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骄阳下的坚持——郭汾阳（2/2）

“都回去自己的位置”

“快去找周老师！”果嘉冲着王佳宇喊道。王佳宇攥着水壶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就带着周煜恒和校医匆匆赶来。

校医检查后松了口气：“及时处理，只是轻度中暑，有些低烧。”果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印。

安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空调房里，果嘉正用棉签沾着凉茶，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老师，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安迪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愧疚。

“你这小战士，逞强也要有个限度啊吓死了老师了。”果嘉眼眶红了，哽咽的说着。

安迪望着果嘉泛红的眼眶，喉头发紧，攥着被角的手指微微发颤。空调外机的嗡鸣声里，他突然想起摔倒前最后一刻，是果嘉冲过来稳稳托住了自己，手腕还在塑胶跑道上擦出了血痕。此刻那道伤口已经结痂，却像根细刺扎在他心里。

“老师，我……我就是不想被落下。上次罗睿生病，你陪着他错过了训练，我不想再让你为难。”安迪别过头，声音闷在枕头里。

果嘉这才惊觉，在孩子们眼里，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被放大成沉重的负担。她伸手轻轻扳过安迪的肩膀，发现安迪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光。

“傻孩子，你们每个人在老师心里都一样重要。”果嘉抽了张纸巾，仔细擦掉安迪额角的冷汗，“就像天上的星星，少了哪一颗，整片夜空都会黯淡。”

她忽然想起周煜恒发来的照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将屏幕凑到安迪眼前。

照片里，训练暂停的同学们围成圈，用矿泉水瓶和树叶在地上摆出歪歪扭扭的“安迪加油”。

罗睿举着用荧光笔写的纸牌，上面画着戴超人披风的小人；王佳宇不知从哪弄来彩带，在单杠上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给每个人的笑脸都镀上金边。

安迪盯着照片，突然“扑哧”笑出声，又被牵扯得咳嗽起来。果嘉轻轻拍着他的背，窗外的晚霞不知何时漫进房间，将少年苍白的脸颊染成淡淡的粉色。“等你好了，我们一起重新拍张全家福。”安迪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到时候要把周老师也拉进来，他每次拍照都像棵木桩似的站着。”

安迪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倚在枕头上露出狡黠的笑：“那我要扮鬼脸，把周老师的表情都比下去！”

果嘉笑着点头，起身将窗帘拉开一道缝。暮色里，操场上的训练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归巢鸟儿的啁啾。她默默许下心愿，愿这些跌跌撞撞成长的孩子们，永远都能被温柔托举。

“你现在想好好休息，今天你就别先训练了，明天在看情况，等晚上了我们一起去操场看星星，听说今晚有流星雨？”果嘉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安迪。”

安迪眼睛一亮，苹果的甜香混着晚风，将训练场上的焦灼化作了绵长的期待。

时间穿越到未来：

今天安迪、王惠、果嘉来小院子看八队的相声了，她们在二楼上观看，王惠去忙了，只剩下安迪和果嘉。

“美女老师你什么时候当我舅妈呀”郭汾阳看着果嘉说。

“你得去问你舅舅，谁知道她有没有女朋友”果嘉害羞着说。

“没有，我敢保证，我舅舅单身到现在好多年了，每天除了录歌就演唱会，一放假都在我家，爸爸说他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他还跟我抢零食”郭汾阳控诉着张云雷。

“这样啊，老师知道了”果嘉笑了看着一脸委屈的郭汾阳。

郭汾阳突然凑近果嘉，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美女老师，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他故意压低声音，胖乎乎的小手挡在嘴边，“舅舅手机壁纸是你结营仪式表演节目的照片，我趁他洗澡的时候看到的！”

果嘉的脸“腾”地烧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小孩子不许乱看大人手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她想起上周排练时，张云雷盯着她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递水时指尖相触的温度似乎还留在皮肤上。

“我没乱说！”郭汾阳急得跳脚，掏出自己的儿童手表，“你看！我还拍了照！”屏幕亮起的瞬间，那张照片赫然入目——果嘉穿着淡蓝色旗袍，手持折扇站在舞台中央，眉眼弯弯的模样被镜头定格。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郭汾阳眼睛一亮，突然把果嘉往沙发上一推，自己则飞快躲到窗帘后。

果嘉还没反应过来，张云雷已经出现在二楼门口，额角还沾着排练时的薄汗，黑色大褂的盘扣半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小……小辫儿？”果嘉慌忙站起来，耳尖红得要滴血。张云雷的目光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又落在茶几上郭汾阳落下的儿童手表，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缓步走近：“安迪又胡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果嘉后退半步，却被沙发绊住，跌坐回柔软的靠垫里。张云雷单手撑在她身侧，雪松混着檀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真的？那为什么脸比后台的灯笼还红？”

窗帘后突然探出个小脑袋，郭汾阳举着玩具枪大喊：“舅舅加油！别让到手的舅妈跑了！”话音未落，张云雷猛地转身，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小捣蛋鬼扔去。果嘉看着两人笑闹的模样，心底某个角落轰然塌陷，甜得发酸的情绪漫上眼眶。

这时，楼下传来张九龄的吆喝声：“九郎！该咱们上场了！”张云雷无奈地叹了口气，站直身子整理大褂，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果嘉：“等演出结束，陪我去趟后台？有些话……想当面说。”

果嘉咬着下唇点头，看他转身下楼的背影，又偷偷瞥了眼还在窗帘后比耶的郭汾阳，突然觉得二楼的晚风都变得格外温柔。窗外的晚霞染红半边天，像是谁把心事泼洒在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