航母在历史长河里漂了整整六十年的老船长,如今那生命的小火苗,就跟那窗户纸上剩的最后一点灯油似的,忽闪忽闪,眼瞅着就要“噗嗤”一下,彻底灭球了!
这最后的一段日子,对于像根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乾隆这棵大树的的和珅来说,那简直是一种放在火上慢烤的煎熬!他现在是啥感觉?就好像你一直抱着的大粗腿,突然要抽走了,你不仅怕摔个屁股墩儿,心里头还特么有点舍不得,最要命的是,那骨子里贪财的毛病,到死都改不了!
和珅现在是干啥?他几乎是长在宁寿宫了!比那看门的石狮子待得都久!皇上亲儿子都没他来得勤快!
他亲自给太上皇尝药——也不怕被毒死;
他亲自伺候太上皇拉屎撒尿——那叫一个不嫌脏不嫌臭;
他还亲自给老爷子擦身子——手法那叫一个轻柔!
哎呦我去,这表现,比亲儿子还亲,比大太监还贴心!他那眼窝子抠抠着,脸色蜡黄,一看就是没睡好,可那双小眼睛,却始终瞪得跟探照灯似的,死死盯着龙床上那位老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哪怕老爷子只是手指头动一下,他都能分析出十八种含义来!
你说他这是为啥?是真孝顺?拉倒吧!这伺候,早就超过了臣子的本分,倒像是个……心里有鬼的儿子,或者是个……欠了八辈子人情债、急着想还清的冤大头!
他这心里头啊,就跟那开了锅的麻辣烫似的,咕嘟咕嘟,翻江倒海!
一方面,是怕得要死!他比谁都门儿清,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那说一不二的权力,那几辈子花不完的钱,那让文武百官腿肚子转筋的威风——全他妈是床上这个眼看要断气的老头儿给的!这老头儿要是一蹬腿,他和大爷就成了没根的浮萍,等着被新皇上嘉庆,像拍苍蝇一样,“啪叽”一下给拍死!每次太上皇喘气儿费劲点儿,或者气儿若游丝了,和珅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好像那口气儿是他自己的似的!
另一方面呢,他那贪财的毛病,就算到了这节骨眼上,也一点儿没闲着!他一边给老爷子擦着身子,脑子里一边飞快地拨拉着算盘:
“哎呀,xx地方那笔亏空,得赶紧抹平!”
“藏在小妾老家的那箱金子,得换个更隐蔽的地儿!”
“吏部那个肥缺,得抓紧把自己小舅子安排上去!”
他甚至还利用守在床边这“VIp专属位”,趁着太上皇偶尔清醒那么一丢丢的时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关于提拔谁谁谁、或者拨多少钱款子的奏折,用那种带着哭腔、无比诚恳的语调说:“太上皇啊,为了咱大清的江山社稷,您就批了吧……”
然后哄着老爷子用那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手,勉强写个“准”字,或者画个歪歪扭扭的圈儿。每得手一次,他心里就暗爽一下:“嘿嘿,又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块金砖!”
这恐惧和贪婪,就像两条毒蛇,盘在他心里,日夜不停地咬他!他看着老爷子那瘦得脱相的脸,偶尔也会想起老爷子当年的威风,想起对自己的那些“好”,想起那些只有他俩知道的、关于什么西湖旧梦的悄悄话,心里也会酸那么一下下。可这点酸味儿,立马就会被更强烈的“保命要紧”和“捞钱至上”的念头给冲得无影无踪!
嘉庆皇帝也每天都来请安,来了也不多说话,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旁边。脸上那表情,永远是那么恭顺,那么担忧,看不出半点毛病。
可咱们和二爷是啥人?人精中的人精!他就能感觉到,嘉庆那双年轻的眼睛,跟x光射线似的,悄没声地扫描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那“感天动地”的伺候,还有那些“恰到好处”的请示。这种沉默的注视,让和珅觉得后脊梁发凉,坐立不安,恨不得把嘉庆的眼珠子给捂上!
太上皇呢,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睡着的,或者处于一种迷糊状态。但偶尔,也会像那快灭的灯芯猛地爆个灯花一样,回光返照,清醒那么一小会儿。眼神会清楚点儿,能认出人,甚至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
有一次,老爷子忽然睁开了眼,看到了床边的和珅,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丢丢光,嘴唇哆嗦着,发出比蚊子叫还小的声音:
“和……和珅呐……”
“奴才在!太上皇,您有啥吩咐?奴才听着呢!”和珅赶紧把耳朵凑过去,都快贴上老爷子的嘴了。
“……朕……朕觉着……这回……怕是不行了……”老爷子气若游丝。
“哎呦喂我的太上皇啊!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您洪福齐天,肯定能好起来!”和珅立马带上哭腔,至于这哭里有几分真心,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老爷子费力地摇了摇头,眼神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嘟囔着:“……这辈子……朕……对得起祖宗……就是……就是……”
话说到这儿,卡壳了!喘气又急了起来,眼神也开始散。
“就是啥?太上皇?您说清楚啊!”和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好像攒足了最后一点力气,目光又定在和珅脸上,那眼神复杂的嘞,有亏欠,有依赖,甚至还有一点点……同情?他慢悠悠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干巴巴的手,好像要指和珅,或者是指和珅脖子上那颗即使在昏暗灯光下也特别显眼的红痣。
他的嘴唇抖啊抖,吐出几个含糊不清,几乎听不见的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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