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金丝土豆(1/2)
【解锁新食材:土薯、红茄。可合成新式吃食。支线任务:以土薯为主料,售出一百份。】
孟鸢“哦”了一声,抬眼看天,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甜的、咸的、辣的都轮过一遍,正好来个古今对照。
先去坊口的杂货行领了空篓,又拐进牙行旁的小院,从系统兑换栏里把两筐土薯、两篓红茄落到竹案上。
土薯表皮粗糙,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红茄圆润,颜色鲜亮,像刚晒足了日头。
她挑大小匀称的土薯,洗净刮皮,先切成厚片,再改成长条,粗细尽量一样。
切好的条子先丢进清水里浸着,水立刻浑了。
她把水换了两次,又加了点盐,靠墙等小半盏茶,再捞起沥干。
这样处理,炸出来才脆。红茄则去蒂、切块,撒一点盐把水气逼出来,滤净,再下锅与蜂蜜、米醋、小撮盐一同慢慢熬,红茄肉化开,汤汁变得粘稠,轻轻一抹就能在勺背挂住薄薄一层。
她尝一匙,酸里带甜,舌尖发亮,点点桂花撒进去,颜色更衬得人心里一动。
周玉明闻味探头:“嫂子,这红的能蘸么?”
“蘸。你等会儿,先别伸手。”她把第一批土薯条拍干水汽,撒一点干粉,丢进热油里。油面咕嘟一阵,条子先沉后浮,颜色由浅转金。捞起摊开,等表面略回脆,再复炸一遍,边角立刻挺起,光可鉴人。她拈起一根,轻轻一折,里面水气透出一缕白烟,外层脆响清脆。
“这叫金丝土薯。”她把炸好的条子倒进竹盘,轻轻抖了抖海盐,旁边放了两盏小碟,红茄熬的火红酱亮得扎眼。
临安趴在门槛上,眼睛发光:“能试一根吗?”
“你试。”她递给他一根,顺手在他碟里添了一小勺红酱。
临安先吃原味,咬下去“咔”的一声,面上先是一怔,随即笑出来,整张脸都暖了。又蘸红酱,酸甜一冲,眉眼更开。他点点头,认真道:“比‘香酥’二字还要……灵。”
柳氏在里屋笑:“你这书读得越多,嘴越笨。”
“娘说我笨,我就多学一根。”临安一本正经,又夹了一根。
午时将近,她把摊子推到杨柳书院外槐树下。书院门口今日比往常热闹,小厮、丫头、学子、挑夫都聚过来。门房老仆闻味抬眼:“孟娘子,又出了新活儿?”
“金丝土薯,蘸火红酱。新鲜。”她扬手示意:“先是书院的孩子们,排队,别挤。”
第一锅起出,金黄一片,竹盘里咔咔作响。她用竹夹子夹成一份一份装纸袋,纸口处系了细麻绳,另给一只小酱碟。有人凑前张望,忍不住问:“这看着像炸面条?”
“土薯。”她答,“本地叫山薯也行。先尝原味,再蘸酱。”
“多少钱?”
“一文一小袋,三文附红酱。”
“酱还要钱?”后头有人起哄。
“要。红茄难得,蜂蜜也贵。你若不蘸,省一文。”她不急不缓,声线沉稳。
挑夫笑骂:“钱给钱给,蘸!这红的看着就有脾气。”
第一个客人是昨儿吃过辣粉的镖师。他掏了五文,抓一袋就往嘴里送,两口下去,眼神立刻不一样:“咦——这玩意儿不辣不咸,脆得有骨头!再蘸红酱,酸甜在嘴里一打架,赢的那个是……爽。”
“好吃就排着再买。”孟鸢把找零递过去。
镖师一转身,吼一声:“让开让开,别挤倒摊子,我还要排第二轮!”
人群笑一片。一个学童小心捧着纸袋,蘸了一点红酱,刚到嘴边又缩回去,再蘸一点,终于咬下去,先呆半息,接着“哇”的小声欢呼。他嘴里还叼着一根,又冲身边同窗说:“这个能配背书。我再试一下《劝学》……君子生非异也……”说着说着,条子咬没了,背得更顺了。
后面立刻跟着起哄:“学兄,金丝土薯可比书好背?”“给我也来一袋,让我孝敬我夫子!”“我娘在家里说嘴淡,正好给她带这红酱。”
富家妇人派丫鬟来,刚要插队,被周临安挡住:“先来后到,莫坏规矩。”丫鬟脸一红,老老实实退回队尾,没多时抱着四袋、两个酱碟回去了。妇人坐在马车里尝一根,眼睛一眯:“有趣。再让她做几样‘蘸’的,回头设席用得上。”
也有人嫌贵,小声嘀咕:“一根土薯能卖三文?”孟鸢听见,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先买盐,再买红茄,再用蜂蜜、米醋熬两遍,算一算花几文。买不起酱的,就一文买条。”那人被堵得尴尬,憋了半天,还是伸手掏了三文。
一锅接一锅出,声势比油酥饼那日还旺。金丝土薯的脆像有魔力,孩子们边吃边笑,边笑边舔手指头。学子们酸甜两口一换,背书的嘴更顺,连门房老仆都偷着蘸了蘸红酱,挑眉点头:“这酱里头有门道。”
马文中不凑近,远远站着看,嘴角冷笑。身边同伴忍不住去买了一袋,蘸了酱咬下去,眼睛亮得像被谁点了一下。马文中看见,脸上一沉,同伴缩了缩脖子,还是把纸袋护紧了。
“娘子,给我打两袋,酱多舀一点,我家小子爱蘸。”买鱼干的大汉大嗓门一响,队伍跟着笑。孟鸢利索装好,把那小碟酱压在袋口,交给他时叮嘱一句:“拿稳,别洒。”
“洒了我就沿路舔回去!”他哈哈笑走。
临安在旁边临时当了个“递袋人”。人多时他就帮着系麻绳,手忙得不行,心里却轻,偶尔抬头看嫂子的侧脸,觉得前胸后背都热。有人问他:“这酱怎么这么新奇?”他想了想,学着孟鸢的口气答:“红茄熬的。红茄是好东西,遇蜜就活。”
“活什么?”
“活嘴。”临安答完自己也笑。
柳氏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嗓子,又把两袋悄悄按在他怀里:“带回去给夫子们嚼着玩。”临安“嗯”了一声,心里软成一团。
到辰末,队伍依旧拉得老长。孟鸢看了看竹盘里剩下的土薯条,估摸着只够三锅。有人扛着麻袋赶过来,气没喘匀就掏钱:“娘子,留我一份,我从陶井巷那头跑来的。”
“你来的不算晚。”她把纸袋递过去,又抬眼:“明儿也做,不过换法子。”
“换?这不正好么!”他急了。
“换口,是为了你后天还想吃。”她只一句,队伍里的人就笑,骂她会说话,更愿意掏钱。
三锅下去,竹盘见底。她把最后一小碟酱刮干净,递给排在末尾的老太太:“您牙口不好,少吃条,多蘸汤,酸甜入口软。”老太太接过碟子笑眯了眼:“这姑娘嘴上带蜜,手上也带蜜。”
人群散的时候,街面上落了一地纸屑,有几根掉下的土薯条被路人捡起,干脆利落送进嘴里。茶铺掌柜端出一壶热茶,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孟娘子,这玩意儿和茶合得很。我那堂口今日白赚一个热闹。”
“改天你也蘸一勺。”孟鸢笑。
“蘸了我怕回不去。”掌柜打趣一句,端着茶回去了。
临安抱着纸袋跑回内舍,篱门一推,三人正翻书。赵子昂抬头就瞄到油纸上的红点,眼神比狼还快:“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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