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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文臣误国空谈日,武将披甲独撑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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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别乱!”门楼上有人喊。张辽不喊,他腰下发力,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带着几名亲骑从侧门杀将出来,往门外那股未成形的乱兵心坎上狠狠一撞。马蹄把泥水踏成细碎的花,花里有血。十余息后,乱兵如被风掀翻的草,倒了一地。余者惊慌而散,被市巡兵一堵,或擒或斩。

城内的百姓又一次从门缝里看见了血。他们没发声,只是很快把门关得更慢一些——慢,是因为多看一眼,那片披甲之列,就像在丈夫未归时,替他们撑住了门。

未央宫里的争论也在血声里顿了一顿。中书令脸色微沉,像是被人当胸轻捶了一下。陈宫不看他,抬笔:“诸公,兵之可畏,诸位在殿中能闻其声,城外百姓能闻其心。”他将诏书递给中常侍,“请即刻下发。另请钤印。”

中常侍犹豫一瞬,转身入内。钤印之时,金印落在宣纸上,压出一个微微泛油的“受命之印”。那一刻,纸上的字像活了:它们将从这座殿里走出去,落在军营的旗上、驿站的墙上、三辅的庙堂里,成为一支看不见的军。

吕布踏着甲声入殿时,殿中气息像经历了一场无形的雨。他未更衣,只是将戟交给殿外亲卫,缓步上前。高顺在阶下抱拳,低声一句:“西阙小试,已平。”

吕布点头,目光淡淡掠过百官,像看一片微风里摇摆的芦苇。他在台下三步止住,躬身:“臣吕布,谨受陛下节制三辅之命。”

幼帝近看时更小,瞳仁里有水光,似怯却也像松了口气。他看着这个人——那一夜宫门喋血,他从屏风缝里看见过他。那条戟上淋下来过一条火一样的血,此刻却安安静静放在殿外的光里。他努力正声:“卿其勉之。毋扰百姓。”

“谨遵。”吕布直身,转首看向诸公,“三月后,我回。到时请诸公,把今日之言,再说一遍。”

这话清清冷冷,像一杯未加温的井水。有人不安,有人恼羞,有人装作没听见。陈宫垂目一笑,心中暗道:这便是“笔伤人心”的另一面——如若不留一点痛,空谈便永无止境。

礼毕出殿,日已高。殿阶外的石栏杆被风磨得很滑,扶上去,竟有一种凉到骨里的稳。张辽迎上来,低声道:“有两名逃兵混在乱兵里,被‘鸩’的人截下,口供里提到‘尚书曹’。”他把“曹”字咬得很轻,示意的是某一曹署,不是某个人,“疑有人暗通李郭,欲趁诏书未下而动。”

“诏书已下,他们就更要动。”陈宫转身看向城外,“我已让人将诏书以驿骑疾驰,送往三辅要处、三河诸县,同时将‘军纪十条’刻木于市门。‘十条’内第三条,‘军无故不得入市,市有争,先止后断’,第五条,‘军不夜宿民家,违者军法’,第十条,‘有奸人冒军扰民者,民可击之而无罪’。此三条出,心会定一半。”

“文臣误国空谈日,武将披甲独撑天——”张辽忽然笑了笑,笑里没喜没怒,“将军,这个标题,倒像今日的天。”

吕布抬头,天蓝了一层,薄云像被谁用手掌抹开。城楼上飘下几缕彩纸,是内侍在殿中庆贺“诏成”的粉屑,被风带出来。纸在风里打旋,落在吕布掌心,他抖了抖,纸屑从指缝滑下,像一把轻粉。

“披甲独撑天,不是要撑一辈子。”他声音很平,“只是把天撑住,等能撑的人多了,再把甲脱了。”说完,他负手而行,步下台阶,忽而驻足,回看陈宫,“午时,你与我同入尚书台。‘最后一行’,我要亲写。”

午时,尚书台。

屋宇深,阶前梧桐影子被日光按得很浅。尚书令、侍中、中书令等执笔的重臣聚于案前,几张面孔在晨间的争辩后略显疲色,神情却仍旧清洁整肃。案上摆着刚刚钤过印的诏书,赤色印泥还未全干,边上另铺了一旁的白绫,待署“谨奉诏命”。

陈宫先行一礼,垂手退半步。吕布上前,不坐,只俯身执笔。毛笔沾墨,墨里浮着细细的一层光,他把四字写得端谨而有力,收笔时略带一钩,像把这一纸“命”钩牢在天下的皮上。

“诸公。”他将笔放下,转身,目光直视每一个人的眼,“我出关,诸公坐镇。我在外,有一事请诸公——不为我,为天下。”

“何事?”

“少说,多做。”他顿了顿,嘴角一丝讥,“不是为难诸公——实在是,长安的百姓,从昨日到今日,已经被诸公的‘说’吓过一次了。”

一阵冷风似乎从屋檐上掠过,把几缕墨香吹散。有人恼怒地抽了抽袖,刚要发作,却又看见门外甲光一闪——那不是威胁,是提醒:外头还有一片比嘴硬的东西在动。

出尚书台时,日头偏西,金乌渐低,市上更盛。陈宫与吕布并肩行,路旁摊贩吆喝之间带了几分谨慎的欢喜,孩子追着木车跑,木轮“嘎吱”,一声一声,像在提醒这城还活着。

“将军。”陈宫忽道,“李儒已出西门,‘鸩’的人报:第一封信出渭桥,第二封信出咸阳,第三封信留在他袖中尚未拆。”

“他会在什么时候拆?”吕布问。

“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陈宫淡淡回答,“那是一封托孤书——他曾经救过的一个族侄,现居扶风,册上有名。‘鸩’的人,会在他最怕的时候,放下这封信,再看他怎么活。”

吕布沉默,过了会儿,问:“你觉得他会活,还是会死?”

陈宫想了想:“他会活——因为他还有话要说。毒士的舌,从不浪费在死路上。”

他们并肩下台阶。台阶纹理被无数脚踩出一层细滑,阳光在上面浮成一片薄金。远处角楼上,号角突起,长长的一声,连第二声都没有——这是并州军内的“静号”:整军,收束,备行。

“启程前三件:第一,抚恤今日伤亡,重赏张辽门下四十骑;第二,把‘军纪十条’刻成大字榜,在东市、西市、五门都挂上;第三,把诏书刻印百份,交‘鸩’的人昼夜贴遍三辅。”吕布转身,目光掠过城的每一道线条,“把城安静,才走得不悖。”

黄昏前,城里果然安静了下来。东市的蒸汽变薄,西市的胡饼加了芝麻香。城门上的血印被水冲洗,淡了又淡,只在石缝里留下一点红。宫里的钟声敲了五下,像五个大步,迈过这一天。

夜,来得很快。风从渭水上吹过来,带了一点泥和水草的甜腥。吕布站在城楼上远望,城下火把如星,兵营里传出低低的歌声,是并州军里老的哼法,曲子不长,句句都短,像挥刀的节拍:

“披甲时,天重;脱甲时,天轻。”

他忽然想起貂蝉的那句话:“火会烧东西。”今日之火,烧到了该烧的,也烤热了不该冷的。他低头看掌心,掌纹里似有一条极细极细的黑线,若有若无——那是“魔星本源”的残痕。他合掌,将那条线压在掌纹下,像把一条不听话的小蛇按住。

“将军。”高顺的脚步声轻,却不藏,“明日卯时,营中可启。渭桥以西第一站,咸阳;再西,泾阳。‘鸩’的人已探,官道平,驿骑可通。”

“好。”吕布点头,“让兄弟们多睡半刻。明日要走路。”

高顺欲言又止。吕布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你想说‘文臣误国空谈日’?”

高顺摇头:“属下只想说——今日若无他们之‘谈’,明日我们之‘走’,也未必走得这么顺。”他顿了顿,憨直的脸上居然浮出一点极薄的笑意,“天,要一起撑。有人说话,有人扛。”

吕布长长地吸了一口渭水边的风,风里有远处马队渡桥的声音,叮叮当当,像有人在夜里敲一串铜钱。那是李儒的第二声铁蹄,也是并州军的第一声远行。

“有人说话,有人扛。”他复述了一遍,向城外一握拳,掌背上的青筋在火光下显得分外清晰,“三月,我回来。到时,上殿,再谈。”

城下火光照天,城上风动旌旗。长安今夜无月,只有星在雾里时隐时现。星不问人间,只一闪一闪;人间却已定下了三月的时刻表:文臣再“谈”三月,武将去“扛”三月。

天,重得很。可有人披甲,于是它就不至于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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