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假白羽沫（2/2）

\"不拉我一把？\"白羽沫朝沈枫伸出手，嘴角挂着那个沈枫再熟悉不过的笑容。这个笑容里包含着太多沈枫读得懂的东西——历经沧桑后的释然，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沈枫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去。当两人的手掌相触的瞬间，他腕间的骨鞭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些金色的纹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流动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身体里某个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有些羁绊，即使被系统重置千百次，也会在相遇的瞬间重新连接。\"沈枫在心里默默地想。

江秋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眼神暗了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骨鞭，淡金色的纹路在他苍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在无声地表达着什么。

\"你身上没有邪神的气息了。\"沈枫松开手，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但你消失得太久。\"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未尽之言。多久？整整三个副本的时间。在他们与邪神周旋的这段时间里，白羽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白羽沫耸耸肩，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池边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系统总爱临时调我去别的副本当Npc，你们懂的。\"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沈枫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塔娜沙抱着她那面破碎的小镜子，狐疑地打量着白羽沫。镜片虽然残缺不全，但每一块都干净得能照出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镜子里还是没有你。\"小女孩歪着头说，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直白和残忍，\"就像上次一样。\"

刘嘉源的扑克牌在他指间快速翻动，发出清脆的\"唰唰\"声。牌面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变化，最后定格在一个令人不安的数值上。\"数据显示，你的存在概率低于正常玩家阈值。\"占卜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简单来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夏周的人偶们缩在他身后，用只有它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窃窃私语。\"可疑...太可疑了...会不会是邪神的陷阱？\"这些人偶虽然残缺不全，但直觉往往准得可怕。

白羽沫面对这些质疑，只是无奈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行吧，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沈枫身上，\"但你应该记得，在《野天鹅》副本里，我说过什么？\"

沈枫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第六十三次轮回，《野天鹅》副本。白羽沫被女巫的诅咒变成了一只白天鹅，羽毛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在最后的决战中，沈枫替他挡下了女巫的致命一击。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羽毛，而白羽沫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下次见面，一定要认出我。\"那时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我记得。\"沈枫低声说，这三个字重若千钧。记忆是最坚固的堡垒，也是最脆弱的软肋。在无尽的轮回中，正是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让他们还能保持自我。

江秋的指尖停止了敲击，他微微眯起眼睛，淡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下流动得更加明显了。\"邪神能伪装成任何人。\"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记忆可以被篡改，情感可以被利用。如果你真的站在我们这边，就和我们一起进下一个副本。\"

沈枫皱眉看向江秋：\"他刚刚才从游戏池回来，状态还不稳定。\"这句话既是对江秋说的，也是在提醒自己。信任需要理由，但有时候，不信任更需要理由。

\"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并肩作战。\"白羽沫活动着手腕，转向刘嘉源，\"下个副本是什么主题？\"

刘嘉源的扑克牌自动排列成一个问号形状，随后又重组为一幅古老的战场画面。\"古代背景，家国战争。\"他的声音变得凝重，\"危险系数很高，存活至战争结束即为胜利。\"

沈枫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白羽沫在《糖果屋》里替他挡下滚烫的蜂蜜；在《冰雪女王》的冰面上垫在他身下；在每一次轮回的终结时刻挡在他前面...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已经变得无比坚定：\"我相信他。\"

江秋收回目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沈枫还是捕捉到了其中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

塔娜沙把玩着手中的镜片，小声嘀咕道：\"要是他真是坏人，我们就把他关在镜子里。\"她的人偶们立刻点头附和，发出叽叽喳喳的赞同声。

在踏入传送阵前，江秋突然拉住沈枫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小心他。\"江秋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不信他？\"沈枫能感觉到江秋指尖传来的轻微颤抖。

\"不是不信，而是...\"江秋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邪神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沈枫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会注意。\"这个承诺既是对江秋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告诫。在这个游戏里，过分的信任和过分的怀疑同样危险。

白羽沫已经站在传送阵的中央，他回头看向众人，嘴角挂着那个标志性的笑容：\"再磨蹭下去，副本可要开始了。\"阳光透过游戏池上方的玻璃穹顶洒落下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

当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在这片耀眼的白光中，白羽沫的笑容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即将踏入的是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家国与个人的世界，而白羽沫的真实身份，他究竟是并肩作战的同伴，还是精心伪装的敌人，所有的答案都将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揭晓。

【小剧场】

白羽沫：（举手做投降状）我发誓不是邪神的人！

江秋：（眼神锐利）证据呢？

塔娜沙：（举起破镜子）镜子里说他们在争风吃醋！

人偶们：（齐声起哄）哦——！

刘嘉源：（快速翻动扑克牌）数据显示，争风吃醋概率87.3%

白羽沫：（笑得意味深长）那看来江秋赢面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