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泉眼守护者（2/2）

“药…药灵圣兽！”药尘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敬畏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的魂体在这股浩荡神威之下，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古籍中记载，守护造化泉眼，秉丹道气运而生的先天圣灵……七阶……堪比大乘期的存在！”

七阶！大乘期！

这几个字如同亿万钧重锤，狠狠砸在赵小白的心头！化神之后是炼虚，炼虚之后是合体，合体之后才是大乘！大乘修士，在此界已是传说中的存在，举手投足可引动星辰陨落，是真正触摸到飞升边缘的无上大能！而眼前这头形似麒麟的圣兽，其实力，赫然便是大乘期！

药灵圣兽那深邃如同万古药泉的眼眸，平静无波，先是落在了距离泉眼最近的药尘魂体之上。目光触及的刹那，药尘闷哼一声，魂体剧烈扭曲，仿佛要被这无形的目光彻底洞穿、解析。他万载的魂力积累，在这道目光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审视片刻，那目光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确认某种熟悉气息的波动，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威严所覆盖。然后，那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赵小白的身上。

轰！

赵小白只觉得仿佛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神魂之上！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丹田内的元婴小脸煞白，双手死死抵住上方，仿佛在抵抗天倾。他的逍遥长生道韵自发护体，冰火灵力交织流转，但在那目光之下，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这并非攻击，仅仅是一次“注视”，一次来自生命层次和力量层次绝对差距的、自然而然的压迫！

赵小白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他奋力抬起头，不屈地迎上那道目光。他可以感受到，那目光中并没有寻常妖兽的暴戾与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基于某种古老规则的审视。它在判断，判断这两个闯入核心禁地的生灵，是否有资格站在这里，是否有资格……触碰这代表着造化本源的圣泉。

时间，在这无声的审视中，仿佛被拉伸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每一刻都承受着神魂欲裂的痛苦。

赵小白毫不怀疑，只要这药灵圣兽心念一动，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仅仅凭借这浩瀚如星海的威压，就足以将他与药老的魂体彻底碾碎，化为这混沌中的最基本粒子，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希望仿佛在瞬间从巅峰跌入冰谷。刚刚触手可及的重生契机，被这尊突然出现的、无法抗衡的守护神，无情地隔断。

造化殿内，混沌依旧，霞光仍存。泉眼之旁，形如玉雕的圣兽默然肃立，如同万古不变的法则化身。而赵小白与药尘，则在这无上神威的笼罩下，渺小如尘，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