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通道（2/2）

晶核沉寂……我便沉睡……晶核复苏……我亦能……短暂苏醒……

但……万古的消磨……已至极限……”他停顿了许久，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孩子……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环内……废墟之下……埋藏着……播种者……早期的……研究前哨……代号‘萌芽’……

那里……或许有……你需要的……答案……

关于原点……关于低语……甚至关于……银盾的……起源……”

“……但……要小心……虚空……的侵蚀……无孔不入……

‘萌芽’前哨……封闭了……太久……里面……有什么……我也……无法预料……”

埃塔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广场边缘一条被巨大金属残骸半掩的、向下倾斜的通道入口。

那入口漆黑一片，仿佛巨兽的喉咙，散发着陈旧与未知的气息。

“……去吧……带着……希望……”埃塔最后看了林一一眼，眼眸中的光芒终于彻底熄灭。

他靠着石碑，如同化作了另一尊石像，气息归于彻底的沉寂，

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尚未完全逝去。

沉重的寂静笼罩下来，只剩下起源晶核稳定的嗡鸣。

林一默默注视着这位古老的守夜人，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悲凉。

又一个见证者即将逝去，而沉重的担子，落在了他的肩上。

没有时间悲伤。林一收敛心神，意识体缓缓飘起，向着埃塔指引的那条通道入口而去。

靠近入口，一股混合着金属锈蚀、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信息衰变产生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通道内部没有任何光源，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林一深吸一口“气”（尽管意识体并不需要呼吸），左臂的原点气旋微微亮起，

散发出混沌灰色的微光，勉强照亮了前方几米的范围。他小心翼翼地飘入通道。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

墙壁上布满了裂痕，一些地方有明显的爆炸或撞击痕迹，

裸露的能量管线如同死蛇般垂落，早已失去了光泽。

脚下是厚厚的、由金属碎屑和虚空尘埃凝结而成的“积雪”，

踩上去悄无声息。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压抑得让人心慌。

通道一路向下，蜿蜒曲折，仿佛通往地心。

随着深入，林一开始察觉到一些异常。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能量波动。

这些波动很杂乱，有些像是残留的防御系统在苟延残喘，

有些则带着明显的低语污染特征，虽然极其稀薄，却如同附骨之疽，令人不适。

更让他警惕的是，他左臂的原点气旋，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自发的反应。

时而微微加速旋转，仿佛被什么吸引；时而又变得滞涩，如同遇到了无形的排斥。

这感觉，与他之前在幽影回廊接触那些被污染的暗红物质时有些相似，

但又有所不同，这里的污染似乎……更“古老”，更“深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