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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存的重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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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长椅的油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浅黄的木头茬。马克刚把随身带的帆布垫铺好,就见苏拉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跑过来,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印着“社区服务”的红袖章。

“可算追上你们了。”她往长椅上一坐,从包里掏出个搪瓷缸,拧开盖子灌了口茶水,“刚才在菜市场碰见老周,就是那个卖豆腐的,蹲在摊子后头抽烟,眼圈都红了。”

迪卡拉底正给新生小林讲怎么记观察笔记,闻言抬了抬头:“周师傅怎么了?前阵子还听他说儿子考上重点高中了。”

“就因为这事儿。”苏拉把缸子往腿上一放,“他跟我念叨,儿子开学要交择校费,老婆上个月查出腰间盘突出,干不了重活,老母亲的降压药又涨了价。他那豆腐摊,一天下来除去本钱,也就挣个百八十块,这几头一压,昨晚整宿没合眼。”

话音刚落,就见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的中年男人,推着辆装着豆腐板的三轮车从公园门口经过,车把上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干硬的馒头。正是苏拉说的老周。他走得急,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噔”一声,车斗里的豆腐块晃了晃,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周师傅!”苏拉喊了一声。

老周猛地回头,看见他们,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是小苏啊,还有迪卡拉底老师。”他把车往路边一停,手在褂子上蹭了蹭,“这阵子忙,没顾上跟你们说话。”

迪卡拉底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个位置:“歇歇脚吧,看你这汗出的。”

老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从裤兜里摸出包皱巴巴的烟,刚想点燃,又想起什么似的塞了回去:“不了,闻着烟味影响你们。”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汗珠滴在布满裂口的手背上,“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谁家过日子没点坎儿?就是……”他顿了顿,望着远处来往的汽车,“有时候夜里躺床上,听着老婆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隔壁老母亲咳嗽,就觉得这肩膀上的担子,沉得快扛不住了。”

小雅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递过去,他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大口,瓶身上很快凝满了水珠。

“您觉得这担子,哪些是必须扛的?”马克忽然问。他想起自己处理家族事务时,也曾被一堆账单和合同压得喘不过气,那时总在想,这些到底是责任,还是自找的麻烦。

老周愣了愣,掰着手指头数:“儿子上学得花钱,这是必须的;老婆看病,老母亲吃药,这也是必须的;房租水电,柴米油盐,哪样能省?”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要说非必须的,可能就是我偶尔想喝瓶冰镇啤酒,现在也舍不得了。”

“那您觉得累的时候,会想这一切值不值吗?”小林推了推眼镜,笔尖在笔记本上悬着。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老周脸上的平静。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又粗又肿,指甲缝里还嵌着点豆腐渣:“咋不想?有回送豆腐到高档小区,看见人家开着小轿车,穿着体面的衣服,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背着我看不懂的牌子的书包。那时候就琢磨,我这起早贪黑的,到底图个啥?儿子以后要是也跟我一样,为了几块钱算计来算计去,我这罪是不是白受了?”

苏拉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午后格外清晰:“我觉得周师傅这不是白受的。您把儿子供上重点高中,帮老婆治病,照顾老母亲,这都是在尽责任啊。在这些责任里找到自己的价值,不就是意义吗?”

“可这价值也太沉了。”老周叹了口气,“我老婆总劝我,别太拼,可我不拼,这日子咋过?有时候看着儿子写作业到半夜,就想,他以后会不会也得这么累?”

马克忽然想起自己家族里的那些叔伯,一辈子为了公司业绩、为了面子应酬,酒桌上喝到胃出血,回到家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念叨着“这都是为了家里好”。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此刻看着老周,忽然理清了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我觉得问题不在责任本身,在这些责任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放大了。”

他往老周身边凑了凑:“您儿子上重点高中,是为了让他有出路,这没错。可择校费是不是非得交?有没有别的学校也能培养好孩子?还有,您老婆的病,有没有性价比更高的治疗方式?有时候社会总告诉我们‘必须这样’‘只能那样’,可这些标准到底是谁定的?”

老周挠了挠头:“可大家不都这么过吗?人家孩子都上重点,我儿子不上,以后不就跟不上了?人家看病都往大医院跑,我总不能让老婆去小诊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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