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曾经是恋人（2/2）

秦绵绵却按住他的手腕，她没抬头，一边用纱布给他包扎，一边轻声开口。

“四叔，你和林鸢，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敬意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他看着秦绵绵低垂的眉眼，昏暗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半晌，他才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苦笑，那张带着几分焦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全然的疲惫和落寞。

“她……”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是我的老同学而已。”

“老同学？”秦绵绵手上的动作没停，力道却不自觉地重了几分，惹得姜敬意又是一声闷哼。

她没抬头，声音在静谧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记得几年前，四叔你去给南边赵家看祖坟风水，被人设局陷害，说是你破了人家的龙脉，几十号人把你堵在祠堂里，差点就出不来了。那会儿那么危险，我也没见你这么慌过神。”

她手下利落地打了个结，终于抬起眼，目光在昏暗中像两点寒星，直直地望进姜敬意躲闪的眼睛里。

“一个老同学，能让你乱成这样？”

姜敬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辩解在秦绵绵这双通透的眼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狼狈地别开脸。

山风吹过，带来林木的潮气和泥土的腥味。

良久，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我们……曾经是恋人。”

当年他是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而她是学校里最耀眼的那朵花。

可后来，她执意要去西北的戈壁滩，说那里有她要找的东西，要去建什么实验室。

他劝不住，也等不了，两个人就这么散了。

“这次为了你和裴应见的事，我实在没办法，才去寻找她的下落……”姜敬意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神情古怪到了极点，像是在说一件极其丢脸的事，“然后……旧情复燃了。”

他说完这句，就梗着脖子，一副“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别扭模样。

秦绵绵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探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猜到了。

如果真是两情相悦，旧情复燃，那林鸢此刻应该跟姜敬意站在一起，商量着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一个人抛下他，跑来这深山老林里当飞天大盗。

唯一的解释就是……

“我看，旧情复燃的，只有四叔你自己吧？”

姜敬意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那红色在暮色里都清晰可辨，从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根。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又因为牵动了手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秦绵绵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拉着还想嘴硬的姜敬意重新坐下，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好了好了，我帮您，帮您追回来还不行吗？”

“不过您这眼光是真不错，能让您惦记这么多年的人，肯定不一般。”

她说着，还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始终沉默，却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姚祁，朝他挤了挤眼睛。

“姚祁，你说是不是？咱们四叔，还挺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