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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交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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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将“逆行者”小队的影子拉得很长,六个人的步伐坚定,像一道移动的屏障,将齐元和温雅护在中间。短发女生走在最前面,腰间的金属徽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我叫陆昭,是小队的队长。”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在街角时柔和了些,“戴眼镜的是陈默,负责信息分析;穿白大褂的是肖然,她的治愈能力对‘念’造成的损伤特别有效;后面那三个是老周、阿武和小满,都是经历过至少五十个世界线循环的老队员。”

齐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刻着风霜,右手缺了根小指,露出的断口处有一圈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咬掉的;阿武身材高大,手臂上纹着一串奇怪的符号,齐元认出那是旧约里的禁忌文字,据说能镇压邪祟;小满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布偶的左眼处缝着一块红色的碎布,像一滴凝固的血。

“你们的徽章……”温雅的目光落在小满怀里的布偶上,突然顿住了。那布偶的脖颈处,别着一枚缩小版的银色天平徽章,天平的两端各刻着三道闪电,其中一道闪电的末端有个细微的缺口。

陆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小满的技能是‘共情’,能感知到所有‘念’里残留的情绪。这布偶是她在第19个世界线捡到的,里面附着一个小女孩的‘念’,那孩子被沈肆困在时间缝隙里,困了整整十年。”

小满突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很大,声音细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她会哭,每天晚上都哭。她说她想妈妈,想家里的草莓蛋糕。”她把布偶抱得更紧了,“肖然姐姐说,只要我们找到解除‘念’的方法,她就能回家了。”

齐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第417号世界线里林砚说过的话,每个被沈肆标记的“念”,背后都是一段被撕碎的人生。那些看似冰冷的疤痕、物品、甚至技能,其实都藏着活生生的痛苦。

陈默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无数条世界线的编号,其中有一半的编号都被红色的叉号划掉了。“我们目前记录在案的世界线有1387个,其中763个已经彻底崩塌,剩下的624个还在苟延残喘。”他指着屏幕上一个闪烁着绿光的编号,“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线,编号739,是目前稳定性最高的一个,但也是沈肆介入最深的一个。”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张三维地图,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光点标记着城市的各个角落。红色的光点密集地分布在剧院周围,像一片燃烧的火海;蓝色的光点则零星散布在城市边缘,像几枚散落的冰粒;而在城市中心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所过之处,红色和蓝色的光点都在迅速消失。

“红色是‘火念’,是沈肆用痛苦记忆凝聚的能量;蓝色是‘冰念’,是被时间冻结的绝望情绪;黑色的那个,就是沈肆本人的‘念’。”陈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段视频,“这是我们在三小时前拍到的,剧院坍塌前,有大量的‘火念’从地下涌出,与冰脉的‘冰念’发生碰撞,才引发了坍塌。”

视频里,剧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地面上的水痕突然开始沸腾,冒出白色的蒸汽,蒸汽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哭泣。紧接着,地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整座剧院开始倾斜,玻璃碎片像暴雨一样坠落,在地面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沈肆在加速消耗这个世界线的‘念’。”陆昭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想把这里变成新的‘时间锚点’,用来稳定其他正在崩塌的世界线。一旦成功,所有世界线的人都会被他困在这里,永远重复他设计的游戏。”

温雅突然想起沈肆给她的“预见”技能,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刚才在街角,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三天后的午夜,城市中心会升起一座黑色的高塔,塔尖缠绕着红色的锁链,锁链上挂着无数个透明的人影,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左眉骨有一道疤痕,正是林砚。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三天后,这里会变成一座监狱。”

所有人的脚步都顿住了。陈默迅速在平板电脑上操作起来,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最后定格在一行红色的文字上:“预见吻合度98.7%,风险等级:灭绝。”

“看来沈肆给你们的技能,不全是诅咒。”陆昭转过身,目光落在齐元和温雅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回溯’和‘预见’,正好能弥补我们小队在时间维度上的短板。但你们要想清楚,加入我们,就意味着永远失去回头的可能。沈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反抗他的人,他会让你们亲眼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消失,会让你们在无数个世界线里重复失去一切的痛苦。”

老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在第32个世界线,亲眼看着我女儿变成了‘念’。她变成了一只玩偶,被沈肆送给了一个小女孩,每天晚上都被丢进火里烧,因为沈肆说,听玩偶惨叫的声音能助眠。”他举起缺了小指的右手,“这根手指,是我自己咬掉的,因为沈肆逼我用它来换我女儿的‘念’,我换了,但他骗了我。”

阿武撸起袖子,手臂上的禁忌文字突然发出红光:“我来自第89个世界线,那里的人都被沈肆变成了行尸走肉,只会重复他说的话。我妻子每天对着墙壁说‘我爱沈肆’,说了整整一年,最后变成了一块会说话的石头。”

肖然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这是第156个世界线的‘时间尘埃’,里面有372个人的‘念’。他们都是我的病人,我没能救他们。”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悲伤,“我的治愈能力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沈肆撕碎了,只剩下这些没用的尘埃。”

小满把布偶的脸埋进怀里,肩膀微微颤抖:“那个小女孩说,沈肆会把不听话的‘念’扔进绞肉机,绞成碎片,再做成新的‘念’。她说她见过沈枫哥哥,他变成了一把钥匙,用来锁时间缝隙的门。”

齐元和温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原来沈枫的“念”,在其他世界线里还有这样的形态。原来他们以为的“失去”,只是无数种残酷结局里最温柔的一种。

“你们可以选择离开。”陆昭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现在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也许能多活几天。沈肆的游戏,从来不需要所有人都参与,他只需要几个足够有趣的‘玩家’。”

齐元突然想起林砚眉骨的疤痕。在第417号世界线的记忆碎片里,他看到林砚为了保护一枚徽章,被沈肆用钢笔划伤了眉骨。当时她流了很多血,却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等我们赢了,我就让肖然给我弄个好看的纹身盖住。”

他又想起沈枫举着《刑法学》的样子,想起他说要成为最优秀的律师,要让所有被冤枉的人都得到公正。那时候的沈枫,眼睛里有星星,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像一棵迎着风生长的白杨树。

温雅的指尖在时间匕首的冰刃上划过,那里还残留着林砚徽章的温度。她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她发了高烧,齐元和沈枫轮流背着她去医院,雪下得很大,他们的鞋子都湿透了,却还在互相打趣说谁的脚印更深。那时候的雪落在脸上,是暖的。

“我们加入。”齐元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他的拳头攥得很紧,指节泛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林砚在第417号世界线没能完成的事,我们来完成。沈枫在这个世界线失去的一切,我们来拿回来。”

温雅点点头,将时间匕首握紧:“我的‘预见’也许能帮大家避开危险,齐元的‘回溯’可以去寻找林砚留下的线索。我们不能让那些在无数个世界线里牺牲的人白白消失,不能让沈肆以为,痛苦可以磨灭所有的反抗。”

陆昭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一簇沉寂已久的火焰。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色的手环,递给齐元和温雅:“这是抑制器,戴上它,技能的副作用会减轻60%。但你们要记住,它只能减轻,不能消除。每一次使用技能,你们还是会失去一些东西,可能是一段记忆,可能是一种感觉,甚至可能是……对某个人的感情。”

齐元接过手环,戴在手腕上。冰凉的金属瞬间贴合皮肤,他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力量似乎平静了些,脑海里那些破碎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就像陆昭说的,副作用永远不会消失。

“现在,我们需要去一个地方。”陈默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点了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地铁站入口,“根据苏晚重叠的记忆,第417号世界线的林砚,在牺牲前把最重要的线索藏在了这里。那是一份关于‘念’的原始数据,据说能找到沈肆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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