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残烬寻踪藏隐患 万族同心启新程（1/2）
夕阳的金辉斜斜洒在黑风峡的岩壁上，将染血的峡谷镀上了一层暖红。空气中还残留着幽暗之力被净化后留下的微腥，与太古灵族催生的青草气息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场终极之战最独特的余韵。欢呼声仍在峡谷中回荡，可当最初的狂喜褪去，更多修士的目光落在满地残肢与战友的遗体上时，喧闹渐渐化作了低沉的啜泣与肃穆的沉默。
林越站在高台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斩妖剑的剑柄。剑身上的鸿蒙符文已黯淡下去，可剑刃上还沾着未被完全净化的幽紫色血渍，那是幽暗大帝的本源之力残留。他望着下方忙碌的身影——太古灵族的修士正操控藤蔓卷起破碎的魔兵残骸，将其拖到峡谷外的空地焚烧；炎煌部落的工匠们扛着破损的破魔弩，脸上满是疲惫却仍在检查零件；蛮山部落的壮汉们沉默地抬起担架，上面覆盖着白布，每一副担架都承载着一个逝去的生命。
“战后的清理，往往比战时更磨人。”青玄族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握着一根新折的柳枝，柳枝顶端已抽出嫩绿的新芽，“方才清点过，此战万族联盟共陨落修士一十三万七千余人，其中界主境以上强者两百一十三位。”
林越的肩膀微微一沉，这个数字比他预想中还要沉重。他转头看向青玄族长，只见老人眼中虽有惋惜，却更多是坚定：“他们没有白死，是他们用命守住了星核大陆。”
“嗯。”林越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灵曦的身影——她正站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前，接过昆仑派弟子递来的护魂丹，小心翼翼地喂给一名昏迷的年轻修士。那修士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被噬星族的利爪所伤，虽已止血，神魂却仍在虚弱地颤动。
灵曦似有所觉，抬头望向高台，与林越的目光撞个正着。她放下手中的药瓶，朝着高台快步走来，裙摆上还沾着些许草屑与血污，却丝毫不减她眼中的亮意：“林越，玄阳真人说，大部分伤员的伤势都能稳住，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另外，暗影族已经派人去归墟海眼查看，确认幽暗界的空间通道已经闭合，只是之前被撕裂的界域裂隙还需要加固封印。”
“辛苦你了。”林越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尘土，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廓，“先去休息会儿吧，后续的事有我和各族领袖盯着。”
灵曦摇摇头，反而握紧了他的手：“我不累。方才联盟学院的弟子们来找我，说想参与战场清理和伤员护送，他们已经不是战时需要保护的孩子了。”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看，经过这场仗，大家都长大了。”
林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群身着浅蓝色院服的年轻修士，正跟着蛮山部落的壮汉们学习搬运担架。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正笨拙地为伤员包扎伤口，虽动作生疏，眼神却异常认真。林越心中微动，重生以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鲜活的生命，让星核大陆的未来能有更多希望吗？
“走吧，各族领袖都在临时议事帐等着了，该商量后续的事了。”青玄族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他朝着议事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敖广龙王已经在催了，他担心碧水湾的防御出现漏洞，想早点回去加固。”
三人并肩朝着议事帐走去，沿途的修士们看到林越，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行礼。林越微微点头示意，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地面——方才他在高台上便觉得有些异样，此刻走近了才发现，某些幽暗魔兵的残骸旁，地面的岩石竟泛着淡淡的黑色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过，却又并非他熟悉的幽暗之力。
“青玄族长，你看这个。”林越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泛着黑纹的岩石。指尖刚一触碰，岩石便化作了细微的粉末，粉末中竟飘出一缕极淡的灰色雾气，刚一接触空气便消散了。
青玄族长也蹲下身，眉头微皱：“这不是幽暗之力，也不是噬星族的吞噬之力。倒像是……某种被污染的空间本源？”他伸手一挥，一缕绿色的生命之力笼罩住另一块有黑纹的岩石，可生命之力接触到黑纹时，竟被瞬间吞噬了少许，“奇怪，这力量能吞噬生机，却比幽暗之力更隐蔽。”
灵曦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疑惑：“会不会是幽暗大帝临死前留下的后手？”
林越摇了摇头：“幽暗大帝的本源之力已经被我彻底净化，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力量。而且这黑纹的分布很零散，只在特定的魔兵残骸旁出现，更像是这些魔兵本身就携带了某种东西。”他站起身，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或许幽暗界派来的这支大军，并非只是为了入侵星核大陆，他们身上还藏着其他秘密。
“先记下来，等会议结束后再派人仔细探查。”青玄族长站起身，拍了拍林越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重建的框架定下来，这些细节可以后续再处理。”
林越点头，将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跟着两人走进了临时议事帐。
议事帐是用太古灵族的藤蔓快速编织而成的，帐内宽敞明亮，中央摆放着一张由炎煌精铁打造的长桌，各族领袖已尽数到场。敖广龙王坐在左侧首位，正用龙元之力擦拭着手中的龙鳞甲；玄阳真人坐在右侧，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账簿，上面记录着伤员的数量与所需丹药；暗影族长老、炎煌部落首领、蛮山部落酋长等人也都各就其位，脸上虽带着疲惫，却都精神矍铄。
看到林越三人进来，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敖广龙王率先开口，声音洪亮：“林越盟主，青玄族长，灵曦盟主，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碧水湾那边虽然击退了噬星族的先锋，但海域中的幽暗之力残留还没清理干净，我打算带龙族弟子回去加固防御，顺便净化海域，你们看如何？”
“龙王的提议很有必要。”林越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碧水湾是星核大陆的海上屏障，绝不能出任何差错。除了加固防御，还请龙王派些龙族修士协助暗影族，一起探查归墟海眼的界域裂隙，确保不会有漏网的幽暗魔兵从裂隙中逃出来。”
敖广龙王点头：“没问题，我回去后就安排。”
“接下来是灵风城的重建。”灵曦站起身，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图纸放在长桌上。图纸上画着灵风城的大致轮廓，标注着受损的区域，“灵风城的城墙有三成被摧毁，中央阵塔的顶部也在战斗中受损。太古灵族已经同意派出擅长建筑的修士，协助修复城墙；炎煌部落的工匠们可以负责修复阵塔的阵法脉络，毕竟阵塔中用到的炎煌精铁，只有他们最熟悉。”
炎煌部落首领立刻接话：“放心，灵曦盟主！我们部落的工匠都是老手，最多十日，就能把阵塔的阵法脉络修复好。只是修复城墙需要大量的石材，灵风城附近的采石场在战时被破坏了，可能需要蛮山部落的兄弟帮忙重新开辟。”
蛮山部落酋长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闻言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我们部落的汉子有的是力气，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开辟采石场，保证不耽误城墙修复。”
“还有伤员的救治与阵亡修士的抚恤。”玄阳真人推了推面前的账簿，“目前已有两万余名伤员在灵风城的医疗帐接受治疗，昆仑派的弟子们已经将所有存货的丹药都拿了出来，但护魂丹和破魔丹还是不够用。我打算让弟子们去昆仑秘境采集药材，再炼制一批丹药，只是秘境中可能存在战时逃进去的魔兵，需要派人护送。”
“暗影族可以负责护送。”暗影族长老的声音低沉，“我们族的斥候对星核大陆的秘境都很熟悉，而且擅长隐匿，能提前察觉到危险。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些阵亡修士的遗物，需要归还给他们的族人，这项工作也可以由我们来做。”
林越看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战时他们并肩作战，战后他们同心重建，这才是万族联盟真正的力量。他等众人说完，才缓缓开口：“除了这些，还有两件事需要重点关注。第一，归墟海眼的界域裂隙必须彻底加固。虽然幽暗界的空间通道已经闭合，但裂隙处的空间壁垒很薄弱，若是不加固，日后可能会有其他界域的生物通过裂隙进入星核大陆。我打算亲自带人去加固封印，青玄族长，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自然愿意。”青玄族长点头，“太古灵族的生命之力能滋养空间壁垒，正好能配合你的鸿蒙之力加固封印。”
“第二，关于那些泛着黑纹的岩石。”林越将方才在峡谷中发现的异常说了出来，还将一块残留着黑纹的岩石碎片放在桌上，“这种力量很诡异，既能吞噬生机，又比幽暗之力更隐蔽。我怀疑幽暗界的大军中，有一部分魔兵被植入了这种力量，目的不明。我需要暗影族的斥候仔细探查黑风峡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魔兵残骸集中的区域，务必找出这种力量的来源。”
暗影族长老拿起岩石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种气息……我好像在古籍中见过记载，叫做‘灰翳之力’，是一种能污染空间与生机的古老力量，比幽暗界的本源之力还要危险。只是古籍中说，灰翳之力早在百万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些魔兵身上。”
“灰翳之力？”林越心中一凛，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从未听过这种力量，“古籍中还有其他记载吗？比如这种力量的来源，或者如何克制？”
暗影族长老摇了摇头：“古籍中只提到了灰翳之力的危险性，没有记载来源和克制之法。不过我可以让人回暗影族的藏书阁，翻找更古老的典籍，或许能找到线索。”
“那就麻烦长老了。”林越点头，“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尽快查明。若是灰翳之力在星核大陆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夕阳完全落下，众人才陆续离开议事帐，各自赶回部队，准备执行分配到的任务。帐内只剩下林越和灵曦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烛火气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归墟海眼？”灵曦走到林越身边，轻声问道。
“明日一早。”林越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加固封印可能需要三五天时间，灵风城的重建就拜托你多盯着了。”
“放心吧，有青玄族长和各族领袖帮忙，不会出问题的。”灵曦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担忧，“只是你要小心，归墟海眼的空间壁垒很不稳定，而且还有灰翳之力的隐患，千万不要逞强。”
林越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我知道。等加固完封印，我就回来陪你。对了，之前答应过你，战后要带你走遍星核大陆的秘境，等重建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们就去，好不好？”
灵曦眼中瞬间亮起了光芒，用力点头：“好！我已经查好了，星核大陆最漂亮的秘境是落霞谷，那里的晚霞能映红整个山谷，还有会发光的灵草，特别好看。”
看着她雀跃的模样，林越心中的疲惫顿时消散了大半。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我们就先去落霞谷。”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林越便带着三千名联盟学院的修士，与青玄族长率领的五百名太古灵族修士汇合，朝着归墟海眼的方向出发。归墟海眼位于星核大陆的东部海域，距离黑风峡有千里之遥，一行人乘坐龙族提供的破魔战船，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破魔战船在海面上航行，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林越站在船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却在思索着灰翳之力的事情。暗影族长老说灰翳之力早在百万年前就消失了，而幽暗界的大军却携带了这种力量，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幽暗界找到了灰翳之力的来源？还是说，有更强大的存在在背后操控着幽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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