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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佯狂骄兵骄其心,将计就计布暗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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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低低“嗯”了一声,像重物落地:“桥头,燃。”

“得令。”

火引一触即起,蓖麻油先被点着,火头不躁,稳稳爬进桥腹,找着松脂,瞬间“哗”地一声腾起,如一条火蛇在桥中窜走。桥身先是轻轻一响,木料里的气被火逼出,随即第二声、第三声,连珠一般。火光从桥板缝隙里探出细细的舌,沿着桥身向两头舔,像两个方向同时张开的口。

高顺抬手,旗在夜里一挥,渭北岸就有箭火起。那不是攻,是“露”——露给对岸看:桥,烧了。烧得干净,烧得明白。对岸的黑帐里,有人惊起,有人怒骂,有人笑——笑的是,以为我们不敢断桥的人。

“撤。”高顺对旗官道,“桥断,守到卯时,回玄武。”

“喏。”

……

与此同时,渭北黑帐。

悍卒被两名护卫半拖半扯带进郭汜帐中,整个人像刚从河里捞出来,浑身湿,血从脖颈上那道不深的刀痕里缓缓往外渗。他一头栽倒在地,喘着道:“张……张辽放我回。”

“张辽?”郭汜的眼眸缩了一点,“他说什么?”

“说……吕将军醉,陷阵散,东市空。还……还说,张辽刀快。”

李傕坐在旁边,手指头轻轻敲在胡床沿上,像敲一面肉眼看不见的鼓。他眼里的光幽幽,嘴角却翘起:“醉,散,空。三字都好听。”

“好听就好打。”郭汜一拍案,“明日寅时,压去东门,趁他未醒,再打一遭。你看——”他话未完,帐外忽有火光一亮。他与李傕同时回头,火光从渭桥方向起,像一条红线在黑里刷开。

“桥——”郭汜“腾”地站起,“他烧桥!”

“他要走。”李傕缓缓吐出两个字,“他要走得干净。”

郭汜愤怒在胸口胀着,又被这两个“干净”消了半截。他把怒生硬压了下去,压出冷:“好。你要走,我偏不让你走得快。明日寅时,还是去——不入城,就压城。压三日,他不敢出东门,他便出西门。西门出,他必取咸阳、泾阳之道。我们不追,只掐在华阴、石鼓。凉州诸部,听闻他要走,必各有心思——不攻,光看,他就累。”

他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看李傕。李傕看着火,又回看他,心里像被一只细手悄悄弹了一下——郭汜这回,倒像变聪明了。

悍卒仍伏在地上,大口喘。有人给他灌了一口热水,他被呛了一下,眼里湿了。他想起那一刀贴在自己喉窝时的冷,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那刀要是再进一寸,他如今就是一具烂肉。可那刀没进。没进的刀,有时比进了的刀更让人心里不安。他不知这不安是恨,还是愧。他只知道主将们已经有了新计,而他,还有命。

……

丑时将尽,王允府的灯未灭。陈宫入得门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凉。他拱手:“司徒,东市已收,桥已断。民屋无焚,军伤可抚。”

王允长出一口气,背脊上的一线紧绷松了一寸:“好。”他看陈宫,“你们要走?”

“要走。”陈宫不绕,“明日辰时,军行队伍离城,午时出便门,未时至渭北营地起第一营,申时宿咸阳南渡古渡。晚间不扰市,沿官道而去。”

王允一怔:“午时出‘便门’?”

“佯动。”陈宫道,“东门压兵,南便门出列,西门挂市,北门守玄武。敌若乘势压东,我们从南出;若压南,我们从西出;若分兵皆压,我们便暂缓,退回城。此间每一步,都有‘看’——‘鸩’的人在他们帐中看,李儒在他们心里看。”

王允抿唇:“李儒。”

“他今夜不写。”陈宫淡淡,“他今夜等。等他们被‘骄’得更响一点,等我们走得更稳一点。”

王允沉默。他忽地道:“我在尚书台另拟一纸:‘三辅官吏,有违军纪,军中得先行拘按,后报救。’你们手里拿着,遇到我们的人拦你们,出示这纸,他们便不敢再说‘礼’。”

陈宫躬身:“多谢司徒。”

王允摆手,笑意很淡,也很真:“我不是帮你,你也不是帮我——我们都在帮‘这座城’。它要是活下去,我们再来论礼。”

陈宫胸中一动,眼里那一线冷光被春风抹平了一瞬:“谨记。”

他转身将去,又停:“司徒,还有一子。”

“何子?”

“‘暗棋’。”陈宫道,“今夜我以‘鸩’的人,把尚书曹署里那只抽屉里的无名书,按原路送回,只在封背添一笔:‘诏在阳。’明日,他们若再以纸挑,你府门对面那幅白纸再添一句:‘见而不信,信而不行。’”

王允微笑:“你这句,像骂我。”

“不是骂,是绑。把我们的手,先绑在我们自己写的字上。”陈宫一拱手,“如此,我们才不会在三月之期里走神。”

王允点头:“绑。”

……

寅时,城上风更紧。玄武门上,高顺与陷阵营换完第三轮更,士卒肩甲上结着一层薄霜。他抬目看北,北方的天像黑铁,又像未锻的刀坯。城下有动静,西凉的鼓声远远传来,不急不躁,正是“压”的节律。

“铃。”高顺从胸口取出那只小铃,轻轻一拨,铃声被风吃了一半,仍清。

“陷阵——守。”

甲士们不应。他们的回答是将短戟再往前一寸,是把脚下的步再稳半步。他们知道今夜的火在桥,血在东市,守在此地。守住,才谈得上走。

子时时,东市杀声已尽,水迹将干,屋脊上的“鹞子”们卸下弩,像猫一样顺着屋背滑下,落地无声。张辽把刀背在案几上一搭,刀身“当”的一声轻响。他给喉咙灌了一口冷茶,茶凉入腹,才觉今日的热一下散了。

“走?”他问。

“走。”陈宫笑,“以‘狂’起,以‘骄’动,以‘火’断,以‘暗’落——落子有声,明日看他们如何数我们。”

“他们在数,我们也在数。”张辽把刀入鞘,“数到哪一刻,刀该出。”

“数到一个字。”陈宫望向城外,黑,广,“安。”

……

天微白,未央宫内,貂蝉一夜未睡。她把最后一针从绣面上抽出,绣的是一轮薄云、一弯细月、一条蜿蜒的渭。她把针收入锦囊,轻轻吹了口气,似乎要把针上的凉吹暖。她抬眼,看见吕布立在门外,身后晨光像一层保不住的金。

“要走了?”她问。

“要。”吕布走进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凉得像一把好刀。他把手心的热度按过去一点,为她,也为自己,“你留。王司徒这边更要一个懂‘听风’的人。”

貂蝉点头,眼里有水光,不是泪,是晨光照在眼底的亮。“我留。”她顿了顿,“你且狂,也要记得收。狂是戏,收是真。”

吕布笑:“我记得。狂是给他们看,收是给我们走。”

他转身欲出,貂蝉忽唤:“且慢。”她从袖里摸出一条极细的红绢,红绢上缠着一根细铃线,“你在时,我不敢动这根线;你不在时,我也不乱动。铃动一声,是我安;铃动两声,是城安;铃动三声,是你安。”她把绢系在他手腕里侧,铃极小,贴在皮上,几乎听不见。

吕布低头,看见那一点红贴在皮肤上,像火,又像血。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碰:“三月。”

“三月。”貂蝉答。

……

辰时,军行出列。南便门外,第一队是辎重,第二队是伤兵,第三队是陷阵营的一半,第四队是市巡臂章,显眼而整齐。东门外,西凉军的“压”已至半里,鼓声不急不徐,像有人用手指轻轻在人的心口敲。西门口挂市,一排排的字牌与大字榜被风吹得猎猎,岿然如山。

“起。”吕布的命令轻得像一句闲话。

队列动了。城楼上,王允站在风里,目送。他目光越过队列,落在天边。天苍,云薄,一线光从云缝里漏下来,落在渭北烧断的桥那边,桥身尚冒着白烟。那一道光像一根笔,替谁在天上落了一笔。他不知那笔写了什么——或许写“行”,或许写“忍”,或许写“活”。

西北黑帐里,李傕、郭汜也目送。他们的目送里没有祝愿,只有算计。他们在数吕布每一步的步幅、每一次的停顿、每一个队列之间的间距。他们在心里布新的棋——华阴、石鼓、潼关。

清凉寺里,李儒也在数。他数的不是步子,是心。他数王允的“疑”,数陈宫的“曲”,数吕布的“收”,也数郭汜、李傕的“贪”。数到最后,他对着那盏小油灯笑了一下——笑得很淡很淡:“第二策,写;第三策,等。今晚我再不写,再等一等。等他们再骄一点。”

他吹灭了灯。灯灭时,窗外的风正好停了一瞬,像是天下的所有气息都在这刹那里,收拢、蓄力,然后——

放。

渭水两岸,棋子已落;城门内外,心弦已紧。佯狂之后,真收将起;骄兵之后,暗棋已布。新的行军路,在未央、在渭桥、在太学、在尚书台、在每一个读过那几张纸的人心里,一条线一条线,连到了一处。

那一处,叫——去。去,才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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