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两败俱伤，混沌之悟（1/2）

体内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又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刀片反复切割，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丹田气海更是空空荡荡，那缕混沌本源之气黯淡得几乎难以感知，传来一种深沉的虚弱感。许木强忍着几乎要让他晕厥的痛楚与疲惫，将身法催动到极致，与柳青烟、周通一同在陨星之地破碎而荒凉的地貌间急速穿行。

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他胸腔内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强行引动混沌本源的代价，远超他的预估。这不仅仅是灵力耗尽的问题，更是伤及了修行根基。若非《星辰锻体诀》初步淬炼的肉身足够强韧，加上混沌灵根本身强大的包容性，恐怕在那一拳轰出之后，他自己就先一步崩溃了。

柳青烟和周通的状态同样糟糕。柳青烟灵力透支，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全靠一股意志支撑。周通更是凄惨，为了发动最后的“撼地裂”，他不惜燃烧了部分气血，此刻内腑受创，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每一步踏出都显得沉重无比。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顾埋头赶路，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压抑与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身后那片狼藉的战场，以及陆明轩形神俱灭的恐怖场景，如同梦魇般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许木最后那引动混沌本源、一拳将对手归于虚无的一击，所带来的震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依旧萦绕在柳青烟和周通心间。他们与许木是同伴，是战友，但那一刻许木身上散发出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古老与漠然气息，让他们感到陌生甚至心悸。

奔出约莫数十里，确认暂时没有追兵，三人找到一处被巨大星骸掩盖的天然石缝，勉强可以藏身。

“就在此……稍作调息。”许木声音沙哑，刚说完，便忍不住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淤血，身体晃了晃，靠在了冰冷的岩壁上才没有倒下。

“许木头！”周通惊呼，想要上前搀扶。

“我没事。”许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支撑。他艰难地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颗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吞下，又小心翼翼地将从陆明轩消散处收集来的那些精纯能量光点取出部分，尝试引导入体。

丹药化作暖流，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但效果有限，那伤及本源的痛楚依旧清晰。然而，当那些精纯的能量光点触及混沌灵根时，原本萎靡的灵根微微一颤，仿佛久旱逢甘霖，开始缓慢而贪婪地吸收起来。

这些能量，是陆明轩毕生修为、部分魔念以及灵魂本源被混沌之力净化、提纯后的产物，其品质极高，且因为经过混沌的“过滤”，变得异常温和，极易吸收。

随着能量融入，许木丹田内那缕黯淡的混沌本源之气，终于恢复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但至少稳住了崩溃的趋势。剧痛稍稍缓解，他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他沉浸在内视中，仔细体会着混沌本源被触动、爆发再到反噬、修复的整个过程。那一拳的每一个细节，能量运行的每一条轨迹，都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

“混沌……并非简单的吞噬与毁灭。”许木心中有所明悟，“它将万物分解，回归最原始的状态，这本身也是一种‘净化’与‘还原’。陆明轩的灵力、魔念、魂魄，被强行打散，复归为最本源的粒子，其中有害的、混乱的部分被彻底抹去，只剩下最纯净的‘资粮’。”

“我引动本源，伤及自身，是因为我的身体和神识，还不足以完全承载和驾驭这种层次的力量。就像孩童挥舞巨锤，未伤敌，先伤己。”

“但若我能更深入地理解混沌，更精准地掌控其力，而非如此粗暴地引爆……或许，便能减少反噬，甚至将其化为常规对敌的手段？”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若能自如掌控混沌本源之力，哪怕只是一丝，同阶之中，谁人能敌？越阶挑战，也将不再是奢望！

当然，他也清楚这其中的艰难与凶险。此次是侥幸，下次未必还能撑过去。提升肉身强度，壮大神识，加深对混沌大道的感悟，是驾驭这股力量的唯一途径。

就在许木沉浸在感悟中时，旁边的柳青烟也服下丹药，脸色稍霁。她看着闭目调息的许木，眼神复杂。方才许木咳血的样子做不得假，他是真的付出了巨大代价。那丝因未知力量而产生的隔阂与惧意，在看到他如此惨状后，悄然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担忧与一丝……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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