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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鸩卫初啼惊许都,一则流言惑曹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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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贾诩摇头,“这是‘试’。他们要用‘听凭’去钓。钓谁?钓‘急的人’,钓‘贪的人’,钓‘虚的票’。我们也别急。给他们三天钓够。”

吕布合上窗,回身。烛火明灭,他的影在墙上缩了一点,随后又拉长。“三日后,”他道,“我们给许都一封信。”

“信?”陈宫看着他。

“写给谁?”许笛抢着问,手里的笔已经偷着蘸了墨。

“写给‘士’——”吕布缓缓吐气,“与写给‘商’。士看名,商看利。我们把名写给士,把利算给商。‘票’不是钱,是‘约’。‘约’的核心,是‘信’。写清楚这三个字:‘以信为本’。”

许笛笔在纸上刷地一下,勾出一个“信”字,笔锋一转,在旁写:“‘信’者,轻而不飘、重而不沉;可持、可换、可证。”

“可证。”贾诩点头,“记在最前头。”

许都,夜。

验票局灯火通明,荀彧坐在中座,身后挂《九德》一幅。案前堆着收上来的纸片,纸色不同,印纹不同,墨香也不同。吏员依次验纸、验印、验墨,另两人只做一件事——记名。名不过数十,却像一根根小小的钉子,钉在许都的墙上。

郭嘉从帘后入,笑意疏懒:“今日问了三处茶肆,‘迎天子南巡’一说,只在一处出现过,还是个醉汉说的,话头在‘卷帘’处断了。”

荀彧道:“醉汉嘴软,背后人硬。再问。”

“问了。”郭嘉把手在案上轻拍了一下,“钱从‘马草场东’出去过一遭,又折回‘四海栈’,半道消失。”他顿了顿,“但我闻到一股香,是‘沉香’,齿间留三息——他们的‘药’。”

荀彧抬眼:“药?”

“无伤,”郭嘉笑,“只遮舌。许都的谣,今晚就会哑一半。”

荀彧没笑:“不怕他们的术,怕他们的道。”他指了指案上的一叠“票”,“他们现在讲‘约’。‘约’是士人喜欢的字。若许都的士被他们一口一个‘约’地裹了去,后患无穷。”

郭嘉摇扇:“所以,得‘惑’回去。”他轻声:“明日我去言馆,坐在许笛面前,听他讲。”

“你去?”荀彧一惊,随即无声地笑了,“好。你去。”

郭嘉也笑,眸底的光像一缕从夜里偷来的火:“我想看看,这个吕布,究竟请来了几只会说话的鸟。”

荀彧压低声音:“谨慎。”

郭嘉摆摆手,拂袖而出。门口风一动,他的背影像烟,又像一把还未拔出的刀,薄薄地藏在夜缝里。

次日拂晓,许都的第一口钟还未响,城西“平准署”旁的墙上多了一张新贴的白纸。纸上只有两行字:

“纹票可验,不可占。三日之后,决之于法。”

“谣可言,不可讹。言之有据,千言不罪。”

摊贩们一眼看过,互相咂摸着味道。‘惑’,不止在殿上,在巷口也有。有人说:“这‘千言不罪’,不是宛城的幺?”另一个道:“许都也这么说了。”再有人道:“那边也说‘法’,这边也说‘法’。”

说话间,荀攸带两名吏员出现在墙前。他没有驱赶,只是把白纸抚平,又用手背在上面轻轻抹了一下,像给一个孩子理头发。

他回身之时,街角站着一个面白如玉、眼含笑意的青年。青年身边跟着两个书生,手里拿着一卷卷的简札。荀攸看了他一眼,青年对他作揖:“在下,许笛。”

荀攸还礼,笑意波澜不惊:“在下,荀攸。”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许笛转身入“言馆”,荀攸转身回“验票局”。两条路,朝相反方向延伸,走出两个阵法──一个以“言”为阵,一个以“法”为阵。

龙巢书院的地基上,第一根立柱被立了起来。工匠们喊着号子,柱子入槽,木锤“咚”的一声,声波透过地皮,像送一封信给地下的根。

吕布站在不远处看。他眼里有天光反下来的亮,也有地气往上冒的暗。陈宫在侧,轻声笑:“许都被惑了,曹公会更谨慎。”

“谨慎,是好事。”吕布道,“谨慎的人才会慢。慢下来,我便看得更清楚。”他顿了顿,“让‘墨鸦’把‘约’与‘信’写成一篇文,给许都的士看。给郭奉孝先看。”

“你猜得出他会来?”贾诩不知何时已在一旁,笑里有烟。

“我猜得出。”吕布望着远处的城,“他是会来的那只鸟。来,才可‘论’。”

“论什么?”许笛在不远处挥着笔,喊。

“论‘信’。”吕布转身,笑,“不论‘权’。权,讲不出一个‘久’字;信,讲得出。”他顿了顿,又道:“再加一句给你:‘以信为轴,以法为辐;以利为绳,以人心为毂。’你拿去讲。”

许笛笑得飞扬:“受教。”

贾诩袖里那只小扇子开合了一下,“曹公会在殿上讲‘法’,我们便在街上讲‘法’与‘信’。讲久了,讲出‘习’,习久了,习成‘势’。那时,不惑他也得被‘势’推着走。”

“他也不是只会被推的人。”陈宫提醒。

“是,所以好玩。”吕布负手而立,风吹过他肩上的裘毛,拂起一线微乱,“人生几何?能与这样的对手借势对弈,也算不负我重生一遭。”

话音未落,“驿尘”的快马又自东门入。快骑跳下马,双手奉上许都来报:“郭奉孝入言馆为‘听客’;荀文若坐‘验票局’半日;曹公未出面,只遣典农中郎与司隶校尉各巡一次市。”

吕布接了札,嘴角微微一勾:“‘惑’,还在。他们也在‘看’。好。让‘鸩卫’收手,不再散‘票’之事,转而盯‘迎驾之谣’。三日后,我们自送一封书到许都,说‘谣’。”

“说什么?”许笛马上撬嘴。

“说——谣可止于‘证’。我们有‘证’。”吕布敲了敲案,“把那日挂在言馆门上的薄匕首,送一把做样给‘验票局’。匕首的柄上,刻‘千行有罪’四字。让他们知道:夜里有喙,不乱啄。”

陈宫失笑:“主公,强得很。”

“我本该更强。”吕布淡淡,“只是不愿多杀。能不杀,不杀;能不辱,不辱。‘夜与白’合一城,才是长久。”他抬眼,语气忽见冷:“但若有人借‘三日之惑’屠我民、坏我巢——一刀。”

贾诩收扇,笑意淡,“懂了。”

许都,午后。

言馆里人满座。许笛站在坛前,背后挂着“千言不罪”的帜。他先讲“约”,再讲“信”,最后讲“票”——“票者,约也;约者,信也。以纸记之,非钱,乃诺。”他讲得生动,时不时扔出一句让士人哭笑不得的话,“钱是个俗字,票是个雅字。雅俗之别,不在字面,在‘可证’。”

人群里,一位衣冠胜雪的青年拿着扇,扇面里描着一枝梅。青年听至兴处,扇轻轻击掌两下,笑意浅浅。他的目光像一汪清冷的水,从帘缝里看见阳光下一粒灰飘下来。灰不会说话,落到地上变成灰土,他却听见了它落地的声。

许笛讲到最后,忽然收势,指了指门上挂着的薄匕首:“这是宛城‘言馆’门上的规矩:敢言者千言不罪;敢行者一匕必诛。诸位——要不要?”

他的眼睛亮,人群里笑声、惊声、轻轻的赞叹声错在一处。青年收了扇子,眸光一暗,默默对自己点了一下头:“有趣。”他转身出门,门外阳光披在他肩上,落下一层薄淡的金。他的影很轻,轻到像能被风吹散。

这青年,正是郭嘉。

他走出言馆,抬眼看天。天正晴,晴得像一块烫手的铁。他伸手虚虚往天上一托,掌心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小鸟,啁啾了一声。

“初啼。”他道。

暮色起,许都的“验票局”收了最后一批票。荀彧把“听凭”一张一张合拢,装进匣子。荀攸来报:“‘迎驾之谣’的线出了两条,皆在酒肆,钱从‘马草场东’起,落在‘南门客舍’。‘烛影’在‘南门客舍’外开了个茶摊——茶里有‘香’,香只三息,能认,不能伤。”

荀彧点头:“好。”

“你觉得他们要怎么走?”郭嘉从窗影里走来,指尖在“九德”二字下轻轻一按,按得极轻,“他们既然说‘三日后再兑’,那三日后,会给我们一个‘回’。是‘约书’,是‘刀’?”

荀彧一瞬温和:“可能是两样都有。”

郭嘉笑而不语。他推窗,风把几缕烛烟吹散,散开来,又聚在一起,像一只在夜里逐渐长齐羽翼的小鸟。

“曹公会怎么办?”荀彧问。

郭嘉把扇子半收,语气里带着一丝罕有的认真:“曹公会装作没被惑,但会‘看得更久一点’。他会让‘法’顶在前面,让‘利’绕在侧面,让‘人’埋在后面。等宛城‘票’稍一走偏,他便一刀斩上。”

荀彧点头:“所以,我们也要看久一点。”

郭嘉忽然笑了:“不过,我倒是喜欢看他们的‘夜里’。那张薄匕首——很好看。”

荀彧笑:“有一天,我们也挂一把。”

“挂在心里。”郭嘉收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挂在‘不可越线’的那根线上。”

二人对望一笑。窗外,许都的夜色开始生长出细细的纹理,纹里走着亮的线,也走着暗的线。没有谁会在第一日就看清全部。只有两边都知道,手里的线越拉越紧。

宛城,密司后院。

三日之期刚过,‘鸩卫’收线。辛刀、杜棘、白箔把一串串“香、线、名、路”摊在案上,宁采青逐一勾检。贾诩、陈宫从旁看,时不时提一笔:“这条路,绕开;这条嘴,朝上;这只手,别急断,先钩着。”

吕布坐在主位,等最后一根“线”落下。他没有急着说话。等所有人都把眼里的“夜”收回,他才开口:“‘初啼’,成。”

他把目光落在许笛身上:“信,写好了?”

许笛两手把一卷竹书奉上。陈宫展开,竹面上只十数行,大意是:纹票起于‘约’,行于‘证’,止于‘法’。宛城愿与许都共立“可兑之约”,三年为期,纸、墨、印、章与‘四角对签’共验;谣言“迎驾”,非宛城所出,愿与许都共缉其源。

“锋芒不露,理路极正。”贾诩评价,“奉先,签名。”

吕布拿起笔,落了“奉先”二字。朱色在竹面上刚好化开去一分,不重不轻,像他此刻的心。那心里,有战,有市,有法,有夜,也有一种叫“慢”的东西,正一点点长成骨。

“送去许都。”他说,“让他们看清——我们惑人,只为让他们看得慢一点;我们立法,只为让他们走得稳一点。‘票’不是要夺‘权’,是要立‘信’。有朝一日,我们要的不是‘通兑’,是‘同心’。”

许笛笑着要鼓掌,想了想,还是把掌拍在自己的簿子上,发出一声轻快的“啪”。

宁采青收起所有“线”,把银牌扣在最后一页上。那一声“嗒”,像夜里小小的一声啼,啼过之后,风从东南来,院里的一盏灯轻轻摆了一下。

宛城的夜,许都的夜,在这细微的声响里彼此望见。有人惑,有人被惑;有人试,有人被试;有人在账本里写下“可兑”,有人在心上刻下“不可越”。两条看不见的河,沿着同一片黑的地下,并流着,谁也不急着去成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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