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投影背后的真相。（2/2）
o5-3内心其实也十分悲痛，此时o5-3办公桌的桌子上正放着一份关于启用机械降神的会议投票。
“更糟的是，混沌分裂者的支援部队很快就到了。”o5-3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他们从森林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重武器和异常项目。我们剩下的人被困在山谷里，每天都在减员。议会已经在这里投入了一亿七千万美元和三十七个异常项目，再这样耗下去，别说肃清教廷了，恐怕连我们自己都要交代在这儿。”
幕布上的画面切换成战场实时直播。灰蒙蒙的天空下，穿着基金会制服的士兵正躲在装甲车后射击，对面的混沌分裂者举着造型诡异的枪械冲锋，他们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动作快得像猎豹。远处的森林在燃烧，浓烟滚滚，把云层都染成了肮脏的灰黑色。
“我们需要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o5-3的声音突然提高，屏幕上的波形图猛地蹿升，“但这里是超大型自然保护区，用炸弹或核武器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生态灾难，甚至可能导致帷幕破裂——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冰喻当然知道。帷幕一旦破裂，异常项目的存在就会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到时候引发的恐慌可能比战争本身更可怕。他想起在亚伯收容区见过的声波炮——那种能让目标内脏共振的武器，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议会也想到了这一点。”o5-3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混沌分裂者用的声波炮给了我们启发。那种范围性杀伤武器不会破坏环境，对付集群目标效果显着。所以，我现在代表o5议会，向蔚蓝小组下令——”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鲜红的命令，字体大得几乎占满整个幕布：【立即研发范围性声波杀伤武器，研发周期：72小时】。
“三天？”李鸣失声喊道，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现成的图纸，要造出能投入战场的武器也至少要一周吧？更别说我们还得从零开始研发！”
“这已经是乐观估计了。”o5-3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前线的士兵可能撑不过三天。刚才收到的战报显示，我们的左翼防线已经被突破，他们离这里只有二十公里了。”
幕布上突然跳出一张伤亡统计表，红色的数字还在不断跳动：死亡2178人，重伤1243人，失踪356人……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冰喻盯着那些数字，感觉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闷得发疼。
“我们会提供所有能调动的资源。”o5-3补充道，“材料、设备、技术资料，甚至可以调用Site-19的实验室。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议会会无条件满足。”
艾米丽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能按时完成呢？”
屏幕上的波形图停滞了几秒，然后缓缓起伏：“那就意味着，山谷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会崩溃，混沌分裂者会带着声之教廷的残余势力冲出山脉。到时候，不仅是这里，整个西南地区都会陷入混乱。”
她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冰喻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想起自己加入基金会的初衷——不是为了权力或荣誉，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平凡的人，让他们永远不用面对这些超乎想象的恐怖。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他们之前的挣扎和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柒霖突然抬起头，目光扫过屏幕，声音清晰而坚定：“蔚蓝小组接受命令。”
冰喻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那里面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静的决心。冰喻突然觉得心里对上了许多，他挺直脊背，与柒霖并肩而立，李鸣和艾米丽也站了起来，四个人的影子在幕布的光照下交叠在一起，投射在帐篷的地面上，像一座稳固的堡垒。
“很好。”o5-3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设备和材料会在一小时内送到。祝你们好运——不，应该说，祝我们所有人好运。你们尽力而为就行，就算最终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我们也还有最后的底牌。”
幕布上的语音框开始闪烁，像是信号不稳。冰喻注意到，在画面彻底消失前，波形图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像一声极轻的叹息。
“对了。”o5-3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那个虚拟形象……真的要保密啊。要是被o5-1知道我搞直播，那幻想计划被关掉之后，基金会的收入就没了。”
说完这句话，投影仪“啪”地一声关闭了，幕布重新陷入黑暗。帐篷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照亮了每个人脸上复杂的表情。
李鸣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三天……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掏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别抱怨了，想想怎么入手吧。声波武器的核心是频率共振，我们得先确定能对人体造成伤害但不破坏环境的频率范围……”
冰喻走到帐篷门口，撩开帘子望向外面。夜色已经深了，草坪上的帐篷透出星星点点的光，像落在地上的星辰。不远处，几辆军用卡车正缓缓驶来，车灯刺破黑暗，那应该是送来的设备和材料。
柒霖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说：“会有办法的。”
冰喻转头看他，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落在柒霖的侧脸，勾勒出他紧绷却坚毅的轮廓。冰喻突然笑了，心里的焦虑和恐惧像是被这笑容驱散了，只剩下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嗯。”他重重地点头，“我们可是蔚蓝小组啊。”
夜风吹过草坪，带着远处战场的硝烟味和近处青草的清香。冰喻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是一场硬仗，但他看着身旁的同伴，看着远处那些等待着希望的灯火，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们或许不是什么超级英雄，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但他们有彼此，有绝不放弃的信念。这就够了。
三天的倒计时，从这一刻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