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塞翁失马的“福祸”与辩证(1/2)
边塞的风总带着沙,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塞翁的茅草屋就扎在土坡上,院墙是用红柳编的,歪歪扭扭,却挡得住夜里的狼嚎。这天傍晚,他正蹲在门口编筐,手里的柳条刚弯出个弧度,就见儿子骑着匹枣红马从坡下冲上来,马鬃上还沾着草屑。
“爹!您看我带啥回来了!”儿子勒住马,嗓门比风还响。
塞翁眯眼一看,那马不是自家的。他家只有匹老黄马,去年冬天差点冻死,此刻正拴在柳树上啃干柴。“哪来的?”他手里的筐没停,柳条在指间转了个圈。
“在戈壁上捡的!没人要,跟着我就回来了!”儿子从马上跳下来,拍着枣红马的脖子,“这马膘肥体壮,跑起来比风还快,明年赛马,准能得头奖!”
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围过来看。有个络腮胡的牧民咂着嘴:“塞翁,你这是走大运了!这等好马,抵得上十只羊呢!”另一个穿蓝布衫的货郎也附和:“是啊是啊,赶紧杀头羊祭天,别让福气跑了。”
塞翁却瞅着枣红马,眉头皱成个疙瘩:“是福是祸还说不清呢,先别高兴太早。”
儿子没理他,牵着枣红马往马棚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棉花。塞翁望着他的背影,把手里的柳条往筐上一压,叹了口气:“这孩子,没经过事儿。”
过了半月,出事了。那枣红马性子野,儿子骑它去戈壁上追黄羊,不知怎么惊了,把人从背上掀下来,摔在石头上,右腿折了。货郎来送药时,直咂嘴:“我说啥来着?平白捡匹马,结果摔断了腿,这不是祸是什么?”络腮胡牧民也叹:“这下好了,别说赛马,开春放牧都费劲。”
塞翁正给儿子熬药,药香混着草药的苦味飘出来。他听了邻居的话,慢悠悠地搅着药锅:“是祸是福还说不清呢,急啥?”
儿子躺在炕上,疼得龇牙咧嘴,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爹!腿都断了,还能是福?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塞翁没接话,把熬好的药倒在粗瓷碗里,吹了吹:“先喝药,凉了苦。”
又过了俩月,边塞起了战事,官府挨家挨户抓壮丁。络腮胡牧民的两个儿子都被抓走了,货郎的侄子才十五,也被强拉上了马。村里的青壮年走了大半,哭喊声混着马蹄声,搅得人心慌。
塞翁的儿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那些被抓走的年轻人,有几个还是他小时候一起掏鸟窝的伙伴。他摸着自己还没好利索的腿,突然说:“爹,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
塞翁正给老黄马添草料,闻言回头:“明白啥了?”
“要是我的腿没断,这会儿也被抓走了。”儿子声音有点哑,“听说去打仗的,十个里能活回来三个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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