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神陨之兆（1/2）

Site-01，监督者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屏幕占据了整面主墙，其上分割显示着来自肩部摄像机的多个实时画面、瀑布般流淌的数据流，以及全球各主要站点的状态指示。

空气中弥漫着设备低沉的运行声和一种压抑的紧张感，技术员们在自己的控制台前正襟危坐，偶尔低声交流，声音都压得极低。

突然，指挥室厚重的合金门被“啪”地一声狠狠推开，撞击在内部的液压缓冲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一个身影略显匆忙地闯了进来，正是o5-1。

他不久前还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略显凌乱，呼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显然是疾跑过来的。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主屏幕上最中央的那个画面——

圣殿高台，神座空空，而o5-2正站在一旁，脚下是倒在地上的观测者。

o5-1的瞳孔微微收缩，脚步顿了一瞬，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重了然。

“果然……还是发生了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仿佛预见了某个最不愿面对的结局已然成真。

他没有走向自己的专属座位，而是直接快步来到了中央控制台前，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目光死死盯住屏幕，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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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之内，时间仿佛在o5-9那声破音的怒吼后凝固了数秒。

o5-2站在高台之上，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她看着摔落在脚边、白袍散乱、银发铺地的老者，又抬头看了看那象征着至高权柄、此刻却空无一物的神座，耳边还回荡着o5-9那充满惊骇的警告。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出于不耐与试探的冲动之举，可能真的触及了某个不可触碰的禁忌，引发了她尚无法理解的严重后果。

就在这死寂与慌乱弥漫的时刻，地面上，那一直紧闭双眼、仿佛永恒沉睡的老者，那布满岁月沟壑的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如同冬日冻土下第一缕生机萌动，一道极淡、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芒，从他微微裂开的眼缝中悄然溢出。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映照本质的神性，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星辰，终于要在这一刻，向凡尘投来第一瞥。

与此同时，高台下方的莉莉丝主管死死盯着手中平板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尖锐变形：

“天呐！观测者的个体休谟指数！它……它正在断崖式下跌！从之前的820……掉……掉回基准现实水平了！！这不可能！！”

仿佛是印证她的惊呼，地面上，观测者的眼睛，缓缓地、完全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并非想象中喷射神焰或雷霆的怒目，而是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融化了星辰的圣金色湖泊。

眸光温润而深邃，仿佛婉转着宇宙诞生以来的所有奥秘，生命的兴衰，文明的起落，爱与恨的纠缠……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平静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仅仅是与之对视，就让人感到灵魂都被洗涤、被洞穿。

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没有在意自己狼狈倒地的姿态，只是缓缓地，用那双仿佛承载了无尽时光的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不容侵犯的优雅，尽管此刻他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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