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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陶脉循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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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腔里弥漫着浓重的湿土与硫磺混合的气息,光线被虬结的藤蔓滤成破碎的绿影,斑驳地洒落在散落一地的墨黑陶片上。每一片都冰冷光滑,深邃如凝固的夜,边缘残留着人工打磨的弧线,刻纹如凝固的水波,无声地流淌着远古的韵律。

托克沟壑纵横的脸上,震惊与敬畏凝固成一种近乎呆滞的表情。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最大那片黑陶上的波浪刻纹,指尖感受着那跨越时光的冰凉与流畅。他喉结滚动,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岩腔顶部幽深的裂缝,仿佛那黑暗深处藏着某种令人战栗的答案。

奇诺则像掉进了蜜罐的熊蚁,小脸兴奋得通红,在碎石腐土间翻找着,将一片片大小各异的黑陶碎片小心地聚拢在一起,试图拼凑出它们原本的模样,却徒劳无功。他捧起一块形状奇特的碎片,对着藤蔓缝隙透下的微光,惊叹着它薄如蛋壳却坚硬异常的质地。

陈沐阳蹲在地上,掌心托着一块边缘锋利的陶片。那沉甸甸的冰冷感顺着指尖蔓延,直抵心间。这绝非偶然的遗落。如此精良的工艺,统一的墨黑,精细的刻纹,出现在这崩毁的古渠源头、潮湿阴暗的岩腔里,如同一个被强行撕裂的谜团,每一片碎片都在尖啸着质问:我们是谁?为何在此?

水渠源头的探寻,瞬间被这来自时光深处的冲击淹没。托克终于从最初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将手中那片带刻纹的大陶片放下,然后俯下身,开始极其小心地收集散落的陶片。不是奇诺那种孩子气的搜寻,而是像一个朝圣者拾取神谕的残页,每一片都仔细拂去泥土,用随身携带的、柔软的树皮布包裹好,再放入他带来的那个原本准备装工具的藤条背篓里。他的动作专注而沉默,仿佛任何声响都是对这份古老遗存的亵渎。

奇诺也安静下来,学着托克的样子,小心地帮忙收集。陈沐阳加入其中。三个人,在这幽暗的岩腔里,如同考古的学徒,无声地拼凑着沉默的历史碎片。藤条背篓渐渐被墨黑的冰冷填满。

当他们带着这沉甸甸的、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背篓回到村落时,夕阳正将最后一抹金红涂抹在悬空的棕榈叶屋顶上。村落里炊烟袅袅,但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笼罩着栈道。村民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托克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藤篓,投向篓口隐约露出的、墨黑幽深的陶片边缘。

老妪玛塔拄着骨杖,早已等在通往她那间最大悬空屋舍的栈道入口。她浑浊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托克一步步走近。当托克将沉重的藤篓放在玛塔脚前,解开包裹的树皮布,露出里面那堆墨黑冰冷的碎片时,整个村落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玛塔枯瘦如柴的手指,缓缓伸向篓中。她没有像托克那样摩挲刻纹,只是用指尖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最大那片陶片的边缘。冰冷的触感似乎让她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她收回手,浑浊的目光扫过篓中的碎片,又缓缓抬起,越过村落,投向远方被暮色染成深紫色的雨林深处,那片连绵起伏、如同巨兽脊背般的山峦轮廓。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分。

她沉默地用骨杖点了点藤篓,又点了点自己的屋舍方向。托克立刻会意,恭敬地重新系好树皮布,背起藤篓,跟着玛塔走向那间最大的悬空屋舍。沉重的木门在玛塔身后合拢,隔绝了所有好奇的目光,也隔绝了那堆墨黑碎片带来的无声风暴。

村落重新恢复了声响,但气氛明显不同了。议论声低低地在栈道间传递,带着敬畏、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卡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另一间屋舍的阴影里,他抱着双臂,目光如同淬毒的矛尖,先是死死钉在玛塔紧闭的屋门上,随后又带着更深的阴鸷,扫过根屋的方向,最终落在陈沐阳身上,那道疤痕在暮色中如同蠕动的蜈蚣。陈沐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敌意,比以往更加刺骨——仿佛这神秘的发现,成了他这外来者带来不祥的铁证。

回到根屋,阿图正用捣碎的暗红草药混合着蜂蜜般的树胶,为陈景行的小腿做最后一次药敷。伤腿的肿胀几乎完全消退,皮肤呈现出失血后的苍白,蚁齿缝合的疤痕变成深色的细线,深层的暗沉毒素已无影无踪。陈景行倚墙站着,虽然大半重量仍倚在削磨光滑的木棍上,但那条伤腿已经能尝试性地、极其轻微地承担一点点重量了!

“爹!”陈沐阳的惊喜冲淡了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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