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日本投降(2/2)
李锦站在司令部外,望着远处欢呼雀跃的士兵们,眼眶也不禁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通告全军,此乃全民族之胜利,亦是我‘擎天’兵团乃至所有中国军人,用鲜血与生命铸就之胜利!然,战争尚未完全结束,各部队需保持警惕,严守纪律,等候下一步命令!”
胜利的喜悦尚未平复,一道更加光荣、更具历史意义的命令传来:中国战区日军投降仪式定于南京举行。“擎天”兵团作为在抗战中战功最为卓着的部队之一,将选派精锐,组成受降仪仗队和警卫部队,随同中国战区受降主官、陆军总司令何应钦上将,前往南京,见证这一永载史册的时刻!同时,兵团主力亦将开赴京沪地区,负责接收日军武装,维护秩序。
消息传来,全军再次沸腾。能被选中前往南京,在曾经的中国首都、在侵华日军的大本营,见证敌人的最终屈服,这是何等的荣耀!
经过严格筛选,一支由五百名身材高大、军容严整、战功赫赫的官兵组成的仪仗队迅速组建起来,他们主要来自新一军和第七军,代表着“擎天”兵团的赫赫军威。所有官兵换上了崭新的美式军服,皮鞋锃亮,钢盔泛着冷光,手中的1加兰德步枪上了刺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李锦亲自率领这支荣誉部队,以及兵团司令部部分主要将领(陈瑜、孙立人、楚南河、梁卫国、王大山、周振邦等),乘坐专列,奔赴南京。
此时的南京,虽历经劫难,但正在努力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当“擎天”兵团的军列驶入下关车站,当这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威武之师迈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南京街头时,饱受苦难的南京市民涌上街头,夹道欢迎。鲜花、彩带抛向空中,“欢迎国军!”“抗战胜利万岁!”的欢呼声响彻云霄。许多市民看着这些代表着国家胜利与尊严的军人,激动得流下热泪。此情此景,让每一位“擎天”兵团的官兵都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肩上承载的民族期望。
1945年9月9日,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大礼堂。
这是一个注定被历史铭记的日子。大礼堂内外,戒备森严,气氛庄严肃穆。
“擎天”兵团的仪仗队士兵,如同雕塑般挺立在大礼堂入口处及主要通道两侧,刺刀雪亮,眼神锐利,无声地展示着胜利者的威严。
礼堂内,正面悬挂着孙中山先生遗像和中国国旗、国民党党旗。受降席居中,坐着中国战区受降主官何应钦上将,以及顾祝同、萧毅肃等高级将领。投降席位于受降席对面,摆放着日本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及其幕僚的座位。
李锦作为功勋卓着的战区级指挥官,与各大战区长官、方面军司令官一同,在受降席侧后方就坐。孙立人、楚南河、梁卫国、陈瑜等“擎天”兵团核心将领,也位列其中。他们身穿笔挺的将军礼服,胸前挂满了象征战功的勋章,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投降席入口。
上午9时整,冈村宁次等日本投降代表,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入礼堂,在投降席坐下。整个仪式过程庄重而简短。在何应钦上将验明投降书无误后,命令冈村宁次宣读投降书并在投降书上签字盖章。冈村宁次手微微颤抖,逐一照办。随后,何应钦代表中国战区,签字接受投降。
当何应钦将一份投降书交给冈村宁次时,礼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照相机的快门声和电影摄影机的转动声。端坐在侧后方的李锦,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敌人此刻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了松山、龙陵、腾冲的惨烈,想起了高黎贡山、怒江的激战,想起了豫西鄂北的血色山河,想起了无数长眠在战场上的忠魂……这一刻,所有的牺牲、所有的苦难,仿佛都得到了慰藉。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但眼神中的坚毅,却从未改变。
仪式结束后,日本投降代表垂头丧气地退出礼堂。当他们走过由“擎天”兵团士兵组成的仪仗队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道道如同实质般的目光,那是胜利者的审视,是洗刷国耻的宣告!
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九月九日,南京。原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大礼堂内,庄严肃穆的中国战区日军投降签字仪式刚刚结束。李锦身着笔挺的一级上将礼服,胸前缀满了象征战功的勋章,他与“擎天”兵团(即第一机动兵团)的主要将领们——孙立人、楚南河、梁卫国、陈瑜等人,随着人流,步履沉稳地走出这座见证了屈辱与光荣终结的建筑。
南京的天空,秋高气爽,格外的晴朗。阳光洒在尚未完全从战争创伤中恢复的古城街道上,也照在这些刚从胜利巅峰走下的将军们身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庆典的硝烟味,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喜悦与深沉疲惫的复杂气息。他们知道,眼前这湛蓝的天空,标志着长达十四年的抗日战争,作为一场全民族共赴国难的伟大战争,已经画上了胜利的句点。广场上,人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鲜花和旗帜挥舞如海。
然而,在这历史性的胜利时刻,李锦和他的核心将领们心中,却并无太多轻松之感。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受降仪式的结束,并非一切的终结,而恰恰是一个新的、更加复杂、甚至可能更加凶险的时代的开始。国共之间早已显现的裂痕,在失去共同的外敌之后,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大。
就在他们准备登上等候的汽车时,一名穿着朴素灰色中山装、戴着眼镜、学者模样的人,在几名看似寻常但眼神锐利的便衣人员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李锦。来人举止从容,递上了一张没有任何头衔、只印着一个“周”字的名片。
李锦目光一凝,他立刻认出了这背后的含义——来自那位远在延安,被尊称为“周公”的人。他不动声色地示意孙立人等人先上车,自己则与来人和陈瑜参谋长,缓步走向礼堂侧面一处相对安静的树荫下。
“李将军,恭喜!民族之幸,苍生之幸!”来人压低声音,语气诚恳而有力,“周公于延安闻此盛事,亦深感欣慰,特命鄙人前来,向将军及‘擎天’兵团全体将士,表达由衷的敬意。”
“周公客气了,抗战胜利,乃我四万万同胞共同流血牺牲所致,李某与麾下将士,不过尽了军人本分。”李锦的回答沉稳而得体。
来人微微颔首,话锋随即转入正题,声音压得更低:“胜利来之不易,然前路或许更为崎岖。周公心系国家之前途与和平之维系,敢问李将军,以您之见,重庆方面,对于战后之安排,尤其是对于……政治解决国内问题,究竟有何具体设想?是否真有诚意,避免内战,共商国是,建设一个真正和平、民主、统一的新中国?”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李锦看似平静的心湖。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远处仍在欢庆的人群,又回落到眼前这位目光坚定的使者身上。他深知这个问题背后所代表的巨大力量集团,以及它所指向的莫测未来。
“请转告周公,”李锦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也蕴含着深思熟虑后的审慎,“李某乃一介军人,职责在于保家卫国。对于政治,我不便,亦不愿过多置喙。然,历经八年血战,国家疲敝,民生凋零,人民渴望休养生息,此乃毋庸置疑之共识。至于重庆方面的想法……”
他略微停顿,仿佛在斟酌措辞,最终说道:“高层意图,非我等前线将领所能尽知。但我‘擎天’兵团数十万将士,追随李某转战南北,所求者,无非是国家独立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任何有悖于此目标,可能导致山河再起烽烟之举,皆非我等所愿见到。我等之心,可昭日月,唯望国家能走上和平建设之正轨。”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也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的军事机密,但他表达了军队渴望和平、厌恶内战的基本态度,以及对于国家前途的深切关怀。这既是他的真心话,也是在当前微妙局势下,一种必要而谨慎的表态。
来人仔细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点了点头:“将军之心,周公必能体察。望将军善自珍重,于这历史转折之关头,能为国家、为民族,再立新功。”说完,他微微欠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散去的人流之中。
李锦站在原地,望着南京晴朗却似乎暗流涌动的天空,久久不语。陈瑜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慕公,山雨欲来啊。”
李锦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走吧。仗,打完了。但属于军人的责任,还远未结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这支功勋卓着的钢铁雄师,连同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已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另一场更为宏大、也更为错综复杂的历史洪流之中。脚下的路,通往何方,无人能知,但他们必须走下去。
“擎天”兵团,这支在抗战烽火中诞生、成长、立下不朽功勋的铁血雄师,在见证了敌人的投降后,其使命并未结束。他们将继续驻守在京沪要地,负责接收、遣返日军,维护社会秩序。然而,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内战的阴云已然隐约可见。
李锦站在军校广场上,回望着庄严肃穆的大礼堂,又望向远方。他深知,他和他的“擎天”兵团,在完成了驱逐外侮的历史使命后,又将不可避免地卷入国家命运的下一轮漩涡之中。但无论如何,1945年9月9日这一天,在南京,他们代表亿万中国人民,接受了侵略者的投降,这份无上的荣光,将永远铭刻在他们的军旗之上,铭刻在中华民族的历史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