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琳之死与命运转折(1/2)
话说在这人世间呐,甭管你是黄土高坡上刨食吃的庄稼汉,还是紫禁城里头呼风唤雨的大老爷,总得有那么一两个能掏心窝子的人。对于和珅来说,这个人,就是他那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和琳!
这兄弟俩,那可是真正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虽说这和琳吧,能耐比他哥差了一大截,性子也骄横得跟只炸毛的公鸡似的,但架不住是血脉至亲啊!最关键的是,这和琳,是和他哥在官场上“打配合”的关键人物!
和珅在朝堂里头,是乾隆老爷子跟前的大红人,跺跺脚北京城都得晃三晃;和琳呢,就被他哥运作到了军队里头,当了大官,手握兵权。这就好比一个在前头冲锋陷阵,一个在后头稳定输出,兄弟联手,文武双全,那叫一个所向披靡!
和琳能步步高升,全靠他哥在皇帝面前给他“吹风”;反过来,和珅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横行霸道,也离不开他弟弟在军队里给他“撑腰”。这就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兄弟俩的小船,那是绑得死死的!
和珅常常摸着胡子,得意地想:“嘿嘿,有琳弟在军中替老子看着,那些个丘八们,谁敢不服?老子这位置,稳当着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啊,他这美梦,马上就要被一记来自湖南的“闷棍”给敲得稀碎了!
这一年,可是个多事之秋。老皇帝乾隆退位当了太上皇,新皇帝嘉庆刚刚登基,这朝局啊,就跟那夏天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微妙得很!咱们的和二爷,正提溜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在官场上走钢丝呢。
这天,和珅正在户部衙门里头,听着手底下几个官员汇报工作。说的啥?无非是哪个省又欠了税银啦,哪个地方又闹了亏空啦,都是些让和珅听着就打瞌睡的破事。他坐在那张黄花梨的太师椅上,眯缝着眼睛,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心里头可能还在盘算着晚上回去是吃熊掌呢,还是啃鹿筋。
突然,“哐当”一声,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了!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哆嗦!
只见和珅的一个心腹家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那脸色白的,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话还没说,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老……老爷……不好了……天塌了啊!”家人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跟得了鸡爪疯一样,抖抖索嗦地捧着一封公文,递了上来,“二……二爷他……他……”
和珅那点不耐烦和威严,瞬间就僵在了脸上。他好像没听清,又好像是不敢相信,愣了好几秒钟,才猛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将那封公文抢了过去!
他的手指头因为用力,关节都捏得发白了!他三下两下抖开信纸,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慌里慌张地在上面扫来扫去。
当看到“偶感时疫,医治无效,于x月x日丑时薨于军帐之中”这几个字的时候,和珅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烧火棍狠狠敲了一记!
那封轻飘飘的公文,仿佛有千斤重,“啪嗒”一下,从他没了力气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和珅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猛地向后一仰,“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回了太师椅里!那张平日里红光满面的胖脸,唰的一下,变得灰白灰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比那糊窗户的纸还要难看!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个报信的家人,还在那儿“呜呜咽咽”地哭。旁边那几个汇报工作的官员,吓得魂都快飞了,一个个低着头,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心里头直念佛:“阿弥陀佛,可千万别殃及池鱼啊!”
和珅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可那眼神空洞洞的,啥也没看进去。他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不受控制地闪过他和弟弟的一幕幕:
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哥俩为了半个窝窝头,能打得鸡飞狗跳;
后来自己发达了,把弟弟提拔起来,那小子穿着新官服,乐得屁颠屁颠的,拍着胸脯说:“哥!以后我跟你混!保证不给咱老和家丢脸!”
最后一次见面,弟弟穿着崭新的军装,意气风发,说要在前线立下大功,光宗耀祖……
这……这咋说没就没了呢?时疫?军中条件差,得病不稀奇,可为啥偏偏是他和琳?他还那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啊!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巨大无比的悲痛,像那积蓄了好几个月终于决堤的洪水,“轰隆”一下,把他用几十年修炼出来的理智和城府,冲了个七零八落,土崩瓦解!
那不是慢慢难受,那是山崩地裂!
和珅只觉得心口窝像是被一柄八十斤重的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差点蜷缩起来!气儿都喘不过来了,感觉这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了!眼前金星乱冒,那蜡烛的光啊,房梁的红色啊,手下人那张惊恐的脸啊,全都扭曲了,转着圈儿,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呃啊——!”
他猛地抬起不停发抖的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像不这样,他的魂儿就要从这崩溃的肉身里飞出去似的!他那平时在朝堂上挺得倍儿直,能扛起半边天的宽肩膀,这会儿就跟那秋风里的破树叶一样,剧烈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一种被牙齿死死咬住,却又实在憋不住的呜咽声——那动静,不像人,倒像是一头被猎户插中心脏的老熊,在临死前发出的,混合着剧痛和绝望的嚎叫!
完了!彻底失控了!啥和中堂的威严,啥朝廷体面,全他娘的顾不上了!
然而!咱们的和二爷,毕竟不是一般人!那是能在乾隆爷跟前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就在这悲痛快要把他彻底吞噬的漩涡中心,一点冰冷的,对权力近乎本能的渴望,像个小火星子,“嗤”一下,在他那快要涣散的意识里重新点燃了!
“不能倒!老子绝对不能倒下去!”一个声音在他心里疯狂呐喊,“我是和中堂!是这大清国数一数二的人物!多少人指着老子吃饭?多少人等着看老子的笑话?我要是垮了,明天就得被人踩成烂泥!”
几分钟?aybe也就喘几口大气的功夫。那撕心裂肺的抖动,慢慢平息了。他深深地,贪婪地,甚至带着点凶狠地,吸了好几口粗气!那冷空气刮过他火辣辣的喉咙,带来一种残忍的清醒。
他用力用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搓掉一层皮!把眼角、鼻翼的眼泪鼻涕啥的,全都擦掉!仿佛擦掉的不是悲伤,而是所有软弱和优柔寡断的证据!
当他把手放下,再抬起头的时候——哎呦我去!虽然脸上那悲戚的表情和失血的苍白一时半会儿褪不下去,跟得了场大病似的,但那双眼睛里刚刚决堤的情绪,已经被他强行“关闸”了!它们重新变得冰冷、坚硬,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铁疙瘩!
只是在这冰疙瘩的深处,是藏不住的,浸到骨头缝里的疲惫,还有一道刚刚被劈开,正在“汩汩”冒血,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这道口子的存在,反而让他这冷硬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吓人的味道!
“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跟破锣似的,但又异常地平稳,听不出半点哭腔,每个字都砸在调上,死死维持着最后那点体面。他顿了顿,那短暂的沉默,压得周围空气都快凝固了,“……下去吧。”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更沉,“吩咐下去,府里……准备丧事。”
跪在地上的家人和那几个官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退了出去,生怕慢一步,这位爷再把那“悲伤闸门”打开,把他们给淹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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