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冬炉药暖(1/2)
太初观的第一场雪来得急。
药庐的竹帘被风卷得噼啪响,阿梨缩着脖子往灶间跑:“安师兄!苏师姐说雪封山了,采不了冬凌草!”
陈安正往药炉里添松枝,火星子溅在他青布衫上:“无妨,去年晒的冬凌草干还有存货。你去把地龙(注:中药名,即蚯蚓)干取些来,今冬寒症多,需配‘理中丸’。”
雪下了整三日,山门外积雪没膝。
第三日晌午,雪地里滚来辆驴车,赶车的是个穿羊皮袄的老猎户,眉毛胡子全结着冰碴:“太初观的仙长!我家那口子冻得浑身发硬,话都说不利索……”他从车厢里抱出个裹毡子的妇人,脸色青紫,嘴唇乌黑。
陆昭搭脉,指尖触到她腕间冰凉的脉象:“是‘寒厥’。山里风大,她又穿得薄,寒邪直中三阴。”他转头对陈安:“取附子、干姜、炙甘草,急煎‘四逆汤’。再烧盆炭火,把她挪到暖阁。”
药庐的暖阁里烧着地龙,炭火烧得正旺。
苏清欢守着药罐,看沈砚往煎好的药汁里兑蜂蜜:“加蜂蜜能缓附子的燥性,师父说过‘治寒不忘护阴’。”沈砚搓了搓冻红的手:“我娘以前也生过这病,当时郎中就是这么治的……”他声音顿住,低头盯着药汁冒泡,“后来我娘说,那碗药比火盆还暖。”
雪停那日,猎户的媳妇能喝热粥了。
老猎户跪在药庐前,膝头压着半扇野鹿皮:“仙长,这皮子留着你们做药囊!我……我给您磕个头!”
“快起来。”陆昭扶住他,“山里有难处,尽管来。太初观的门,从来不为雪封。”
腊月廿三,祭灶。
药庐飘着麦芽糖的甜香。阿梨踮脚往灶王爷像上贴糖瓜,被陈安捉住手:“小馋猫,先给新入门的弟子分糖。”
新弟子里有个穿粗布棉袄的少年,叫赵二牛,是青禾谷药农的儿子:“安师兄,我能跟着学制药吗?我爹说我会认三百种草药!”
“先跟沈师兄认药。”陈安递过块灶糖,“认熟了,再学炮制。制药和种地一样,急不得。”
除夕守岁,药庐的灯特别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