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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沙漠中的顿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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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撑死了就是朵花,还能变成树不成?”马克嗤笑。

“就算变不成树,”苏拉把水袋挂回窗边,“它也在使劲啊。就像咱们,就算走得再累,不也还在往前走吗?这算不算……人在跟这沙漠较劲儿?”

第二天一早,马克是被冻醒的。沙漠的夜里凉得邪乎,他裹着羊皮还觉得冷,一睁眼,看见迪卡拉底正对着东方发呆。天边已经泛白,沙丘的轮廓在晨光里朦朦胧胧的,像卧着一群安静的巨兽。

“先生,您看啥呢?”他坐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腿。

“你看那沙丘,”迪卡拉底指着远处,“昨天刮那么大的风,它们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处处都变了。”

马克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的沙丘矮了一块,有的地方却堆起个新沙堆,连他们昨晚扎营的地方,都被风扫得平平整整,好像从没有人来过。“风把沙子吹跑了,又把别处的沙子吹过来,变是变了,可还是沙子啊。”

“人也一样。”迪卡拉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好像是一个人,又好像不一样了。累了点,明白了点,这不就是变吗?”

马克没说话,低头看自己的手。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有的破了,结了层薄痂。这是他以前没有的,是沙漠给的印记。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比昨天矮了点,又好像高了点。

中午时分,他们遇到了一片胡杨林。枯树干歪歪扭扭地插在沙里,有的已经空了心,却还倔强地举着枝桠;有的树干上冒出新绿,叶子窄窄的,在风里抖得欢实。

苏拉抱着水袋跑过去,对着一棵有新叶的胡杨直转圈:“先生您看!它真的活了!在沙子里都能活!”她把水袋里的野菊拿出来,花瓣果然舒展了些,边缘泛着点淡淡的粉。

马克靠在一棵枯树干上,看着那些胡杨,突然笑了:“我以前觉得,活得风光才算本事。得有大房子,有马车,别人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可你看这些树,在这儿连口好水都喝不上,却能活几十年,有的死了还站着,这算不算本事?”

“算。”迪卡拉底坐在沙地上,捡了块碎木片,在沙上画了个小人,又画了片沙漠,“就像这小人,站在沙漠里,看着很小,可他知道要往前走,知道要护着水,要想着同伴,这就比沙漠里的石头强。”

“石头不会渴,不会累,也不会死。”马克道。

“可石头也不会看日出,不会琢磨为啥活着,不会为一朵花揪心。”苏拉接话,把野菊重新放回水袋,“先生,您说这沙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人难受,好让人多想想事儿?”

迪卡拉底笑了:“它可能没想那么多,就只是它自己而已。是咱们自己,在难受的时候,才肯停下来,看看自己到底是啥样。”

走出沙漠的那天下午,他们看到了远处的草原。绿茸茸的草像铺到天边的毯子,还有条小河闪着光,马一看见水就疯了似的往前跑。马克跳下车,趴在河边咕咚咕咚喝了个够,抬起头时,满脸都是水,却笑得像个孩子。

苏拉把野菊从水袋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插进河边的软土里,又浇了点水:“这儿有水有草,你该能活了。”她蹲在那儿看了半天,好像在跟老朋友告别。

马克凑过来,踢了踢脚下的草:“这花也算厉害,沙漠都没熬死它。”

“不是熬死,是它想活。”苏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就像咱们,不是沙漠放了咱们一马,是咱们自己没停下。”

迪卡拉底望着远处的草原,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沙漠,黄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铺了条通往远方的路。他忽然觉得,这沙漠就像个严厉的先生,啥也不说,就把难题摆在你面前,能不能明白,全看自己肯不肯琢磨。

马车驶上草原时,风里带着草香,马跑得轻快,连车轱辘都像是在唱歌。苏拉哼着小调,马克嘴里嚼着草根,谁都没说话,可谁都觉得,心里好像多了点啥,像沙漠里长出的新绿,不显眼,却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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