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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的完成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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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光点落下时,沈枫正紧紧抱着江秋。那些光粒落在他们发间、肩头,像细碎的星子,带着世界树花瓣的清甜味。江秋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真实得让沈枫想哭——这不是透明的光,不是虚无的影,是能被拥抱、能被亲吻的温度。

“看来……没那么容易结束。”江秋忽然低声说,指尖轻轻戳了戳沈枫的腰侧。沈枫这才注意到,溶洞顶部的钟乳石正在渗下灰黑色的液滴,那些本已消散的枯萎之息正从岩壁的缝隙里重新涌出,像潮水般漫向地面。他怀里的江秋明明温热真实,可副本进度条在脑海里依旧顽固地停在99.9%,那最后0.1%像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与通关之间。

“怎么回事?”沈枫皱眉,伸手将江秋往身后护了护。背包里的情感信物还在发烫,可那些金光却在灰雾中渐渐黯淡,像被狂风压制的烛火。江秋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他手背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黑色纹路,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这不是普通的枯萎之息,是沈肆留在副本里的‘根’。”

沈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沈肆消失前那句轻飘飘的叹息,想起他兜帽下那双与自己相似却更显阴鸷的眼睛。原来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轻易通关,所谓的枯萎之息源头,不过是更深层陷阱的伪装。

“那三个灵障节点……”沈枫忽然明白了什么,“我们修复的可能只是表层,真正的节点藏在更深的地方。”

江秋点头,视线落在溶洞深处一道隐蔽的裂缝上。那里的灰雾最浓,隐隐能看见裂缝里透出的暗红色光芒,像某种生物的瞳孔。“应该在里面。”他拉着沈枫往裂缝走,脚步轻快得不像刚从虚无中凝实,“沈肆把真正的节点藏在了记忆废墟里,那些情感信物唤醒的能量,反而成了滋养它的养料。”

沈枫的指尖被江秋牵着,温暖的触感让他心头安定了些,可想到那潜藏的危机,又忍不住攥紧了拳。江秋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仰头看他,眼里的促狭笑意又悄悄爬了上来:“沈先生现在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

“别闹。”沈枫的耳根又开始发烫,明明眼下是生死关头,这人却总有本事让他心跳失序。江秋却变本加厉,故意踮起脚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要是等会儿真出不去了,算不算殉情?”

“闭嘴。”沈枫低斥,却没推开他,只是伸手将他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触到江秋温热的耳廓,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只能穿过透明光影的无力感,心头一软,声音也放轻了,“我们一定会出去。”

江秋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像偷吃到糖的孩子。他反手握住沈枫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熨帖地传过来:“嗯,听沈先生的。”

裂缝比想象中更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布满了尖锐的石棱,蹭在衣服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江秋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提醒沈枫低头躲避突出的岩石,发尾扫过沈枫的手背,带着淡淡的世界树花香。沈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狭窄逼仄的通道也没那么难熬,至少此刻能清晰地听见身边人的呼吸,能触到他真实的体温。

穿过裂缝后是片开阔的地下空间,与其说是溶洞深处,不如说像片被遗忘的记忆墓地。无数半透明的“影子”在灰雾中飘荡,有的在重复着告别时的拥抱,有的在墓碑前无声地哭泣,有的只是坐在生锈的长椅上,一遍遍地抚摸着手里的旧物——那是被沈肆吞噬的记忆残骸,此刻正被枯萎之息的根须缠绕着,像被蛛网困住的飞虫。

“这些是……”沈枫的声音有些发涩。他看见一个抱着布偶熊的小女孩影子,与他们在废弃病房找到的那只“安”字熊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影子正在被根须一点点蚕食,化作灰雾融入空气。

“是情感信物对应的记忆本体。”江秋的声音低沉了些,他指着那些缠绕在影子上的暗红色根须,“沈肆用这些记忆当锁链,锁住了真正的灵障节点。要修复节点,就得先斩断这些根须,可那样一来……”

“这些记忆会彻底消散。”沈枫接话,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他想起那个吹口琴的少年,想起车票背面“等我回来”的字迹,那些温暖的、带着温度的记忆碎片,难道注定要为了通关而被抹去?

江秋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沈先生,你看那个。”他指向空间中央的高台,那里矗立着三座黑色的晶石柱,根须像血管般从石柱里蔓延出来,扎进周围的记忆影子里。石柱表面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正是他们要找的真正灵障节点。

“最左边的节点对应‘离别’,中间是‘遗憾’,右边是‘失去’。”江秋的声音很轻,“沈肆选了最痛的三种记忆当锁。”

沈枫看着那三座晶石柱,忽然注意到左边的石柱下,一个提着行李箱的影子正反复抚摸着车票,影子的轮廓与他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合——那是他母亲离开时的样子,也是他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一道疤。他的呼吸骤然一滞,手背的黑色纹路又开始隐隐发烫。

“看来沈肆很懂你的软肋。”江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伸手覆在沈枫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压制那灼人的纹路,“别被影响,这些只是被放大的记忆碎片。”

沈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金色瞳孔里已恢复清明。他反手握住江秋的手,指尖用力:“先从哪一个开始?”

江秋的目光在三座石柱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中间那座刻满裂痕的晶石柱上:“遗憾吧。”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总觉得,这个节点和我们有关。”

他们往中间的晶石柱走,沿途的记忆影子纷纷避让,那些根须却像被惊动的蛇,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沈枫将江秋护在怀里,用背包挡住袭来的根须,背包里的情感信物发出抗议般的嗡鸣。江秋在他怀里抬头,忽然指着石柱上一道特别深的裂痕:“你看那里。”

沈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裂痕里卡着半块怀表的碎片,金属边缘还残留着熟悉的纹路——那是他弄丢的那枚怀表上的花纹。心口猛地一抽,他想起江秋在钟表馆里用镊子一点点修复怀表的样子,想起火焰中江秋的记忆里,那个对着旧照片发呆的夜晚。原来这份“遗憾”里,藏着的是江秋没能说出口的牵挂。

“难怪进度条卡着不动。”江秋的声音有些发哑,他伸手去够那半块碎片,指尖刚触到裂痕,整座晶石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暗红色的光芒暴涨,无数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是江秋无数次在副本里默默守护他的画面,是他明明察觉却刻意忽略的关心,是两人擦肩而过时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

“别看!”沈枫及时捂住江秋的眼睛,可那些记忆碎片却穿透掌心,直直扎进两人的脑海。江秋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沈枫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那是被遗憾刺痛的温度。他忽然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江秋的唇。

这个吻不像在溶洞里那般炽热,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得像世界树飘落的花瓣。江秋的颤抖渐渐平息,睫毛在沈枫掌心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周围的根须还在嘶吼,记忆影子在痛苦地扭曲,可这一刻,沈枫的眼里只有怀里人的温度。

“遗憾是用来弥补的,不是用来困住我们的。”沈枫松开他时,声音有些沙哑,金色瞳孔里映着江秋泛红的眼角。江秋吸了吸鼻子,忽然伸手掐了掐他的腰:“沈先生现在很会说情话嘛,是不是偷偷练习过?”

沈枫被他掐得闷笑出声,心头的沉重散去了不少:“要不要再听几句?”

“免了。”江秋别过脸,耳根红得像要滴血,却还是牢牢抓住他的手,“赶紧干活,不然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修复“遗憾”节点比想象中顺利。当沈枫将那半块怀表碎片与背包里的完整怀表拼在一起时,怀表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顺着根须流进晶石柱。黑色的石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那些缠绕的根须在金光中寸寸断裂,化作无害的光点消散。周围那些关于“遗憾”的记忆影子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像终于放下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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