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血漫残阳,穷追猛打(1/1)
残阳如熔金泼洒战场,林羽踩着叛军的尸体攀上断墙,卷刃长刀在掌中轻颤。远处传来勤王军的号角,像惊雷滚过荒原——那是他们突破叛军主力防线的信号。
“追!”他一声令下,义军士兵如决堤洪流,踩着满地血污猛冲。溃败的叛军像被打散的羊群,甲胄散落一地,连滚带爬往南逃窜。有个叛军小校慌不择路,竟一头撞进义军的矛阵,惨叫声被马蹄声碾碎在尘土里。
林羽的玄甲早已被血浸透,胸前的“义”字染成紫黑。他勒马追上一队逃窜的叛军,长刀反手劈出,将举着军旗的旗手斩落马下。黑旗飘落的瞬间,叛军阵脚更乱,有人扔掉兵器跪地求饶,被后面的溃兵踩成肉泥。
“别留活口!”叛军首领的咆哮从侧翼传来,他提着染血的重斧,正砍杀后退的士兵,“往黑风谷撤!那里有咱们的伏兵!”
林羽眼神一凛,黑风谷地势险要,若让叛军钻进去,怕是又要费一番功夫。“弓箭手!射他的马!”他扬声高喊,三支火箭呼啸而出,精准钉在叛军首领的马臀上。战马受惊直立,将人甩在地上。
“抓住他!”义军士兵们嘶吼着围上去,却被那首领挥舞重斧逼退。他在地上翻滚半周,斧头横扫,竟劈开两名士兵的盾牌,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林羽!有种单挑!”他状若疯魔,斧刃指着断墙上的身影。
林羽翻身下马,长刀拖在地上划出火星:“成全你。”
两柄兵刃在残阳下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脆响。叛军首领的重斧带着千钧之力,每一击都逼得林羽连连后退,脚下的血泥被踩得滋滋作响。林羽看准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忽然矮身,长刀贴着地面扫向对方下盘。
“铛”的一声,斧柄磕在刀背上,震得林羽虎口发麻。但他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旋身跃起,刀锋直指对方咽喉。叛军首领仓促间仰头躲闪,鼻尖被刀风削去一块皮肉,鲜血糊了满脸。
“你完了!”林羽落地时刀势不减,连续劈出七刀,刀风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叛军首领的重斧渐渐慢下来,肩头、大腿接连中刀,血顺着甲胄缝隙往外涌。
就在这时,西南方向传来弓弦震颤的锐响——是江湖盟的暗箭!三支透骨钉精准钉在叛军首领的手腕和膝盖,重斧“哐当”落地。盟会盟主从树后跃出,剑指对方咽喉:“林将军,这老贼留给你了。”
林羽踩着对方的胸膛,长刀抵住咽喉:“你的伏兵呢?”
叛军首领啐出带血的唾沫:“杂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必等做鬼。”林羽手腕翻转,刀光闪过,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此时,勤王军的铁骑已如黑云压境,将残余叛军围在谷底。勤王军首领勒马与林羽并立,看着谷中跪地求饶的叛军,眉头紧锁:“留三百俘虏,其余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等等。”林羽忽然开口,“让他们去修被叛军烧毁的村庄,赎清罪孽。”
勤王军首领愣了愣,随即大笑:“林将军说得是!咱们是来平叛的,不是来屠城的!”
夕阳沉入西山时,战场终于沉寂。义军士兵们瘫坐在血地里,有的用断矛撑起身子,有的抱着死去的弟兄无声落泪。林羽望着谷中燃起的篝火,那是勤王军在清点粮草,火光映着他脸上的血污,竟有几分柔和。
“将军,”亲兵递来水囊,“江湖盟在叛军帐中搜出这些。”他捧着个木箱,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几封写给藩王的密信。
林羽抓起密信看了几眼,随手扔进火里:“金银分给弟兄们,战死的家属多给三倍。”他仰头望着星空,北斗七星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明天,咱们去青州——那里还有叛军的余孽。”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是江湖盟的弟兄在收拾行囊。盟主策马过来,抛给林羽一壶酒:“青州的叛军头子是个练家子,听说用得一手好鞭。”
林羽接住酒壶,与他碰了个响:“再好的鞭,也抽不散咱们的弟兄。”
酒液入喉,带着火烧般的烈。谷中的篝火渐次熄灭,只有巡逻兵的火把在黑暗中移动,像守护着这片土地的星辰。林羽知道,平叛之路还长,但只要这杆卷刃的长刀还在,只要身后的弟兄还在,他就敢往最黑的夜里走。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沾满血污的“义”字大旗上。林羽翻身上马,长刀指向青州方向:“走!”
马蹄声再次响起,踏碎黎明前的寂静,朝着新生的太阳,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