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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疑罪从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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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将齐元与温雅的影子拓在融化的冰面上,像两株突然舒展枝叶的植物。主舞台的冰雕群正在加速消融,水流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细碎的溪流,每个水滴里都倒映着不同的世界线——有的林砚穿着囚服在法庭上据理力争,铁栏杆在她身后映出蛛网般的阴影;有的林砚戴着记者证潜入废弃工厂,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墙角堆积的证据袋;还有的林砚站在法学院的讲台上,粉笔灰落在肩头,像落了场不会融化的雪。

“看那里。”温雅突然指向左侧的观众席,第三排座椅的冰面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嵌着的半截卷宗。齐元伸手去抽,卷宗却像有生命般自行展开,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张老照片:三个年轻人蹲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中间的林砚正用钢笔修改着什么,左边的男生举着相机对准她,右边的女生托着个掉漆的保温桶,蒸汽在照片里凝成白雾。照片边缘有行褪色的钢笔字:“第一次模拟法庭胜诉,庆功宴是加蛋的阳春面。”

卷宗里的庭审记录突然浮现在空气中,变成全息影像。画面里的林砚刚结束辩护,正被一群记者围住,她胸前的钢笔别针反射着闪光灯,突然朝镜头方向眨了眨眼,像是在对某个特定的人传递信号。影像消失的瞬间,齐元的口袋里传来轻微的震动,是那枚银质徽章在发烫,背面的刻字变得清晰:“当阳春面的热气遇见冰,会开出透明的花。”

他们踩着融化的冰水往后台走,经过道具间时,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律师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镜前,正在调整领结,乌黑的长发垂在背后,发尾沾着细小的冰晶。她转身的瞬间,齐元与温雅同时屏住了呼吸——那张脸与冰雕上的林砚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鲜活,左眉骨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

“你们终于来了。”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律师袍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枚与齐元同款的银质徽章,“我是林砚,来自第417号世界线,又或者是未来某条世界线。别紧张,我的时间不多,冰正在从心脏开始冻结。”

她说话时,袖口的冰碴簌簌掉落,露出腕骨处的纹身——正是那个天平与闪电的符号,闪电的电弧处有个极小的缺口。“每个世界线的我都有不同的纹身,缺口的位置代表着我们在循环里走到的步数。”林砚抬起手腕,纹身突然发出微光,“你们看,我的缺口在第七节,说明我离终点只差七步。”

温雅注意到她手里捏着半张庭审记录,纸张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火燎过。“这是第67幕的关键证据。”林砚将记录递过来,指尖的温度低得像冰,“被告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他所谓的‘在医院陪护’,其实是在销毁一份录音。录音笔现在应该在……”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冰晶,“在证人席的第四块地板砖

齐元接过庭审记录,发现上面的字迹与冰雕林砚的笔迹完全一致,只是在“疑罪从无”四个字旁边,多了行用红笔写的小字:“当规则不保护无辜者,就用规则本身做武器。”

“为什么要帮我们?”温雅轻声问,时间匕首在掌心微微震颤,“每个世界线的你都在重复同样的命运,难道不觉得绝望吗?”

林砚笑了起来,眉骨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知道吗?我见过第289号世界线的你们。齐元为了保护证据,把自己冻成了冰雕,右手还保持着攥钢笔的姿势;温雅用时间匕首划破了时间裂缝,自己却被吸进了混沌里。但你们临死前交换了徽章,那瞬间产生的熵值波动,让我的循环出现了0.1秒的偏差。”

她抬手抚过眉骨的疤痕,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这道疤是第37次循环留下的,当时我在法庭上被人用钢笔刺伤。有意思的是,那支钢笔的笔帽上,刻着齐元的名字。”

道具间的镜子突然裂开,冰纹从中心向四周蔓延,映出无数个林砚的身影:有的在雨中奔跑,怀里紧紧抱着证据袋;有的在监狱的探视窗前,隔着玻璃与某个模糊的人影握手;还有的坐在法学院的图书馆里,在《刑法学》的扉页上画着三个连在一起的星星。

“看到了吗?每个世界线的我们都在互相支撑。”林砚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律师袍上的冰碴越来越多,“我在第19幕找到过另一个世界线的温雅留下的笔记,她说当三个徽章在闪电下重叠,就能打开真正的出口。笔记最后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别怕,我们在光里等你’。”

她将自己的银质徽章塞进温雅手里,两只徽章接触的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记住,第67幕的法官是假的,他的法徽背面刻着‘谎言’二字。”林砚的身影越来越淡,声音却依旧清晰,“当你们找到铁盒,就把里面的录音笔对着他的法徽播放,冰做的东西最怕真相的温度。”

她消失前,突然朝齐元眨了眨眼,左眉骨的疤痕闪过最后一道微光:“对了,告诉你们个秘密。法学院三人组的合照不是在图书馆拍的,是在学校后门的阳春面摊前。那天温雅打翻了醋瓶,齐元的领带沾着辣椒油,我的钢笔掉进了面汤里——”

声音戛然而止,原地只剩下枚冰冷的徽章和半张正在融化的庭审记录。齐元将新得到的徽章与自己的并排放在掌心,发现它们的边缘能完美地拼合在一起,形成个完整的天平图案。

“她在传递坐标。”温雅突然明白过来,时间匕首的冰刃上浮现出地图,证人席的位置被标上了鲜红的圆点,“每个世界线的林砚都在为我们铺路,她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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