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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千里捷报惊霸主,一将功成万骨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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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陈宫又进,递上两封新的函,“许都与邺各有探报。”

吕布展开。许都来报言:“魏公(注:此处用代称)闻合肥稳,叹张文远之奇,曰:‘兵不过八百,破江东中军耳目,此将可将万人。’”邺中来报言:“河北某君闻风,疑其虚,笑言‘风北耳’,未以为意。”

吕布把两封函一并合上,叹了一声:“闻风者多,懂风者少。”他抬头,“公台,你说,接下来呢?”

陈宫沉吟:“江东退,是借北风而退,非溃。周郎伤寒又发,咳血退兵,军心未散。风若转东南,他们会来。合肥三日可撑,五日则艰。若我追,虚;不追,实。”

“实。”吕布点头,“我在彭城守,在合肥守,让他来。他来,我再送他二十里。”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院中横在桩上的画戟。那戟在光里像一条冷静的河,只等风再起。他把头微微仰了一寸,喉间挤出一句极轻极轻的话:“张辽,你守住,我不叫你一个人扛天。”

江东水寨。雨已止,歌亦止。画舫上灯影昏黄,映得帘子像刚止住的血。周瑜坐在案后,羽扇合着,指背贴在扇骨上,指尖发白。他咳了两声,掌心又见一抹红。他笑了一下,把扇遮过来,像遮一朵不该让人看的花。

吕蒙立在侧,盔未解,白缨湿了,贴在颈项上。他低声:“都督,风北,追不利。退可保军,来日仍可再来。”

“退,”周瑜道,声音润,却在润里带一丝铁,“非败,是让。让他新名成,让他心更重。心一重,步必迟。迟,便是我刀。我回建业,陈兵濡须口。阿蒙,你回庐江,整军。甘宁,护水寨。诸营将士,重伤先转,小伤不动——不要让他们以为这是一场败。”

“诺。”吕蒙抱拳,目光仍如铁。

周瑜把一封捷奏与一封检讨一同递给亲信:“一封给主公,一封留我。捷奏写风与江势,说我试城而退,非力屈;检讨写人,说我用灰不及城中泥砂之快,用火不如天时之清。都是真实。主公要的是真。不要把真的伤,用假的药。”

“都督……”亲信眼里微红。

“去吧。”周瑜把扇压在桌上,轻轻吐出三个字,“沥血退兵。”

帘外的风把灯吹得摇了一下,灯未灭。那一点火穗像一粒不肯死的种,窝在灯心里,等下一阵风。

捷报一马马地过了下蔡、陈留、谯、沛……城门楼上的鼓被敲成快节,衙前的百姓抬头,先是愣,然后爆出一片几乎是不敢相信的低呼;几处茶肆里老卒的手把瓷碗扣了一下,又轻轻放下——他怕摔,是怕打烂那一口刚稳住的气。小孩子围着行军的使者跑,一边跑一边问:“白虎神将是谁?”使者扯开嗓子笑:“是一个把刀当梆子敲的人!”小孩子不懂梆子,学着敲门,咚咚两下,笑得一嘴白牙。

有的捷报没入城。它们在驿道上被雨晾干,被风吹硬,被手心的汗揉得软软硬硬,它们在夜里与车轮一同吱呀,在昼里与马蹄一同“得得”。每一里路都有一双眼睛随它走,每一座桥都有一段鼓声替它送。等它们跨过最后一条河,到了该到的人手里,纸上的字已经不锋利,却比锋利更能扎人心。

合肥城上,风一昼一夜都在北。江东退了二十里。中午时分,壕外的江歌也收了。城里的人没有欢呼。张辽命人在北门女墙上半旗升起了那面新授的“白虎旗”——黑地白纹,狼首昂起,旗角在北风里斜斜地抖,如同一面插进骨里的牙。他命人把断钲舌与断旗移到旗旁,夹着新旗倒挂,让城上每一个人从这三样东西的缝里看见“因果”:斩其声,夺其心,守其城。

灵堂前,来了不少人。有人提着新缝的布裳来换;有人嘴里念着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怕有谁走丢。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来找刻名的砖,孩子太小,只知道在雨后滑的石上蹦,一蹦,“噗嗤”笑一声。妇人的手指在一行行刀痕上摸过去,终于停在“张大柱”的三个字上,指尖颤,眼不红,只低低道:“你看,娘找着你了。”

张辽站在不远处,看着,没去。副将侧身看他:“将军,要不要……”

“让他们先和名字说话。”张辽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压住了什么更大的。“等他们说完,我再说。”

说到日头偏西,他才过去。灵堂前,他把刀横在灵案上,刃侧挨着每一个新名字,像把今日风与泥与灰与歌,一寸一寸压进冷钢。他直起身,目光从每一双眼睛上掠过——母亲、妻子、兄弟、孩子,还有那些在战后被扶着、曳着来的人。他开口,第一句不对他们,先对死者:“我张辽,负你们一拜。”

他俯身到底,额头在冷石上抵了一瞬。他起身,第二句才对活人:“你们的名字,从今日刻在城砖背后,明日刻在军律里。谁家缺水、缺盐、缺布,先给;谁家有人要上城,我把他的刀亲手磨给他。我们不是神。神不用吃、不用睡、不用哭。我们是人,我们要活着,把这一身的泥、这一身的灰,明年春天都踩到地里去,让田里长出粮。”

他把那面“白虎旗”抬起一寸,又按下去一寸,低声道:“这旗不是给欢呼用的,是给你们遇见怕的时候看一眼用的——怕就看,看了就稳。”

人群里传出一阵极低的“嗯”。那“嗯”没有齐,没有整,但像把许多颗在胸口东撞西撞的心一下按回了肋骨之间。

副将过来,在他耳边轻道:“寿春、庐江,盐矾布弦已起,半日可至。彭城使者也到了——带来了主公的‘白虎牌’与犒赏。”

张辽接过那块沉沉的木牌。牌面上刻着狼首,边缘细细磨过,摸上去有一种旧器的温。他把牌放在掌心里,掌心发热,牌却凉。他一点头,把牌挂在北门里侧:“见此牌,如见主公。”

“还有……”副将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主公令文,有‘一将功成,万骨俱铭’八字。”

张辽看着那八个字,沉默极久。他忽然笑了一下,笑意薄得像盔檐下的一线白:“铭在这里。”他用刀背轻轻叩了一下城砖背——“咚”。“一将功成,不许忘人。一人记不得,全城记。”

“诺。”副将的声音沙了。

捷报千里。许都的案上,某人扣着案角,轻轻叩了三下,叩声里全是骨的节律。他对谋士道:“文远,可将万人。其主,善给名,亦善受罪。”谋士笑不语。邺中,另一人拿着报,半信半疑,“风北耳。”管记的却悄悄在旁边写下四个字:白虎神将。

建业。周瑜的人已夜里入城。孙权坐在堂上,指背敲着扶手,眼里有江水的色。张昭沉吟,鲁肃低声:“退二十里,不伤骨。周公瑾知进退。”孙权点头,忽道:“合肥这块石,不易搬。”

“石不搬,”鲁肃道,“绕。”

“绕,”孙权笑,笑意不冷不热,“绕他十年。”

夜来风更北,星子洗得很亮。合肥城上的火把不多,怕引风;井棚边那口盐汤还温着,换更的人捧着碗,喝一口,把暖从嗓子眼儿往下按。净水手还在,布帘换成新的,滴下来的水在碗里一滴一滴,像有人在敲很小很小的鼓。

张辽在北门上站了很久。白虎旗在他头顶安静地抖,旗角斜着,像一支细细的刃。他走到断钲舌前,伸手把那截空空的铜舌搬正了半寸——它被雨冲得发亮,却不会再响。他把手放在刀背上,刀背凉,凉得像石。远处江东水寨的灯影在水上晃一晃,像一群鱼腹翻白,又很快沉下去。

“文远。”有人在他身后轻唤。是副将,“将军,该歇一阵。”

“歇。”张辽应了一声。他把刀半寸留在鞘外。这半寸像一只睁着的眼,不睡。他回头看了看灵堂。白帛在夜风里不动,像一层被子盖在许多人的胸口上。风穿过白帛,出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很轻很轻的暖。

他低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天底下,我不信这句。但若它真理在一时,我就把‘枯’刻在这里,一笔一划,一年一年的,直到有一天,‘功成’两个字里,不再有‘骨’字的影。”

他把手按在城砖上。城砖回他一声“咚”。那是石在夜里对人的回话,沉,稳,像一口老井在日落之后还在慢慢地呼吸。

“稳住。”他对石对风、对夜、对远在彭城的主公,也对壕外那片黑里静着的雄兵说。

北风答他:“呼——”

星子答他:“明。”

城在夜里也答了他一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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