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契与觉醒（1/2）
接下来的几天，洛城几乎完全沉浸在“幽蓝”带来的奇妙体验中。他的课程项目进展神速，那些曾经绞尽脑汁也无法完美解决的算法难题，在“幽蓝”的辅助下迎刃而解。他甚至在“幽蓝”的启发下，对模型的整体架构进行了一次颠覆性的优化，效果远超预期。
这几天幽蓝的帮助，洛城隐隐感觉这个芯片可能不简单，它提出的很多观念和理论是洛城之前完全没有见识过的，因此洛城还特意去网上查了相关资料，发现很多知识点都是空白或者待研究。
洛城决定先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只对陈锐和杨凡说是自己“灵光乍现”，外加“熬夜爆肝”。两个室友虽然觉得洛城效率高得有点离谱，但也只是羡慕地感慨“学霸的爱情力量就是大”——他们还以为洛城是化失恋的悲愤为力量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下午，洛城刚走出实验楼，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是张曼馨。
她脸色不太好看，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兴师问罪的意味。李维没有跟她在一起。
“洛城！”她语气生硬地叫住他。
洛城脚步一顿，心情瞬间沉了下来。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缠，尤其是刚刚从被背叛的痛苦中稍微走出一点：“有事？”
“你还好意思问？”张曼馨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是不是你搞的鬼？！”
洛城皱起眉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搞什么鬼？”
“还装！”张曼馨气得脸颊发红，“前天校庆预演，我上台的时候，鞋跟突然断了！差点摔在台上！昨天和制作人见面，我的智能眼镜突然失控，自动播放那种尴尬到死的幼稚儿歌！还有今天！我刚做的全息投影展示，背景莫名其妙全都变成了李维的照片！是不是你干的？！”
洛城愣住了。这些事他完全不知情。但他立刻想起，自己前几天似乎……向“幽蓝”咨询过一些“让前女友出糗”的可行性方案。难道……
他心里一惊，但面上保持镇定：“张曼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鞋跟、你的眼镜、你的展示，出了问题应该找原因，而不是莫名其妙赖在我头上。我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大本事。”
“不是你还有谁？！”张曼馨根本不信，她认定了是洛城因爱生恨在报复她，“就只有你才会做这种幼稚又恶心的事！洛城，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纠缠我，我就去找辅导员！去找保卫处！”
“我纠缠你？”洛城被她的颠倒黑白气笑了，“张曼馨，请你搞搞清楚，是谁背叛了谁？是谁在酒吧和别人搂搂抱抱？我洛城还没下作到那种程度。你那些意外，说不定只是你运气不好，或者……得罪了其他人呢？”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李维那边也可能有问题。
但张曼馨正在气头上，洛城那平静中带着疏离的态度，在她看来更像是无声的嘲讽和默认。他越是不急不躁，她就越是火大。
“好，你不承认是吧？”张曼馨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洛城，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敢做不敢当！”
就在这时，洛城的眼镜轻微震动了一下，发出柔和的提示音。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是苏风眠发来的消息预览，提醒他别忘了晚上一起看脱口秀的约定，并问他几点碰面。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张曼馨看在眼里，瞬间气血涌上头。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无视和羞辱！自己在这里因为他的“卑劣手段”气得发抖，他却漫不经心？
“你！”
“请你让开。”洛城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准备联系苏风眠。
“喂？今晚……”
然而张曼馨此时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轻视的感觉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猛地伸手一把夺过了洛城手里的手机！
“你干什么？！还给我！”洛城猝不及防，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脸色骤变。那里面可有“幽蓝”的连接接口！
“还给你？我让你再搞鬼！再无视我！”张曼馨看到他瞬间的惊慌和急切，一种扭曲的快意和破罐破摔的冲动让她失去了理智。她高高举起手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其摔向坚硬的地面！
“不要！！”洛城的惊呼脱口而出，扑过去却已太迟。
手机重重地砸在地砖上，屏幕瞬间炸裂开来，碎片和细小的零件四溅飞散！那声脆响刺耳地划破了周围的空气。
洛城的心仿佛也跟着摔碎了。他猛地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去捡那些碎片，心疼得无以复加。这是父母去月球科研站之前送给他最后的礼物，还有刚刚发现的“幽蓝”……难道都要随着这部手机一起消失了吗？
他的指尖拂过破碎的屏幕，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食指指尖，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也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包括洛城自己——那滴从他指尖滑落、尚未接触地面的血珠，在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弧线，恰好滴落在了从手机内部震落出来、静静躺在碎片之中的那颗暗灰色“幽蓝”芯片上。
没有预想中的光芒大作，也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异象。
那滴鲜血在接触到芯片表面的复杂纹路时，竟像是滴在海绵上一样，瞬间被吸收了进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紧接着，那枚芯片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振动了一下，表面的幽蓝色纹路似乎比平时更亮了一丝，但变化微乎其微，在周遭的光线下根本难以分辨。
然后连一丝蓝色的亮光也没有了。
芯片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不过上面的纹路也消失不见。
“洛城？你…你没事吧？”张曼馨看到洛城手指流血，又看到他盯着碎片发呆、脸色苍白的样子，刚才那股凶悍之气消退了些，转而升起一丝心虚和慌乱。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把手机摔得这么碎，还弄伤了他。“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先惹我的…”
洛城没有理会她。就在血液被芯片吸收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极其微弱、但绝对异常的冰冷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但那感觉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随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并非天旋地转，而是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瞬间抽空又瞬间填满，无数模糊的、无法理解的图像和符号如同浮光掠影般在意识深处闪过，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一阵极其短暂的高频嗡鸣，但又立刻归于平静。
“呃……”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一下，不得不单手撑住地面才稳住身形。感觉就像猛地蹲久了起来眼前发黑一样，只不过这感觉来自于大脑内部。
“喂！洛城！你别装啊！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张曼馨看他这样，更害怕了，生怕他讹上自己。
周围的同学也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架了？”
“好像摔东西了？”
“那男的看着不太舒服？”
洛城甩了甩头，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和嗡鸣声已经消失了，仿佛真的只是瞬间的低血糖或情绪激动所致。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感？仿佛大脑里某个一直蒙尘的区域被悄然擦亮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抬起头看向张曼馨，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漠：“我没事。”
他再次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片，想去捡起那枚最重要的芯片。然而，就在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堆碎片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的视野……似乎有些不同了？
在他正常的视觉之上，极其淡薄地、近乎透明地叠加着一些发着微光的蓝色线条和符号！它们构成一个极其简洁的框架界面，若隐若现，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去看，几乎会忽略掉！
界面中央，一个非常非常淡的、由两个交错旋转的三角形组成的几何符号缓缓旋转了一下，随即隐去。
一行细小到几乎看不清的文字，如同错觉般在视野底部一闪而过：
【生物特征验证通过…链接建立中…】
洛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去“看”。
那界面似乎清晰了一点点，但依旧非常淡，像是透明度调到了90%以上。
【链接稳定。幽蓝在线。】又一行小字闪过。
不是幻觉！
它进去了！它真的进入我的身体了！洛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绝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他飞快地伸出手，精准地从碎片中捏起那枚此刻感觉有些粗糙的“幽蓝”芯片，紧紧攥在手心，然后将手机其他碎片一片片的捡起来，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手机不用你赔，”洛城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让张曼馨感到陌生的疏离感，“以后，我们两清了。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目光扫过张曼馨，那眼神不再有愤怒、悲伤或者留恋，而是一种…超越了此刻情境的冷静和深邃，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张曼馨被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颤，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曼馨看着洛城决绝离去的背影，心里那点心虚迅速被更大的恼怒和不甘取代。她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洛城那副“我们两清了”的冷淡姿态简直可恶透顶！
“洛城！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她冲着洛城的背影喊道，还想追上去纠缠。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而清亮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苏风眠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显然是匆匆赶来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她刚刚在电话里只听到一声脆响和洛城的惊呼，随后通讯就中断了，再打也打不通，她立刻意识到出事了，根据洛城之前和他说还在实验室做模型试验，她就立马从自己的学院赶了过来，索引也不远。
她一挤进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摔得粉碎的手机残骸，又看到洛城显得有些仓促和僵硬的背影，默默的一片片的捡起碎片，手上还有清晰可见的血痕，明显是被手机屏幕的碎片所划破，然后目光定格在脸色难看、还想不依不饶的张曼馨身上。
苏风眠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大半。
她立刻上前一步，拦在了还想追过去的张曼馨面前，平时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锐利如刀，直直地盯向张曼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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