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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返观内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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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洞的夏天是被一场雷阵雨催来的。前一日还裹着春衫,忽然夜风裹着湿凉的气涌进来,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雷声在洞顶滚了整夜。第二日清晨雨歇时,洞外的山桃已落尽了瓣,枝头冒出嫩绿的叶,阳光穿过新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空气里飘着泥土翻涌的腥甜。

玄元坐在石榻上,眉心那枚三色轮正静静转动。入夏不过半月,这轮已能常亮不熄,青、赤、金三色光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像揉匀的颜料,转起来时泛着温润的白,像磨盘碾着新谷,把从宇宙间吸入的杂光细细炼过,再顺着气脉淌遍全身。

光流经指尖时,他能清晰“见”到毛孔里嵌着的细微尘埃,每粒尘埃都裹着点灰光,被轮光轻轻拂过,便簌簌往下掉;淌过心口时,那些藏在深处的细微念头无所遁形——昨日阳神打翻陶罐的懊恼,清晨数着落瓣的怅然,甚至孩童时被山犬追逐的惊惧,都像水底的石子,在光里看得分明。

“该练返观法了。”玄元望着石案上的经卷,“五返观法”五个字在晨光里泛着浅黄。他伸手抚过经文,指尖触到“观形”二字时,眉心轮忽然转快了些,像在应和他的心思。

所谓“观形”,便是用眉心轮的光照着自己的肉身,像匠人端详一件熟悉的器物。玄元深吸一口气,让轮光缓缓沉下去,笼罩住四肢百骸。起初看得粗疏,只“见”到皮肤的纹理、筋骨的轮廓、血脉的走向,像隔着层毛玻璃看画,模糊不清。那些常年打坐磨出的厚茧,练拳时磕出的疤痕,都只是些暗沉的色块,辨不出细节。

他不急,每日静坐时便用轮光“扫”一遍身体,像农人耘田,细细剔着杂草。月余后,光渐渐透了,能“见”到气脉里淤塞的地方——后腰有块暗紫,是去年冬雪天静坐时着了凉;右肩有道灰黑,是初学拳时用力过猛拧了筋;这些淤塞像溪流里的暗礁,挡着光的流转,碰上去时,玄元会觉隐隐发沉。

到了七月初七,七夕的月光从岩缝漏下来,在石榻上铺了层银。玄元静坐至深夜,忽然觉眉心轮轻轻一颤,轮光瞬间透入皮肉,直抵骨血。这一次,他“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发光,密密麻麻,像夜空的星,只是光的明暗不同:丹田处的细胞亮如晨星,旧伤处的则暗若萤火,它们顺着气血的流动轻轻颤,像在合唱一首无声的歌。

“原来人身处处有光。”玄元在心里轻叹。从前总以为光是外来的,此刻才懂,自身便是座光的宝库,只是寻常时被肉身的浊掩盖了,像被云遮的月,需得用返观的光去拂,才能露出真容。

“观形”渐熟,他开始练“观气”。气比形更难捉摸,无形无质,全凭眉心轮的光去“裹”着看。玄元先从丹田观起,轮光像只柔软的手,轻轻拢住脐下三寸——那里的气偏黄,稠得像初春的土,带着温煦的沉,每动一下,都能“见”到光粒在气里翻滚;再观肺腑,气是淡白的,像山涧的雾,随着呼吸轻轻涨缩,雾里藏着些极细的灰点,是吸入的尘埃,被轮光照到,便慢慢沉淀下去。

最难的是观经络之气。那些气五色杂陈,沿着经脉的走向流动,时而像奔腾的马,时而像缠藤的蛇。心经的气偏红,带着跳脱的急;肝经的气偏青,藏着隐忍的烈;肾经的气偏黑,沉得像深潭的水。有次观到左臂旧伤处,气竟是暗褐色的,像腐叶堵着的渠,轮光一过,便泛起滞涩的疼。

玄元便引着眉心轮的光,像用温水浇冰,一点点往那暗褐气里渗。第一日,光刚触到就被弹开,暗褐气反而更浓了些;第二日,他松了神念,让光像薄雾般裹着,不硬闯,只慢慢焐;到第三日清晨,暗褐气忽然“啵”地散了,化作无数灰粒往下掉,伤处涌出股暖流,像晒过正午的太阳,连带着整条手臂都松快起来。

“这便是‘以观养神光’?”玄元望着指尖流转的光,忽然懂了。返观不是单纯的“看”,是用观的力去“养”——把散在各处的光聚起来,把暗沉的光点亮,像园丁修剪花枝,不是要改变花的模样,是顺着它的性子,让它长得更舒展。

可练到“观神”时,却遇了坎。神念本是虚灵之物,用什么去观这虚灵?玄元试着用眉心轮的光去照元神,刚把光聚过去,那团淡金色的气便像受惊的鸟,“嗖”地躲进玄关深处,任他怎么引,都不肯出来。

“它怕生呢。”阳神蹲在石案上,用树枝戳着轮光映在案上的光斑,“你别用那么亮的光照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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