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回归（2/2）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他脚下：“封口费。忘了今晚，也忘了我们。”

钱小乙看着那沓钱，又看看秦绵绵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吓得一哆嗦，捡起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山雾里。

回去的车上，死一样的寂静。

姚祁开着车，姜敬意坐在副驾，头靠着车窗，一言不发。

后座上，林鸢紧紧握着秦绵绵的手，那只装着佛头的金丝楠木盒，就放在两人中间。

朱七妹则像一尊雕塑，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每个人都在咀嚼着叶子舟的死。

那个天真、冲动，明明很聪明，却有时候又显得有些蠢笨的年轻人，用一种最荒诞的方式，永远地留在了那座天坑之下。

他们甚至连帮他收尸都做不到。

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佛头，众人不敢耽搁，轮流开车，星夜兼程地往海城赶回去。

回到客栈，一个瘦弱的身影立刻从大堂里冲了出来。

是叶子雯。

看到众人平安回来，她脸上先是一喜，随即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

一秒，两秒……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我哥哥呢？”她的声音发颤，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恐惧。

没有人能回答。

林鸢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别过头，不忍再看。

秦绵绵看着叶子雯那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每个字都烫得她生疼。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叶子雯的身体晃了晃，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愿相信。

她直勾勾地盯着秦绵绵，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子雯！”

……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叶子雯因为急性应激反应，被送进了急诊室。

秦绵绵、林鸢和姚祁守在外面，每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绵绵，”林鸢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虽然这不合时宜，但……能不能跟我回京城一趟，看看家里，认认家人，他们也都找了你很多年……”

“好。”秦绵绵点点头，林鸢先是一喜，但却很快又听秦绵绵说，“但至少也要等这里的事完了。”

林鸢立刻答应：“叶子舟的葬礼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叶子雯这边我也可以动用林家的关系，给她最好的治疗，听说她刚刚做了白血病的手术……”

秦绵绵却摇摇头，目光直视她：“姑姑，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最初找佛头，是为了什么吗？”

林鸢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