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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你们烧完的灯该我来点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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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墨簿嘶哑惊呼,“这些魂已归途,为何……为何还能显名?!”

沈青梧盯着那些复燃的血字,终于明白。

“有人以‘双弃之命’为核。”她缓缓道,“既被帝王遗忘,又被判官庇护断裂……此等魂,无主无归,最易返生为怨种。”

话音落下,她脑中闪过小鸢的脸。

那个曾被她救下、又亲手送入火中的女孩。

她护过她,却未能守住她;帝王不知她,史册不载她。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弃命之人”。

所以,她成了阵眼。

所以,她的红绳还在跳。

风忽然停了。

纸芽齐齐朝她弯下腰,如众生叩首。

沈青梧站起身,斗篷猎猎,眼中再无悲悯,唯有审判之火重燃。

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影七紧随其后:“主上欲往何处?”

她未回头,只留下一句冷语:

“挖开地砖,我要看看——是谁,在替命归源。”第157章你们烧完的灯,该我来点火(续)

夜风穿廊如刀,昭阳殿外的灯笼一盏未亮。

沈青梧踏着残叶归来时,肩头已覆薄灰,发丝间飘落两缕乌黑断发——根部焦黑如烬,似被无形之火悄然焚尽。

她没有停步,径直走入内室,掌心血痕未干,指尖仍残留着地宫深处那股阴冷腐气。

影七紧随其后,欲言又止。

他知道主上动用了“断绳”与“墨簿”,也看见她从地底挖出的那一块铜棺拓片——刻着四个字:替命归源。

此刻,那拓片正静静躺在案上,烛光摇曳,映得字迹幽深如渊。

沈青梧凝视良久,呼吸渐沉。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她认出了这笔锋——圆转处藏锋,撇捺间带钩,是三百年前初代判官秦氏独有的“判骨体”。

她在地府典籍中见过三次,一次在《契律本源》,一次在冥途碑林,最后一次……是在自己签订契约时,由白骨王座之上浮现的印文边注。

她忽然笑了,极轻,极冷。

“原来如此。”她低语,嗓音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河,“我不是继承了判官之责……我是踩着他铺好的路,在替他完成仪式。”

玄冥子从未真正对抗地府规则,他只是将规则扭曲成了献祭的阶梯。

千纸阵不是邪术,而是对“替死之律”的极端复刻;那些青纸也不是凭空生成,它们是以弃命者的怨念为引,借判官之力点燃的伪轮回之芽。

而她,正是那个点燃火种的人。

那一夜,她以心头血封地脉,却险些被反噬吞没。

当她将绣鞋置于倒置铜棺之上,画下“断”字符时,青纸暴起如活蛇,瞬间缠住手腕,寒意直透骨髓。

识海轰然炸开幻象——整座皇宫化作巨阵,无数纸人自墙缝、地砖、梁柱中爬出,覆在宫人脸上,无声无息地取代了他们的面容。

妃嫔梳妆时,镜中映出的是黄纸拼接的脸;太监跪禀政务,喉间发出的却是纸页摩擦的沙响;侍卫执刀守夜,刀锋映出的影子却多了一双赤瞳。

最后,画面定格在乾清宫。

龙椅之上,萧玄策缓缓抬头,面具剥落,露出一张由层层黄纸黏合而成的脸。

纸面皲裂,渗出血丝般的墨痕,仿佛写着一个个名字——全是《墨簿》里本该消散的亡魂。

她猛地抽手,符咒崩裂,鲜血飞溅。

铜棺中传出一声轻笑,低哑悠长,带着几分戏谑与悲悯:“你熄了火,却没拔根。”

是玄冥子的声音。

可那声音并不来自地宫,也不出自人间——它像是从契约本身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来的。

她退回昭阳殿,封死门窗,燃起三支镇魂香。

可即便如此,仍觉肩头痛麻未退,仿佛有纸灰渗入皮肉,正悄悄生根。

她取出铜棺拓片,反复比对笔迹,终于确认:这四字,并非模仿,而是原迹重现。

唯有判官血脉或契承者,才能唤醒此类古老铭刻。

这意味着,这座阵法的根本,并非悖逆地府,而是寄生于判官契约之中。

“所以……”她闭眼,一字一句落下,“我每一次开启冥途,超度亡魂,其实都在喂养它?”

心头剧震,几乎动摇信念。

但她很快睁开眼,眸中再无犹疑,只有凛冽如霜的决意。

她不是工具,更不是祭品。

她是判官,哪怕这身份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三日后——

宫墙根部开始渗出黏稠青浆,泛着诡异的碧色光泽,触之即生纸芽。

数名低阶宫人在拂扫时手指沾染,当晚便梦魇暴毙,面覆新生黄纸,嘴角扯出不属于生者的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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