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淬火之忆:肖衍的密码(1/2)
一九四二年的寒风无法穿透华懋饭店厚重的窗帘,却钻进了肖衍的骨髓。他独坐在套房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田黄石印章——这是老师林枕书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窗外,日军的探照灯如巨兽的独眼扫过维多利亚港,将他的思绪拽回十二年前那个栀子花飘香的南京午后。
一九三零年的中央大学数学系阅览室,阳光透过梧桐叶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光影。二十二岁的肖衍正在草纸上推演黎曼猜想,一个清癯的身影在他身旁落座。
“数学是上帝书写宇宙的密码。”林枕书将一本《周髀算经》推到他面前,“而我们要做的,是破译人间的密码。”
这位曾任北洋政府密电监译员的学者,在黑板上写下“天地玄黄”四字,手指轻敲间已转换成四组数字:“《千字文》一千零四字,恰可对应四位密码本。陛下(陛下)不如皇后(皇后)好听——这是张作霖遇刺前收到的密电。”
肖衍瞳孔骤缩。林枕书微笑着翻开《诗经》,用朱笔圈出“关关雎鸠”:“看,每个字都是密钥。数学的逻辑,文学的韵律,皆是密码。”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南京城的炮火震碎了图书馆的玻璃。肖衍在废墟中扒出重伤的林枕书,老师把染血的田黄石印章塞进他手中:“去武汉找‘渔夫’...记住,密码终究是人在使用...”
他在长江边目睹了日军汽艇上的屠杀。一个穿学生装的女孩在江心挣扎,红色发带像火焰灼烧着他的视网膜。当机枪扫过江面,肖衍把印章深深按进掌心——这一刻,他破译了最残酷的密码:文明在野蛮面前需要铠甲。
在武汉的临时营地,“渔夫”让他辨认三份密电。前两份是军统的例行通报,第三份是夹杂着grocerylist(杂货清单)的家书。肖衍的目光停在“奶粉两罐”上——这是南京大屠杀次日约定的危急暗号。
“你通过了。”“渔夫”熄灭烟头,“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湘西深山的特训基地里,苏联教官瓦西里扔给他一本《资本论》:“用第7页第3行作密钥,加密这段电文。”
肖衍完成后,瓦西里却将电文付之一炬:“记住,真正的特工要让自己成为密码本。”
他在此掌握了许多非常规技能:
·如何用琴弦测量门窗震动频率来反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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