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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谷神初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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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洞的第八个春天,来得比往年更矜持。洞外的山桃像被冻住了性子,往年这时候早已落瓣堆得能埋住脚踝,今年却只在枝头缀着星星点点的粉,花苞鼓得胀圆,偏不肯舒展,像怕冷的孩童攥着拳头,迟迟不肯探出头来。风掠过枝头时,花苞们轻轻晃,像在商量着什么,又像在等一场足够暖的雨。

玄元坐在寒玉榻上,指尖捻着枚去年的桃核。核上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沟壑里积着层淡淡的包浆,映着眉心光珠流转的虹光,泛出温润的浅黄,像浸在溪水里的卵石。他已经这样坐了一个时辰,神念随着光珠的转动轻轻起伏,既不刻意收紧,也不任其散漫——这是“息心止念”修成后的自在,像老船工驾着顺流的船,不必费力,自能跟着水势走。

石案上摊着卷新得的经文,是尹喜上月托云游的道士带来的,蓝布封皮上绣着个简单的“谷”字。展开来,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存想谷神法”五个字,笔锋虚灵,起笔如轻烟出岫,收笔似云气漫过岩面,看着看着,竟觉得那字迹在动,像要从纸上飘下来。

玄元的指尖划过“谷虚而其应无穷,能神而其用不竭”这句,忽然一顿。指腹下的纸页微微发皱,那“虚”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一道通向深处的谷口。他想起五年前体悟“玄关”时的感受——那片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虚空,不也正是这般“中虚而灵明”么?只是玄关更偏于气脉交汇,而这“谷神”,按经文所说,藏在“头脑九宫之中央”,是元神真正的居所,像山巅上的古寺,更隐蔽,也更清净。

“存想……与观有别?”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前两年练“返观法”时,是用眉心光珠照见体内万象,像举着灯烛探洞,看得越清越好;可这存想,经文说“存其本心”,倒像守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不必扒开土看它发没发芽,只需记得那里有颗种子,不催不扰,等着它自己拱破地皮。

“玄元!玄元!”阳神从洞外蹦进来,草编的衣襟里裹着捆新抽的蕨菜,绿得能滴出水来,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映着光珠的虹光,像缀着串碎星。“尹喜先生托人带信,说山外的桃花都谢了,就咱们这儿还憋着!”他把蕨菜往石案上一放,露水滴在经文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正好落在“谷神”二字中间。

玄元抬头,见阳神额角渗着细汗,发梢沾着的露水顺着鬓角往下滑,滴在锁骨处,像颗会跑的珍珠。他忽然想起经文中“无失其赤子之心”的话,心里微微一动——这阳神的灵动,倒像是谷神的模样,空明、纯粹,没半点杂念,却藏着股生生不息的力,像初春的草,看着软,却能顶开石头。

“信呢?”玄元接过阳神递来的竹管,倒出张卷着的麻纸。尹喜的字一如既往地沉稳,说山外暖得早,桃花落了满地,让他若得闲,可去山涧采些新茶,还附了句“谷神不谷,存于己心”。

玄元把麻纸叠好,塞进经卷里,忽然起了试练的念头。他闭上眼,先调了调呼吸,让气息像洞外的溪流般匀净,再引着神念往上走——过咽喉,经玉枕,最终沉入泥丸宫中央那片虚空。

那里比玄关更隐蔽,黑沉沉的,摸不到边界,像山腹深处的溶洞,只有些微弱的气脉流动,像洞底暗河的水声。玄元试着按经文所说“存”那片虚,神念像两只手,轻轻捧着空气,不敢用力,怕捏碎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又不敢松劲,怕那虚会像烟一样悄悄溜走。

起初总不得法。神念刚在虚空中安住片刻,就忍不住想“观”——想看谷神长什么模样,是团光?还是朵云?会不会像阳神那样,是个小小的孩童?念头刚起,那片虚空便“嗡”地荡起涟漪,像被投石的深潭,原本隐约能“感”到的灵动感瞬间散了,只剩下死寂的黑,连气脉的流动都变得滞涩。

“又着相了。”玄元轻叹,睁开眼时,见眉心光珠的虹光里浮着层薄雾,像被水汽蒙住的镜子。他拿起经卷,翻到“若有想,若无想”这句,指尖在“若”字上敲了敲——是了,他这分明是“想”得太切,反倒把那虚灵的“谷”给惊跑了,就像去年阳神抓山雀,越是攥紧拳头,雀儿越要挣扎着飞。

阳神正蹲在案边剥蕨菜,嫩绿的蕨芽堆了小半碗,见玄元蹙眉,从怀里摸出颗野莓递过来:“尝尝?刚从后山摘的,酸得很,提神。”那野莓红得发紫,蒂上还带着片小叶,沾着点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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