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按到你满意为止（1/2）
【嘀，下午好，冰喻博士】
Scp-3199研究室的大门滑开的瞬间，激起的气流吹起空气中的浮尘，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缓缓旋转。
冰喻刚踏入3199研究室，就看见李鸣像只被抽走骨头的猫，整个上半身瘫在键盘上，连他们进来的动静都没能让他抬起头——只有鼠标线随着他无意识的抽搐轻轻摇晃，在电脑屏幕发出的光下划出细碎的银弧。
“还没搞定？”冰喻放轻脚步走过去，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椅腿，带起一阵微尘。
他盯着屏幕上反复弹跳的红色错误提示，那些闪烁的字符像一群被困在玻璃缸里的萤火虫，慌不择路地碰撞着深蓝色的界面边缘。
李鸣猛地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悬而未落，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像浸过苏木水的棉絮。
“冰喻前辈……”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关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出青白，“第七次了！物理公式算出来明明严丝合缝，可模拟的时候卵总会卡在消毒仓入口那个转角，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底下拽着它似的！”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圆珠笔狠狠砸向桌面，笔杆弹起来撞到显示器边缘，发出清脆的哀鸣，“我真怀疑这个破电脑成精了，故意跟我作对！要不是我自己就在基金会任职，我都要开始怀疑物理学是不是不存在了”
冰喻弯腰捡起那支笔，注意到已经被丢到桌角的那包空空如也的饭盒，旁边的马克杯内壁结着圈深褐色的茶渍，杯底沉着一圈冷透的速溶咖啡。
他接过李鸣递来的演算纸，指尖拂过纸面时能清晰感受到反复涂改的凹凸痕迹——纸上的每一个符号都像列队的士兵般整齐，受力分析图的线条流畅得如同山间溪流，连最容易出错的摩擦系数都因为反复的演算而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四位。
“公式没问题。”冰喻把演算纸放回桌面，指腹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着。
头顶的灯管发出持续的嗡鸣，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误差应该出在建模数据里。”
“把消毒仓的代码调出来。”柒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把黑色作战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的袖口露出白皙而结实的小臂，冰喻嗅了嗅，嗯，柒霖身上的沉香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熟悉与安心。
李鸣手忙脚乱地移动鼠标，打开对应的文件时，屏幕上瞬间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像一片疯长的青藤攀附在黑色背景上。
“让开。”
“哦…”李鸣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
柒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战术靴在地板上碾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视线像扫描仪般逐行掠过代码，长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晃动的阴影。
当光标停在第183行时，柒霖的指尖突然顿住。
“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锐度，“入口曲率的函数调用反了。”
李鸣凑近屏幕，眼镜几乎要贴在上面。“不可能啊，我明明用的是正弦函数……”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嘴，脸颊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天哪！应该用余弦的！我把x轴和Y轴搞反了！”
柒霖没说话，只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声密集得像急雨打在铁皮屋顶。冰喻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勾勒出他紧抿的唇线，连耳垂的弧度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片刻后，柒霖按下回车键，代码界面瞬间清爽了许多，像被梳理过的乱发。
“再测。”柒霖开口，语言简洁的没有一丝废话。
李鸣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他点下模拟按钮时，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
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开始运转，虚拟的3199卵顺着轨道滑入消毒仓，在转角处轻巧地一旋，像被无形的手托着般顺利通过。
进度条走到尽头时，绿色的“模拟成功”字样跳出来，像朵突然绽放的春兰。
“成了！真的成了！”李鸣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镜“啪嗒”掉在桌上，他却顾不上去捡，只是激动地抓着冰喻的胳膊猛晃，“前辈你看！它过去了！物理它还在！这世界还是讲道理的！”
冰喻被他晃得笑出声，刚要开口，就见柒霖已经站起身，黑色的战术靴在地面上敲出沉稳的节奏。
“把数据发给工程部，”他伸手帮李鸣整理了一下他皱巴巴的衣领，眼神扫过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时间，“申请表通过之后注意观测工程部的处理进度，第七天前必须看到实物，另外。”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冰喻，“把流水线图纸传给冰喻。”
李鸣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拷贝文件时，后脑勺的呆毛还在兴奋地翘着。
冰喻接过传输线，指尖刚触碰到接口，就感觉头顶的头发被轻轻揉了一把，带着熟悉的温度。
“我去和工程部对接一下防御装置，”柒霖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温热的痒意，“工作时注意休息，画图不要画得太累”
“知道啦。”冰喻嗔怪地拿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像落了星子。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刚打开绘图软件，就朝文件柜方向喊了一声：“梦瑶，3号U盘。”
梦瑶应声从阴影里走出来，洁白的工作服袖口沾着点咖啡渍。
她拉开柜门时，金属合页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灯光透过她耳后的碎发，在U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给你。”她把U盘放在桌上，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冰喻的手背，像片羽毛轻轻扫过，带着点凉意。
冰喻专注地盯着屏幕，没注意到她转身时，手机屏幕在她的白大褂口袋里亮了一下，上面隐约能看到“艾米丽不吃香菜”的猫头头像，聊天框里还停留在最新的更新提醒页面。
柒霖站在廊道里，金属墙壁的凉意透过作战服渗进来，让后颈的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他拨通工程部的电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磨损痕迹——那是上次在Site--34，被失控的d级人员撞在墙角留下的月牙形凹痕。
“3199收容区的防御设备，什么时候能交货？”柒霖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像冰块撞在玻璃杯上：“3199收容区…是柒霖博士？请稍等，我查一下库存清单。”背景音里夹杂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还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与鼠标点击声，像某种沉闷的心跳。
柒霖靠在墙上，看着安全闸门上方的红灯明明灭灭。
廊道尽头的金属管道不时喷出白雾，在灯光下扭曲成各种形状，像群不安分的幽灵掠过地面。
啧，工程部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地方修一下呀？柒霖心里想
他数着墙上开裂的混凝土纹路，直到第三十七道刻痕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查到了，你要的东西仓库有现货，”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公式化的礼貌，“明天开始安排运输，后天晚上之前能全部送达19号站点。”
“多谢。”柒霖顿了顿，目光扫过腕表上的项目50天倒计时——冰冷的数字正无情地跳动着，“另外，3199项目组的其他工程申请……”
“我会处理。”对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合理的申请会优先审核，若有遇到问题，我部会主动联系您或哈罗德主管进行沟通。”忙音突然响起，像被掐断的琴弦，干脆利落。
柒霖收起手机，指尖在冰凉的墙壁上轻轻敲击着。
安全闸门的反光里，他看见自己作战服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露出领口下方精致的锁骨。转身往回走时，廊道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条沉默的尾巴。
工程部部长办公室里，部长埃文斯把那份打印好的审批单推到台灯下，暖黄的光线在“3199项目组”几个字上流淌，单子上面一共三项，每一项都是3199收容区提交的制造申请表。
她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转椅的滚轮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搅乱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嘶…这除了第一项的防御装置申请，剩下的产卵区申请和流水线申请又是什么鬼啊？他们这是在给3199建造水滑梯吗？”
这位年轻的部长疑惑的挠了挠头“我得看一看这个研究组的备份文档”
她点开了基金会数据库，找到了19号站点的研究组备份分类区并搜索3199研究组，结果这时数据库发来了一条信息:
【查看下列文档需要4级安保权限，请输入您的权限编码】
“呦呵，安保等级还挺高。”埃文斯略微惊讶了一瞬。
埃文斯熟练的输入了自己的4级权限编码，片刻的加载之后，3199研究组的备份文档便在其电脑内显示了出来。
项目组简介:
【3199研究组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在19号站点的Scp-3199收容区建造Scp-3199卵的加工车间，目的是为Scp-524提供大量廉价的伙食】
“给524当伙食？”她拿起桌上的机械模型转了转，那是个缩小版的声波发生器，黄铜齿轮咬合时发出细碎的咔嗒声，“这么离谱的方案没有10年脑血栓想不出来，现在我只能说一个敢想，一个敢做。”吐槽完了之后，她继续往下看去。
项目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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